該死的!
趙盡琨第一次覺得禁慾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
腰上的痛感一陣接一陣的襲來,花凜箏捂着傷口整個腰都不敢碰到牀,疼得齜牙咧嘴的她一擡眸,卻看到趙盡琨雙眸幽暗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都是你!趙盡琨!你個王八蛋!”
疼痛讓花凜箏心裡一來氣,擡腿就猛往上踹。
面對花凜箏怒氣衝衝踹上來的腳,趙盡琨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腕。
膚色雪白的腳腕被趙盡琨的手掌緊緊圈住,在趙盡琨一雙大掌的映照下,花凜箏的骨架顯得尤其小。
“是你先親我的,怎麼能反過來怪我呢?”
潤眸輕眨幾下,趙盡琨宛如古井般幽暗的黑眸清明瞭幾分,俯視在躺在牀上的花凜箏,脣角斜斜一勾。
花凜箏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趙盡琨之所以加深這個吻,是想要探究一下自己對花凜箏是否如秦錦說得那般。
試探出來的結果,讓自制力甚強的趙盡琨一點也不滿意。
“是我先親你的沒錯,可我沒伸舌頭!”
脣齒間似乎還殘留着趙盡琨的氣息,花凜箏想想就來氣。
之前因爲各種烏龍之舉,她和趙盡琨的確是親過,但那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嘴脣而已。
不管之前親過多少次,都和今天這個讓她無法招架的深吻不一樣!
他孃的!
她竟然還沉醉進這個吻裡了,真是嗶了狗了!
“伸沒伸有差別嗎?”趙盡琨突然覺得花凜箏這炸毛的急切樣有些可愛,嘴角牽扯起明朗笑容時,他的潤眸也微微眯起,“我伸舌頭了,你能怎樣?”
“……趙盡琨!你流氓!”
花凜箏一怔,滿眼錯愕的盯着趙盡琨,半響,反應過來的她雙腳交替的猛踢上去。
王八羔子的!
趙盡琨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這根本就是個流氓無賴!
太無恥了!
“別踢!小心腰疼!”
腳腕被抓在他手裡還不安分的猛踢着,趙盡琨擔心花凜箏踢得太猛,等下腰更疼了。
“要你管?”
花凜箏覺得趙盡琨剛纔的話已經不單只是調戲了,她哪裡還聽得進趙盡琨說的話,當下就踢得更猛了。
長髮凌亂的披散在病牀上,花凜箏的下半身全部懸空,要不是腰不好,她就直接跳起來和趙盡琨幹上了,哪用得着跟現在一樣,戰鬥的同時還得憋屈的扶着腰。
趙盡琨緊抓着花凜箏的腳腕三四秒,胸腹被踢了好幾腳還不見花凜箏停下,他乾脆放開手後退幾步,暫時離開她的攻擊範圍。
“有種你別退!”
這下腿伸得再長也踢不到趙盡琨了,花凜箏卻一點也不解氣,想坐起身腰卻疼得她動彈一下都揪心疼。
花凜箏捂着腰不敢亂動,趙盡琨看着她怒指過來的小手,他決定不跟花凜箏計較,轉身就朝衛生間走去。
“有種你別跑!吻完就跑,你什麼東西你?”
趙盡琨不理她,花凜箏就覺得自己憤怒擊出的拳頭,一拳擊打在棉花上一樣,全身上下都不爽極了。
“我沒跑,我是用走的,而且我是人,不是東西。”
大跨步的趙盡琨腳步一頓,回頭看着花凜箏,解釋得特別認真。
“對!你丫就不是個東西!混蛋玩意兒!”
只能躺在牀上的花凜箏已經抓不到什麼東西來丟趙盡琨了,她氣得一腳跺在牀鋪上,病牀當即發出‘咚’一聲響。
病房裡的氣氛劍張跋扈,花凜箏怒得隨時都能開火。
“幹什麼?要拆牀呀?”
花凜箏發泄的一腳引來了走廊上護士的注意,護士探頭就衝躺在牀上的花凜箏質問道。
老遠就聽到花凜箏的嚷嚷聲了,別以爲住個高級病房就能爲所欲爲,損壞公物事小,病人就該好好養傷,瞎折騰什麼。
“護士姐姐沒有的事,我們就玩玩而已。”
花凜箏頭一扭看到門口的護士時,小臉立馬堆上笑容,乖巧得跟個什麼一樣。
趙盡琨本來沒打算理會護士的,聽到花凜箏狗腿的聲音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花凜箏燦爛的笑容只在趙盡琨心裡得下一個結論。
這小妮子太善變了!
“你傷在腰上,好好躺着別亂動!”
護士看着看得跟朵花兒似得花凜箏,再看看只留下一個挺拔背影,禁止走向衛生間的趙盡琨,叮囑了一句就走了。
“好的。”
花凜箏繼續笑,護士的身影一從門口消失,她的笑臉也立即收了回來。
護士的出現才讓她想起,她現在是在醫院!
剛纔和趙盡琨接吻的時候,除了寧宇,應該沒被其他人看見吧?
一想到有人從門口走過,可能不小心看到了病房裡的親吻一幕,花凜箏就懊惱得要死。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
也太不矜持了!
該死的,該死的!
她好像太魯莽了點。
四仰八叉躺在病牀上的花凜箏在懊惱着,躲進衛生間裡的趙盡琨也同樣在懊惱。
趙盡琨進了衛生間就擰開水龍頭,掬起水就往臉上潑。
連潑了好幾下,涼水依舊無法澆滅趙盡琨頭腦裡的發熱神經。
看着鏡子中滿臉水的臉,線條冷硬的五官上,一雙黑眸已不復溫潤,深邃瞳眸裡暗含着某種強烈的慾望。
低頭看看高起的西裝褲,趙盡琨無奈的閉起了眼睛。
“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孩子,她還是個孩子……”
趙盡琨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醇厚的嗓音低沉中透着沙啞,從他的低喃裡聽不太出情緒。
本以爲玩火的是花凜箏,可火燒起來後,趙盡琨覺得他纔是玩火自焚的那一個。
都怪秦錦,老在他耳邊煽風點火。
當趙盡琨好不容易平復下情緒,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花凜箏正趴在牀上啃蘋果,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趙盡琨見花凜箏不想理他,他也沒說什麼。
這樣挺好的,真要有什麼,留給時間去見證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花凜箏出院,她和趙盡琨再沒出現過越軌的行爲。
站在醫院大門口,花凜箏擡頭仰看着天空,從頭到腳發自肺腑的一陣舒爽。
“這些天都快憋死我了!”
花凜箏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她終於又解放了!
“上車。”
趙盡琨沒開他那輛招搖的軍用越野車,他從秦錦哪裡順了輛奔馳轎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花凜箏面前。
花凜箏彎腰低頭,從副駕駛座的車窗瞅了眼裡面的趙盡琨,看完她扭頭就走。
上什麼上?
她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