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講的?有話就說。”樑王一邊說一邊朝前走,寧溪想了好一會纔開口。
“殿下難道沒有發現王妃有武功嗎?”寧溪問,畢竟樑王也是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來的,自己若是質疑樑王,恐怕樑王會不高興。
“自然看出來的,不過女子習武又有什麼?如今女子都能做官了,還有什麼稀奇的?”樑王不以爲意的開口,一時堵得寧溪不知該說什麼。
“寧溪,你也不用多想,我想可能是王妃的父母但心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人欺負,所以才讓人交了一些防身術,並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樑王停下腳步,對寧溪強調。
隨後又說:“我想她的武功應該不敵令妹吧?”樑王的話似乎有些諷刺,寧溪緘默不語。
街上,凌紫兒一邊走一邊想着怎樣擺脫兩個丫頭,這時候,三人到了一家酒樓下,凌紫兒擡頭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醉仙樓’三個大字,便對兩人說:“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凌紫兒說着便走進了屋子,店小二連忙迎了出來。
“三位姑娘,樓上請。”說着就帶着凌紫兒和兩個丫頭上了樓,三人挑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凌紫兒拿着菜單一邊看一邊想。
“把你們這兒最好吃的東西全部送來。”凌紫兒說着將菜單丟在一旁,懶得去看,兩個則站在一旁。
“做呀!站着幹嘛?”凌紫兒擡頭看了兩人一眼,兩人本來就不曾跟凌紫兒相處過,又是新近買來的丫頭,自然是有些膽怯。
“你們兩坐着,再不坐下我就要生氣了。”凌紫兒繼續說,兩個丫頭便坐了下來,凌紫兒有些無奈,隨後問店小二:“有沒有酒?”
“小姐,您要哪種?”店小二問,凌紫兒想了想。
“每樣來一種。”凌紫兒說,兩個丫頭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凌紫兒說的是真的,小二自然是很開心的,酒賣得越多,他便賺得越多,何樂而不爲呢?
“你們坐着,不許動,我下去看看。”凌紫兒說着便離開了,兩個丫頭則一動不動的坐着,似乎真的凌紫兒不讓動,兩人便不動了。
凌紫兒下樓,便朝閔府的方向走去,在閔府門口徘徊了許久,卻不敢進門,這時候只見兩人出來,凌紫兒便迎了上去:“你好,請問這兒是學士府嗎?”
兩人好奇的打量着凌紫兒,隨後點了點頭說:“姑娘,這便是學士府,你是有事嗎?”
“聽說閔大人是個女子,慕名而來。”凌紫兒說着,兩人笑了笑。
“的確如此,閔大人的智慧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望塵莫及。”兩人說着便要走,凌紫兒又跟了上去。
“你們是大夫嗎?”凌紫兒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兩人好奇的看着凌紫兒,隨後搖了搖頭,凌紫兒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是對對方笑了笑。
奇怪,難道說孫夙並不在閔府,如果孫夙不在閔府,又會去哪兒了呢?父親,難道是父親?凌紫兒心裡突然有些害怕起來,於是便往慶王府走,還沒到慶王府,便在一個箱子裡
見到了凌月天。
“東西呢?”凌月天站在了凌紫兒的面前,凌紫兒拱手行禮。
“父親,暫時還沒找到。”凌紫兒說,凌月天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最後變成了憎惡。
“沒找到?沒找到你出來做什麼?”凌月天狠狠的看着凌紫兒。
“我,我想問問父親是不是將昨晚那人帶走了?”凌紫兒詢問,凌月天皺眉。
“誰?”
“是孩兒的仇人,昨夜孩兒正在樑王府尋找東西,卻被那人打擾,後來將孩兒一路追至南郊,兩人廝打,有人出現,孩兒便走了,今日才知他是樑王府中人,至今未歸,孩兒想他的武功還算不錯,恐怕只有父親能制服他。”
“所以你是替樑王府來要人了?”凌月天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想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似乎,從凌紫兒到京城後,凌紫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不,父親,女兒是認爲現在沒有必要打草驚蛇,雖然樑王不濟,但畢竟還是個皇子,而且女兒還是她的妻子。”凌紫兒咬了咬脣,凌月天突然走了過來抓住了凌紫兒的手,隨後笑了笑。
“你們還未同房?”凌月天看着凌紫兒手上那顆紅色硃砂,心中驚愕,不知道是凌紫兒不願意同房還是樑王不願意同房。
“父親,女兒已經想辦法騙過了樑王,他並不知道女兒還是處子之身。”凌紫兒垂着眸子不敢看凌月天,凌月天將凌紫兒往外一推,凌紫兒便撞在牆上。
“你好大膽子,難怪樑王不信任你,你當真以爲他是傻子?”凌月天狠狠的瞪着凌紫兒,眼裡泛着藍光,凌紫兒知道父親此刻定然是怒火中燒。
而她自然也是心中萬般委屈,難道在父親的眼裡自己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對象嗎?真正的父女是這樣的嗎?
“不,父親,是您將女兒當成傻子。”凌紫兒扶着牆,一臉哀怨的看着凌月天,凌月天呆呆的看着凌紫兒,這一刻,她明白了凌紫兒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他說什麼,她便聽命行事的小丫頭。
“你,你不要命了嗎?”凌月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凌紫兒卻冷笑着,沒有絲毫的懼怕。
“既然父親只是將女兒當成一顆棋子,一顆棋子要命做什麼?既然我沒有自己的生活,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凌紫兒說着竟掏出了一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入,凌月天眼疾手快,將匕首打了下來。
“紫兒,你是我的女兒,只有我有資格讓你死,你的命是我的。”凌月天突然竄到凌紫兒面前伸手捏住了凌紫兒的脖子,她越長越像她的母親,那個爲自己而死的女人,他這一聲已經害死她一次,再也不能再讓她第二次死在自己面前。
“父親,是你將他帶走了嗎?”凌紫兒再次詢問,凌月天愣住了,他沒想到她是這般執着,他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端倪,似乎那個人並不那麼簡單,絕對不會是樑王府的普通一員,甚至說自己的女兒愛上了那個人。
“是,他在我那兒,我已經將他宰了喂狗了,你永遠都別想要見到他,至於樑王那兒,你無需
交代,沒有人會查得到的。”凌月天說完便消失在了凌紫兒的視線裡,凌紫兒則扶着牆蹲了下來,脖子上還有紅紅的手印。
自己在做什麼?父親,他真的殺了他,都是自己害了他。凌紫兒悔恨,痛苦,這是她害死的第一個人,也是自己第一次感到心動的人,爲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自己。
閔府,孫夙已經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仿若夢境一般,他想自己竟然成了遊魂,到的第一個地方都是閔府,真是可笑,這時候流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阿夙,你還好嗎?”流光溫柔的問着,孫夙轉頭只見流光正坐在自己的旁邊,孫夙怔怔的看着流光,感覺一切都像是夢境。
“我還活着嗎?”許久後,孫夙開口,流光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流光滿懷歉意的說,孫夙的手慢慢的搭在她的後背上,是那麼真實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還活着。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流光放開孫夙,一臉擔憂的看着孫夙。
“昨天?”孫夙似乎還沒醒過來一般,流光見孫夙這樣,只好讓孫夙先休息。
“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跟葉兒說。”流光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孫夙突然握住了流光的手。
“別走,再坐會。”孫夙說,他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在夢裡一般。
王府,王朗穿着一身金黃色龍袍端坐在太師椅上,兩邊站了十來個人,王朗看着衆人問:“如今寧妃娘娘被禁足,慶王無實權,我看我們是該行動了。”
“相爺,如果現在行動,恐怕會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微臣看不如想辦法讓樑王輔政,到時候讓樑王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咱們再……”一個穿着藍色袍子的大臣說着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劃拉做出殺的動作。
王朗想了想,對衆人說:“衆位愛卿,你們覺得如何?”王朗完全用皇上的口吻說話,就連衣服也是仿照皇上的做的,雖然跟皇上一樣,卻又似乎不同,看起來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陛下,微臣認爲黃大人說得有理。”其中一個人說,衆人異口同聲附和着,王朗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辦吧!明日早朝大家聯名上書,請求皇上立樑王爲太子。”王朗說。
“可是,如果寧妃娘娘和慶王殿下得知會不會?”被稱爲黃大人的男子欲言又止,王朗看了他一眼。
“不過都是棋子,管他們做什麼?你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這天下是我王家的,慶王這小子畢竟是唐氏血脈,不過是一個傀儡,好了,散朝吧!”王朗說完站了起來,就往後屋裡走。衆人面面相覷,隨後搖頭嘆息着走了出去。
皇宮議政殿,皇上和李公公站在空蕩蕩的殿內,只有幾個大臣零零散散的站在下面似乎在議論着什麼。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李公公對那屈指可數的五個人說,衆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都默然不語。
“退朝。”皇上剛坐下便站了起來,跟着李公公一起離開了,衆人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