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兒看着林晚,哈哈大笑起來,流光大驚,趕緊將林晚拉開,朝胡媚兒走去,胡媚兒卻伸手抓住了流光的脖子:“我要你死……”胡媚兒看着流光狠狠的說道,流光大驚。
這時候林晚一下子將流光拉開,一腳將胡媚兒踢倒在地,一會後,胡媚兒再也不動了,流光走了過去,林晚在前面伸腳踢了踢胡媚兒,胡媚兒一動不動,靜靜的躺在地上。
流光慢慢的蹲下身,只見胡媚兒雙眼圓睜,眼裡落下兩行淚,流光有些詫異,爲什麼這個女人會落淚,爲什麼她看起來這般無助,流光見胡媚兒雙手緊緊的握住,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
流光站了起來,拉起林晚的手朝門外走去,隨後對林晚說:“你殺了人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殺的是壞人。”林晚一點沒有後悔的意思,流光轉過頭,詫異的看着林晚。
“你不是第一次殺人?”流光追問,她多希望這孩子手上不要沾有血腥,可是他她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恩……”林晚點了點頭,隨後告訴流光自己第一次殺人是五歲那年,那時候一個男人欺負和他們一起乞討的女孩,那個女孩不過十歲,那個女孩很疼他,可是那個男人竟然將他活活弄死。
林晚還記得那一夜,似乎老天都看不下去,外面風雨交加,一羣小男孩蜷縮在角落裡,女孩的叫聲一陣高過一陣,雙手不斷推搡,雙腳不斷踢着,最後男人給了女孩一個耳光,女孩安靜了。
那時候林晚還小,他從地上撿起男人的刀,奔跑着衝向男人,男人的血從口中,腹部一點點的滴落到女孩臉上,身上,林晚依然記得女孩的眼睛圓睜着,還有男人詫異的表情。
“我是殺人了,可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林晚堅決的喊着跑了起來,流光想要追上他,可他太快,流光體力根本不夠。
三天後,流光從步涯口中得知,胡媚兒的父母和弟弟被人帶走,而且兩天前,在山谷發現三人屍首。
葉兒哭得不行:“那個孩子才這麼高,才這麼高……”葉兒伸手比着,高度差不多到自己的腰部,。
“好了,別哭了,都是你惹的禍。”步涯氣憤看着葉兒,葉兒受了委屈,抽泣着,也不敢哭出聲,當時若是自己不那般心軟,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流光知道這件事後,心中愧疚,也更加憎恨慶王,不過有人告訴她,這個主意是齊朔爲慶王所出,流光擡起頭看着那人,心中黯然,她早就該猜到的,齊朔很擅長觀察別人的心思,知道別人的決定,可是齊朔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流光讓葉兒召集府中衆人,並說:“從此以後,我閔非語與齊朔勢不兩立。”
她不恨齊朔算計自己,她憎恨的是他和慶王這樣的人一起做了這樣一件事。害死了一家四口,這讓流光想起自己姐姐一家和哥哥的死。
林晚回到府中,將事情告訴寧皖,寧皖大吃一驚,並告訴林晚以後不要再去閔府,林晚地哦按了點頭,想起自己的小夥伴,不由得又哭了一回。
卻說樑王在關外認識鐵三柱後,
連續收復了多個地方的惡勢力,並得到他們的大力支持,等到回朝那天,和所有人道別後,走了三四個時辰的路,突然遇到一夥黑衣人。
樑王和衆人奮力抗爭,最終卻因體力不支,而被刺中胸膛,而身邊的士兵也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雲霞,樑王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邊全是鮮血,他努力提起劍,一劍朝黑衣人刺了過去。
“我等本不願殺你,不過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拿命來……”領頭的男子喊了一聲,朝樑王刺了過去,樑王的眼睛慢慢閉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要殞命如此。
突然一支穿雲箭飛了過來剛好刺中男子手腕,男子手一鬆,劍落地,樑王也隨着倒了下去。
等樑王醒來的時候,只見不是別人,竟是最初爲難自己的鐵三柱,鐵三柱見樑王醒來,罵了一句:“他孃的,敢在我地盤上殺人,那些人我已經抓了,給你拷問出來了,是當今皇上幼子慶王派來的……”
樑王聽了鐵三柱的話,心中大驚,沒想到慶王竟會對自己下如此狠手,想到自己在京郊遇到的那羣歹徒,想到自己常常被父皇派出門,卻經常遇到刺殺自己之人,自己向來與人無怨,怎會結仇。
千想萬想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弟弟在算計自己。可惜自己瞎了眼,竟然不願意相信流光,一心以爲慶王是無辜的,一直認爲兩人競爭皇位是正大光明的,真是可笑之極。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慶王要派人殺你?”鐵三柱起了疑,一直以來樑王都沒泄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樑王的相處中,鐵三柱發現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猜想是個高官什麼的。
又見樑王處處爲民,心中感慨,對樑王的成見也都消失不見,兩人還成了好兄弟,但如今看來,樑王的身份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
“我是慶王的親哥哥……”樑王痛心疾首的說着,鐵三柱大驚失色,隨後跪了下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次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鐵三柱想起從前自己對樑王的所作所爲,心中大驚。
“快快起來,鐵兄,若非你捨命搭救,兄弟我命休矣。”樑王伸手將鐵三柱扶了起來,這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痛。
鐵三柱對樑王說:“我這就去砍了那些人。”
“不要,等等!”樑王伸手製止,隨後告訴鐵三柱,先讓這些人寫一份口供,並讓畫押,先送入京城,自己再帶這些人入京,面稟皇上。
鐵三柱按照樑王的說法,親自去審問這些人,作爲一個山寨土匪,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些人招供,果然半天的時間,鐵三柱就從這些人口中得到東西。
樑王讓人將東西送入京中,直接送給皇上,自己則在鐵三柱處養傷。
齊朔正在房間裡看書, 段嚀溫推門走了進來,齊朔站了起來,見了禮,隨後兩人相對坐下,段嚀溫問齊朔:“齊朔,你明天有時間嗎?”
“怎麼?”齊朔好奇擡頭,段嚀溫微微一西歐。
“明日是我十九歲的生辰,我本來想請閔非語,可是她今日被皇上請入宮中爲皇上彈琴,想來兩
三天內是不會回來,我在這京中也沒有朋友,所以……”段嚀溫垂下頭咬了咬脣。
想起段嚀溫對自己的種種,齊朔不禁有些內疚,又充滿感激,於是對段嚀溫說:“好,明日我在天華樓定下酒席,請公主吃飯。”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段嚀溫開心的笑了起來,站起來跑出了屋外,雖然是堂堂南陵三公主,卻不過是個孩子。
段嚀溫剛回到房中,就見一羣人站在那裡,段嚀溫好奇的看着衆人這時候只見衆人對段嚀溫跪了下來:“恭祝公主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人異口同聲的喊着,段嚀溫吃了一驚,隨後打量着衆人,對他們說:“你們走了多久啊?”
“公主,快馬加鞭,二十天……”領頭的人回答,段嚀溫點了點頭,眼眶突然就溼潤了。
果真只有父皇母后記得自己的生日,段嚀溫將衆人喊了起來,又問了一些南陵的國事,問了一些關於父皇母后的事,又落了幾次淚,才收住了。
“你們什麼時候返程?”段嚀溫問。
“不日即將返回。”對方回答,段嚀溫點了點頭。
這時候只聽小蝶說:“公主,不但給您帶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藥材啊!珠寶啊!還有……”小蝶在段嚀溫耳邊說。
段嚀溫一聽嘴角突然起了笑意:“真的嗎?”
“真的。”小蝶開心的說着。
“給齊將軍送一些過去,還有寧姑娘也送一些……對了,閔非語,一定要記得閔非語,我吃了她的桃花餅,也得還些東西給她。”段嚀溫笑着自己從小便最愛吃着麻糖,在這京中,總也見不到,如今竟然他們給自己帶來了。
“是是是……”小蝶憐愛的看着段嚀溫,段嚀溫則高興得手舞足蹈。
又問了衆人住在哪兒,需要些什麼,要不要自己給他們準備什麼,衆人紛紛回答,隨後段嚀溫和小蝶將衆人送出了將軍府,段嚀溫知道這一別或許就是永別,無論她願不願意,過了十九歲,她就該嫁人了。
段嚀溫突然有些失落,生辰,是多麼讓人興奮,卻又這般悲哀,她決定明天一定要跟齊朔說清楚,告訴齊朔自己很愛很愛他,要嫁給他,如果他拒絕,那自己便徹底的死了這條心。
宮中,皇上看到了那份供認狀,並看到上面的畫押,樑王言辭懇切,告訴皇上自己屢次涉險,並說自己正在養傷,劍鋒再偏一寸,自己就沒命了。
皇上大怒:“兄弟之間,不睦,爲了這個位置,朕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難道還要再死一個?李公公,你說說,這能信嗎?我看這分明是樑王想栽贓慶王。”
皇上頓了頓,李公公大驚,沒想到皇上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想,知道皇上向來是個疑心重的人,也便不難以理解了。
“皇上,依奴才看,這件事恐怕是有人陷害慶王,挑撥皇族之間的關係,但這樑王向來憨厚,並非挑撥是非之人……”李公公一字一頓的說。
如果說樑王和慶王,要讓他選一個做皇帝,他定會選擇樑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