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流光淡然自若的回答,並無一點驚詫,樑王知道流光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也早就料到睜她應該知道了。
“你怎麼看?”樑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流光有些莫名其妙。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流光坦然的說着,坐了下去,樑王也坐在了流光的對面。
“閔學士的意思是這兵非動不可?”樑王湊近了一些,聲音也壓低了,似乎生怕別人聽見似乎的,流光搖了搖頭。
“若非萬不得已,不能動兵,不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朝廷還是要及早做準備纔是。”流光略有所思。
慶王府,慶王的探子來報,說是在閔府發現兩個身份來歷不明的人,慶王好奇詢問:“怎麼個來歷不明法?”
“卑職從未見過。”男子回答,他是慶王從一開始就安插在閔府的探子,閔非語的一切行動他都看在眼裡,除了那幾日大雨看不真切,所以閔非語入了宮都不知道。
“說說看,是怎樣的人?”慶王好奇,男子便將府中之人形容了一下,慶王的臉突然沉了下來,怎麼可能?閔非語怎麼會和突厥有來往?莫非……
是敵是友,尤未可知,且不可輕舉妄動,慶王交代男子:“你盯好了,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報告,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是,殿下!”男子說着退了出去。
宮中,皇上和李公公在園子裡走着,自從昌平去世皇上大病一場後,如今反倒是轉危爲安,精神了許多,而這一切的都得歸功於閔非語,閔非語救了自己的命,還給自己治病,這個女人不簡單。
“李公公,你說着閔非語是個怎樣的人啊?”兩人緩慢行走着,皇上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測。
“皇上,依奴才看,這閔學士是千古難得一見的人才,可惜生錯了女兒胎,若是男子,可爲相!”李公公懇切的說着,從那日流光如宮救皇上,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若是男兒身,恐怕朕這江山都要改姓了吧!”皇上突然動怒,李公公突然跪倒在皇上面前。
“皇上恕罪,奴才口無遮攔 ,該打,該打……”李公公說着開始掌嘴,伴君如伴虎,雖然已經足夠小心,卻難免又說錯話的時候。
“恕什麼罪啊?起來,朕說要懲罰你了嗎?朕有這麼可怕嗎?”皇上顯得很不高興,李公公更加不敢起來。
“朕讓你起來,聽不見嗎?”皇上又說了一遍,李公公這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這閔非語確實是個人才。不過這眼光確實不行,朕聽說她竟是樑王的謀臣,你說樑王能繼承朕的江山嗎?樑王憨厚愛民,但他能管得下這江山嗎?”皇上說着李公公連連應着。
“是,是,不過,皇上至少還能再管二十年,這些事不用操心。”李公公一臉懇切的說,皇上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公公。
“你這老東西,盡會惹朕開心,對了,那日閔非語和齊朔是怎麼進去的?那上善又是怎麼死的?你給朕說說。”皇上突然發問,李公公嚇了一跳。
李公公想了想,告訴皇上:“當日皇上睡熟之後,國師就要走,隨後又說夜間要爲您發功,便留在寢宮之中,二更時分,雨勢正大,老奴心中莫名恐慌,便想出去透透氣,沒想到聽見吵鬧聲……”
李公公告訴皇上他聽見吵鬧聲便走了過去,一看是齊朔和閔非語正在跟護衛說自己要去見皇上,沒想到被護衛攔住了,於是他便走了過去。
“這閔學士是個聰明之人,她說來獻寶,奴才一聽,心裡好奇,便將二人喊了進來,沒想到齊將軍一見到國……上善,就把他抓了起來,並堵住了嘴,隨後奴才和齊將軍將您扶了出來,齊將軍將上善扔了進去。”李公公繼續說着。
他知道自己是不能提那個夜晚悄無聲息潛入宮中的年輕男子的,一旦提及,這個人在皇上眼裡便是危險人物,而他的主子,無論是齊朔還是閔非語都將面臨被殺的結局。
“這閔非語和齊朔膽子也太大了,朕的寢宮他們也敢闖。”皇上臉色鐵青,這一次是爲了救自己,那同樣他門也可以殺自己。
“皇上,這閔學士和齊將軍也是忠心一片,那晚那麼大的雨,這恐怕就算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落在外面也沒有人會去撿,二位大人卻因爲皇上的安危,連夜到了皇宮,還敢衝撞皇上護衛,也確實是丹心一片。”李公公低着頭說着。
皇上的嘴角突然帶起笑意:“這齊朔,赤膽忠肝,朕清楚,不過他不該就不該幫助慶王,這慶王是何等狼子野心,朕又豈會不知?”皇上一甩衣袖,走得快了些。
將軍府,段嚀溫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家閨秀,每日在深閨中,不是彈琴就是念書,要麼就是做女工,小蝶以前總希望公主靜下來,但段嚀溫總是到處跑,到處鬧,還說這些事情做着沒什麼意思。
所以這突然安靜下來的段嚀溫反倒讓小蝶有些害怕了,小蝶一邊給段嚀溫理線,一邊問:“公主,您是不是生病了?您要是生病了,我去請閔谷主。”
“什麼生病了?我很好啊!還有,我跟你們說,以後誰也不許去閔府,包括我。”段嚀溫的話讓小蝶有些詫異,畢竟以前經常往閔府跑的人可是段嚀溫。
“公主,您是不是和閔谷主鬧彆扭了?”小蝶憨憨的詢問,段嚀溫站了起來,伸出手子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腦崩。
“你懂什麼,我們現在住在將軍府,這將軍是武將,這大學士是文臣,這將軍府家眷若是經常去學士府,那不是招人閒話嗎?”段嚀溫說着,眼裡有着憧憬和期待,是滿滿的小幸福。
小蝶搖了搖頭:“人家可沒把你當家眷。”
段嚀溫自然沒聽到,腦海裡全是齊朔的身影和齊朔對自己說話的樣子,看來齊朔在一點點的接受自己了,可真好。
說曹操曹操到,段嚀溫這邊正念着齊朔,突然有人來稟說齊將軍求見,段嚀溫放下正在秀的一幅刺繡,走了出去。
“你來見我就直接來了,不用通知的,對了,最近怎麼樣?我們下次再去哪兒晚啊?“段嚀溫微笑着挽着齊朔的胳膊,齊朔有些不自在的將段嚀溫
推開,一旁的小蝶整張臉都拉了下來,簡直是太丟人了。
“公主,皇上已經派發下來,說要爲您建府,特意讓我來詢問您對府宅有什麼要求。”齊朔微微屈身,詢問段嚀溫,段嚀溫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你是在趕我走嗎?”段嚀溫失望的看着齊朔,齊朔搖了搖頭。
“公主,您總是住在我這裡,一來您不方便,二來,我也不方便。”齊朔回答,段嚀溫冷哼了一聲轉過身。
“我就是臉皮厚,我就要住你這兒,你有本事把我攆出去,不然我是不會搬走的。”段嚀溫說完關上了門,將齊朔拒之門外,齊朔心裡萬般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將軍,您請回吧!我們公主是有一些任性,還請您多擔待。”小蝶道歉,齊朔抱拳行禮,轉身離去,看來要讓段嚀溫離開自己的將軍府確實是一件難事。
誠如自己所說,段嚀溫留在這裡確實會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比如王爺之間的猜忌,而且段嚀溫似乎對自己用情越來越深,他齊朔是個冷漠之人,可他卻從來不想傷害任何人。
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長痛不如短痛,他寧願讓段嚀溫恨自己,也不要她愛上自己後,要承受被拋棄的悲傷。
樑王府,邊關探子來報,說是那些追殺忽利努er的人在途中遇到了中原高手,而且忽利努er已經被高手救走,探子說的那個高手無論是身形還是手法在都和閔府的護院步涯有些像,流光吃了一驚,不會是閔非語派步涯去救人吧?
不會的,閔非語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呢?可能只是個巧合,也許高手都長得差不多,樑王心想,最終還是不放心,親自去了一趟閔府。
門開着,外面沒有任何人影,只有門前的一顆大樹已經長得老高,此時正長出新綠,微風吹過,樹葉被吹得颯颯作響。
“非語,我問你,你知道前可汗之子忽利努er逃出漠北並被人救了的事嗎?”樑王很鄭重的看着流光,流光微微擡頭看着外面的那棵樹。
“孩童就如同新綠,弒殺孩童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那個小孩子被人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必殿下若是遇見這樣的事,也會出手相助,不是嗎?”流光平淡的語氣似有千斤重,樑王竟無言以對。
沉默了許久之後,樑王纔開口:“孩童可救,可他不是普通的孩童,有的人是不能救的,若是因此得罪了突厥,恐怕就是國難了。”
樑王愁眉緊鎖,流光自然知道他擔心什麼,不過忽利努er她救定了。
“王爺,忽利努er並不在我這兒,您還是請回吧!”流光突然開口,樑王更加確定流光知道忽利努er的事情。
“我問你,門外那兩個孩子中是不是有一個就是忽利努er?“樑王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背後,神色異常嚴肅。
流光站了起來,突然就笑了:“王爺,看來您還是不太瞭解非語,這忽利努er就如同一顆毒藥,誰管着他,誰死得快,我會做這樣的事嗎?就算我救了他,我也不會讓他呆在府中,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