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是好箭法……”段嚀溫說着拍了拍手掌,隨後恭敬的走了下來,扶着皇上到了位置上,皇上自然也是欣喜的,昌平微微咬了咬脣,若這公主真嫁入宮中,以後自己還會有好日子嗎?
“接下來,由樑王出場……”小太監秦思喊了一聲,樑王走了下來,先對皇上行李,隨後又對衆人行李,跨上馬匹,馬兒飛快奔跑,樑王背上十支箭,支支正中靶心。
“厲害,厲害,不愧爲天朝上國,樑王箭術果然了得,微臣佩服得五體投地。”上官言拍着手讚歎,樑王在見到流光的時候,流光點了點頭。
“接下來,由慶王出場……”秦思念着手上的名冊,慶王站了起來,一如樑王,行禮之後,便跨上馬匹, 馬兒飛快奔跑,慶王竟一躍站在馬上,飛身射箭,支支正中靶心。
衆人歎爲觀止,皇上更是異常興奮,認爲慶王爲國爭光,慶王剛下地,便給皇上行禮,皇上大笑起來:“賞……”
慶王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段嚀溫,嘴角帶着一抹得意的笑,段嚀溫雖覺得慶王箭術和武藝確實不錯,不過不知爲何,總覺得慶王走路時下盤完全沒有一個練武之人的穩重。
“厲害,厲害,本公主今天真是大開眼界。”段嚀溫說着站了起來,努力的鼓掌,流光眼裡閃過一絲微涼,視線從齊朔臉上收回。
他能想到馬鞍有問題,慶王並非功力高強,真的能站在馬上,而是在慶王和馬兒之間有一種東西,將馬和慶王固定在了一起,這個她能理解,畢竟慶王並非君子,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
可齊朔竟然用功力幫助慶王將那些箭射入靶心,這一局,慶王真是輸得冤枉,誰會想得到呢?
“公主一直只是看戲,卻沒有親自射一箭,不知小王可否有幸,能看到公主射箭?”慶王含笑,微眯着眼看着段嚀溫。
段嚀溫撇了撇嘴,走了下來,隨後對皇上說:“皇帝陛下,這文比我是比不過衆位皇子,不過這要說射箭嘛?恐怕我就要勝一籌了。”
衆人聞言,都以爲段嚀溫是在誇大話,不過,誰也沒有跟她計較,畢竟她是南陵來和親的公主,誰也不想得罪她。
“哦?公主這樣說,朕倒是要開開眼界,李公公,你就將朕的弓箭給公主。”皇上滿臉笑意,無論段嚀溫說的是真是假,這都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多謝皇帝陛下。”段嚀溫走了下來,接了箭,這時候流光卻有些擔心。
公主一身女兒裝,本就拖拖拉拉的,要騎馬射箭,恐怕會有影響,於是對皇上說:“皇上,公主這一身裝扮,實不適合射箭,不如讓公主換身衣服再過來?”
段嚀溫聞言,轉頭看着流光,有些尷尬,心想今日自己只想着怎樣才齊朔面前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卻沒想過不適合射箭的問題。
不過這要是回去換衣服,至少得半盞茶的功夫,到時候自己恐怕就沒這興致了。
“謝謝閔大學士提醒,今天光顧着給大家展現我南陵裝束了,還真沒想到不方便射箭,不過沒關係……”段嚀溫說着朝一旁的齊朔要了劍
。
“將軍,您的劍借來一用。”段嚀溫說着朝齊朔看了看,嘴角滿是笑意,眼裡是那種情竇初開少女的開懷。
齊朔轉頭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點了點頭,齊朔便將劍丟了出去,段嚀溫一個飛身,在空中旋轉幾圈,落到地上時候,左手拿着劍鞘,右手提着劍柄,隨後蹲了下來,將自己裙子多餘的地方割了,整雙靴子露在外面。
“這……”衆人面面相覷,流光也被段嚀溫的果斷給驚到了,現在的段嚀溫不正是六年前的流光嗎?
“好了,這不就行了嗎?多謝齊將軍的劍。”段嚀溫說着將劍朝齊朔擲去,齊朔一動不動,一伸手便接住了,齊朔和當年一樣沉穩,流光不由得多看了齊朔一眼。
“現在該我了……”段嚀溫說着跑了幾句,拉住在場地中間亂竄的馬,隨後飛身騎上,只見段嚀溫飛了起來,朝箭靶射箭,人還沒落到馬上,十支箭已經穿透了靶心。
站在箭靶旁邊的公公們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這要是偏一些,或者全部出去,那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齊朔顯然也看到了穿透的箭靶,心中詫異,沒想到如此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力量,齊朔皺了皺眉,今日的比箭,顯然是公主勝。
流光卻暗自思忖,這麼大的力道,十支箭同時射出,定然最中心的一箭一定會完全穿透,不一會,箭就會隨着靶心落地,如此一來,雖說公主的表現歎爲觀止,但卻是唯一的輸家。
至於慶王和樑王,看來,還得是明天那場武試再進行比過。
“精彩,精彩,公主不愧是從小就練習箭術,朕是歎爲觀止哪!賞……”皇上喊着,段嚀溫微微一笑:“謝皇帝陛下。”
擡頭的瞬間有意的看了齊朔一眼,朝齊朔眨了眨眼,齊朔轉過了頭。
“那麼,今天的比賽射箭,我們最終的贏家就是公主段嚀溫了。”皇上說着,這時候,流光卻站了起來。
“陛下,微臣有話要說。”流光到了臺下,站在皇帝面前。段嚀溫有些好奇的看着流光,這有什麼可說的,事實就是如此。
“哦?愛卿有何話說?”皇上眯了眯眼,有些困惑,雖然臉上一直帶着笑容,但見自己兩個皇子竟輸給一個南陵公主,心裡自然有些不舒服。
“陛下,如果微臣沒記錯的話,此次比箭法是以中箭多少來評判輸贏。”流光微微一笑,走到了箭靶旁邊,首先是樑王的箭靶。
“樑王,正中紅心,十支;慶王,正中紅心,十支……”流光說着繼續往旁邊走,走到段嚀溫靶子旁邊的時候,流光微微一笑,伸手碰了一下箭靶,隨後正中間的紅心掉了下來,當然,那支插在靶心的箭也掉了下來。
流光蹲下身撿起靶心,對皇上說:“公主武藝高強,一箭穿透靶心,我雖然敬佩,但這支箭卻是掉在了地上,所以……”
流光說着,皇上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總算有了一個臺階可下。段嚀溫雖然心中不悅,但知道流光說的不無道理。
“大學士,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段嚀溫輸得起。”段嚀溫說着,到了皇帝
面前:“皇上陛下,不知武試定在何時?”
“半個月之後,公主不必着急。”皇上不慌不忙的說,段嚀溫皺了皺眉,想盡快結束。
“爲何這麼晚?”段嚀溫還沒開口,使臣上官言便問出來了,他們還得回去稟報,要是這麼拖下去,公主的親事何時才能完成。
“皇上陛下,我希望比賽能儘快完成,我對貴國皇子的武藝實在充滿好奇。”段嚀溫一臉懇切的看着皇帝,皇上怒瞪了段嚀溫一眼。
心中雖然不悅,但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南陵來和親的公主,也不好發怒。
“事情自有安排,公主無需着急,衆使臣也難得來我大西,何不趁此機會多看看走走呢?”流光站了出來,皇上點了點頭,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說得也是,你們就在這兒多玩玩,本公主一旦成親,你們就都得回去了。”段嚀溫說着看了看流光,心裡有些莫名的感覺,既有欣賞又有忌憚。
她記得那天擂臺比武雖然是爲了找尋自己,但名義是爲天下第一美人閔非語擇婿,而那天最終的獲勝者是齊朔,齊朔這麼優秀的男子,難道閔非語就不動心嗎?
“擺駕回宮……”李公公拉長着聲音喊着,皇上甩了袖子便乘坐車輦離去,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樑王和慶王處理。
段嚀溫朝流光走去,有些不悅的說:“你拆我臺啊?”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實話實說。”流光微微屈身。
段嚀溫趕緊拉住了她:“你身子不好,跟皇上行禮就罷了,跟我行什麼禮,小蝶都不這樣的,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幹嘛要幫他們呀?”
“無所謂幫不幫誰,微臣確實是實話實說,公主武功高深莫測,箭法極好,只是這箭法雖好,卻是將靶心射穿,箭也落在地上,這算箭法,自然是公主勝一籌……”流光微笑着,段嚀溫聽流光這樣說,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按照這規則來說,公主確實比樑王和慶王都少了一支箭,所以……”流光沒有繼續說。
段嚀溫撇了撇嘴:“還有兩局呢!我可不怕他們,先走了。”
段嚀溫說着便叫上衆使臣離開了,上官言看着流光的時候眼裡露出些許的的忌憚。
樑王和慶王走了過來:“今日多些閔大人解圍。”
“兩位王爺嚴重了,非語不過是實話實說。”流光微微屈身行禮,樑王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流光跟兩人說了一會,便稱自己身子不適,要先回去,步涯遠遠的看着,皺了皺眉。
“閔谷主,稍等一下……”流光剛要走,齊朔就走了上來。
“谷主,可否借一步說話?”齊朔帶着些許懇求的說,流光點了點頭,兩人朝一旁走去。步涯則遠遠的跟着。
“不知將軍有何吩咐?”流光回頭看了齊朔一眼,立刻轉過了頭。
“吩咐不敢,只是我見谷主聰慧過人,像極了一位故人,不知爲何,想跟你說說話。”齊朔說的完全是在真心話,流光太瞭解他了,也知道此事站在自己身邊的齊朔,沒有半點計謀在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