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糟的日軍潰敗部隊從遠處涌來,沿着中部自動車道匯成一股濁浪。天空中不時的掠過一兩架戰鬥轟炸機,狂暴轟炸着這些失去抵抗勇氣的日本人。尖嘯而下的航空炸彈帶着炙熱的火光騰起沖天而起的煙柱,無數的殘肢斷臂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飛散。
潰亂的日軍部隊擁成黑壓壓的一片,嘈嘈雜雜着,不顧一切的向長野縣的方向逃跑。一張張帶着驚慌不安表情的面容寫滿了惶恐與驚懼。這些日軍部隊已經徹底的垮了。
“我操,這算哪門子的軍隊?”錢鵬飛站在臨時挖掘的掩體內,遠眺着那片黑壓壓的‘蟻羣’。
“日本人在木獸町一線集結了5個師團的作戰兵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如此不堪一擊,這種混亂情形簡直可以與1991年薩達姆的伊拉克軍隊從科威特撤退有的一比了。”嶽海波從炮兵觀瞄鏡前收回目光“告訴全營做好戰鬥準備,師工兵連做好起爆準備。”
由於戶倉山是整個長野西作戰的鎖鑰之地,整個近衛集團軍在考慮最初作戰案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關鍵要點。除了第85機步師偵察營之外,集團軍所屬特種作戰大隊也被配屬在鄰近戶倉山的伊那富士山,而85師更是增派了包括工兵連在內的支援營來加強防禦。
戶倉山下便是咽鎖之地-高森,鐵路飯田線、中央自動車道均是由此貫穿,嶽海波在這裡讓支援營直屬工兵連佈設了大量起爆裝置,力求第一輪打擊便讓日本人斷了脊樑。
“這麼多!”蔣聆透過88式狙擊步槍的觀瞄鏡,微微調整了下倍率,黑壓壓一片而來的潰兵讓她感到有些詫異,蔣聆甚至覺得都不知道該是首先開槍射殺哪個目標。
四架‘武直-10D’攻擊直升機壓下機首,從遠處的山巔後冒了出來,微微斜翻撲了下去。機首下的30毫米機炮-嗵嗵嗵-的打出道道火舌,流光溢彩的火光在混亂的日軍潰散隊伍中割裂出道道死亡之路,火鏈橫掃之處,一片血雨腥風。一架接着一架的‘中國虎’瘋狂掃射着,機翼下的無控火箭彈猛烈的覆蓋着慌亂避散的人羣,-轟轟轟-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這還是戰爭嗎?簡直就是殺戮。”錢鵬飛有些愕然的看着拉起機身,脫離攻擊航線的‘武直-10D’轟鳴着從自己的頭頂上一掠而過,旋葉氣流攪起的灰塵迷離了他的眼睛。
-咣咣咣-山脊背後的輕型105毫米火炮開始了炮擊,一枚枚炮彈-咻咻-的從空中劃過,在混亂的日軍人羣中炸開,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頓時成片的而開,沖天而起的煙火高高騰起。
蔣聆收回了槍,半依靠在臨時挖掘構建的戰壕內,看多了這種炮火殺戮,她感覺到有些厭惡。
-轟轟轟-無數的彈片和鋼珠狂亂飛舞而出,工兵連引爆了他們埋設的爆炸裝置,沿着山谷之間,整片地區頓時成了一片火海,中央自動車道的兩邊一片火光,到處都在騰放着死亡的味道,鐵路飯田線如同扭曲的長蛇一樣被掐斷,由於長野縣處於戰後日本劃分區的美國佔領區內,中國軍隊沒有任何的顧慮,毀滅與破壞絲毫不用去擔心。只要殲滅了這支日軍在東京西部最大的軍事集團,那麼東京的大門也就等於是爲中國軍隊而打開了。
枕木、鐵軌在煙雲中飛舞着騰飛而起。飛旋而出的鋼鐵甚至將一些日本人打得腦漿迸出,大片大片咆哮而起的灼熱火光頃刻之間便將許多日本人吞沒,劇烈燃燒起浪的熱焰翻滾着,騰放着,漸漸化作了那聳立於天地之間的一朵紅黑色相間的奇葩。而無數的日本人卻是在眨眼之間便被這朵猶如‘彼岸花’樣絢麗的死亡之花剝奪了生命。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惡臭。
急促的炮火接連打出,空中的那些‘中國虎’更是惡狠狠的扎落下來,無控火箭彈密集播灑着死亡,而交織飛舞的火蛇更是竄動着將一排排日本士兵割草樣的打得血肉橫飛。
本就混亂不堪的日軍潰兵隊伍更加的混亂了,許多人在惶恐之間慌不擇路,各種卡車、高機動車相互傾軋着。哀鳴着的士兵叫罵着吵吵成一團。每當有直升機怪叫着從遠處扎落下來,潑灑着死亡之雨的時候,這些早已經是疲憊不堪的日本人就會嚇得抱頭趴地。而那些奪路狂跑的人往往都是被鞭子樣抽來的30毫米機炮彈直接掃中,化作一團四濺飛舞的血肉。
巨大的爆炸聲炸響成一片,105毫米殺爆彈的火光中,一些被擊中的車輛轟然的炸成一團火光,車體的殘骸在煙火中飛舞。許多人在那團火光中化成了一縷孤魂,飛濺的車體殘骸甚至直接的將日本士兵們打得血沫四濺。灼熱的火煙點燃了那些士兵的身體。
看着那些哀嚎着,奔逃着的火人,沒有去幫助他們,多數士兵都是目瞪口呆的趴在一邊躲避着那些從天而落的炮彈,這個時候,人性早已經泯滅了。即便是自己的胞澤,這些麻木的日本士兵們也不會去伸出他們的援手的,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渾身是火的士兵痛苦的哀鳴着、翻滾着、發出瘮人的哀嚎,直至最後一動不動,在那團火光中漸漸燒成木炭樣。
墜落而下的炮彈依舊是一枚接着一枚,爆炸的熱焰大團大團的綻放而開,-轟轟轟-的爆炸從身邊騰放而出道道衝涌的火柱,中國人似乎是在整個谷地的四周埋設有陷阱一樣,暴虐而來的氣浪裹挾着無數的彈片和死神猙獰怪叫在天空中飛舞,剛剛還在眼前的鐵路頓時被炸翻了天,扭曲的路基將一些車輛掀翻在一旁,枕木和鐵軌飛舞得到處都是。更爲可怕的是那些中國人開始發射更爲致命的空爆彈,這種在半空中破散出無數碎片的炮彈甚至讓你無法可躲。因爲普通的炮彈在地面上炸開的時候,破片都是向上飛濺,只要你夠幸運,或者是躲在遠離破片的飛濺死角或是能夠遮蔽你的地方,都可以躲過一劫,而空爆彈卻是自上而下的形成殺傷面,無論怎麼躲避,也無法逃避被打得如同篩子樣的噩運。
混亂不堪的日軍開始不顧一切的向戶倉山發起了進攻。死生之地,日本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能突破戶倉山那麼所有人都將會完蛋在這裡,淪爲中國人案上的魚肉,爲其所宰割。可是沒有任何的重火力支援,在堅固佈防、佔據着地利的中國軍隊面前,這樣的進攻無疑是與飛蛾撲火沒有什麼差別,更何況中國軍隊還有重炮和航空火力的支援。
-喀拉-蔣聆轉身將子彈推上膛,88式狙擊步槍抵上肩頭。9×光學瞄準鏡倏然的將遠處那從煙火之間鑽出來的日本潰兵拉伸到面前。“各連排自由射擊”嶽海波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整個戶倉山頃刻之間便如同一座火山樣的噴發了,各種輕重火力如若滾滾而下的岩漿一樣,將混亂奔逃的日本士兵吞併,95式自動步槍、95式班用機槍、QJY88式通用機槍將如雨樣的彈雨掃射出去。而GLB06式35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轉眼之間便打光了一個15發彈鼓,無數的預製殺傷紛飛着歡快四濺而出,將一羣羣日軍士兵打倒在血泊之中。
瞄準、擊發,QBU88式狙擊步槍的彈匣內10發子彈頃刻之間便被打光了,蔣聆-咔嗒-抽出空彈匣,卡入滿匣。面對着那些發瘋樣的日本人,幾乎不要怎麼瞄準,擡手之間便可撂翻一個。這不是戰鬥,簡直就是一種殺戮,蔣聆有着這樣種感覺。但作爲軍人的職責讓她果斷的擡槍、瞄準、擊發,將一個又一個的日軍士兵打倒。耳麥裡傳來了錢鵬飛的聲音“丫頭,再這樣下去,你超過那個西蒙-海耶(注1)幾乎不成問題了。”
蔣聆苦笑着搖搖頭,側身望去,半坐在掩體內的錢鵬飛正端着95式步槍微微上擡着槍身,用35毫米槍掛榴彈發射器有一搭沒一搭的吊射山下的日軍人羣。凌亂的35毫米槍榴彈的彈殼在他的腳下散落,粗略數了下,這傢伙大概打出了他全部的彈藥基數。
佈置在臨時構建的炮兵陣地上的82毫米迫擊炮接連將炮彈射出去,-嗵嗵嗵-的炮擊聲就沒有停止過。山後的105毫米輕型榴彈炮更是將成堆的炮彈砸出去,各種火器都在以最大射速殺戮着瘋狂奪路而逃的日軍士兵。呼叫而來的戰鬥機和武裝直升機更是一次次將殺戮推向了**,整個戶倉山下一片血雨腥風,煙火彌散。
“操,太多了,你們再不來我們就封鎖不住了。”嶽海波對着電臺呼叫着“狗崽子們都他媽的瘋了,全不怕死似的狂奔。這些蠢豬也不向側翼的我軍陣地進攻,就只想着逃跑。”
扔下手中的通話器,嶽海波操槍便對着山下的日軍人羣掃射,-噠噠噠-彈殼的歡跳中,一匣子彈不一會兒便打光了,換上一個滿匣,繼續長點射。手雷翻滾着扔下山去。炸起道道火光。
日本人並不願意做糾纏,也沒有軍官去組織進攻,一羣羣就那樣如同歸圈的羊羣樣鬧哄哄的向長野縣的方向狂奔。有些士兵倒是胡亂衝着山上的中國軍隊的陣地掃射,可沒打出幾梭子子彈,便被山上那如潮水樣而來的彈雨給打得渾身是彈孔樣的死去。
一排排的炮彈從遠處射來,炸起成片的火光。是155毫米的重炮,遠處煙塵滾滾,裝甲營和第253機步團的裝甲車輛出現在地平線處。更多的直升機從山後爬了出來。一架架武裝直升機用猛烈的航空火力掃射着潰亂的日軍部隊,用30毫米殺爆彈揚起陣陣血雨腥風。
注1:西蒙-海耶,芬蘭狙擊手,蘇芬戰爭期間最著名的狙擊手,狙擊步槍射殺蘇軍542人,機槍射殺200人。穩坐世界第一狙擊射殺冠軍。蘇軍爲了除了掉他居然用榴彈炮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