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節

一整夜的時間,中國軍隊的大批機械化步兵便以連排爲單位,滲透進了京都城內,這種以小規模部隊趁着夜色滲透入敵軍防線,並最終突破的戰術是中國軍隊的拿手好戲。西方國家將這種戰術稱之爲‘小刀切黃油’。從朝鮮戰爭到中印邊境,中國軍隊的這套戰法都是屢試不爽,而師從於中國的越南人卻怎麼也用不好這套戰術,‘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越南人在對美軍運用這套戰術的最終結果。一些河內的高層將領們便認爲是中國軍隊的這套戰法過時了,面對裝備有感應器、夜視儀等現代化裝備的美軍,‘小刀切黃油’根本沒用了。

過了沒幾年,從1979年打到1989年的十年邊境衝突中,中國軍隊這個老師再次給自己的學生好好上了一場戰術實踐課。中國有句古話“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這話一點兒也沒錯。從抗法戰爭開始,中國軍方就屢次派出軍事代表團來教授自己的小兄弟-越共人民軍怎樣打仗。陳賡大將這位畢業於黃埔軍校、最早工作於中共特科,後來帶軍打出諸如神頭嶺伏擊戰等一系列精彩戰鬥的名將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導自己的越南學生,奠邊府一戰幾乎就是中國教官們指揮的。後來陳大將回國建設哈工大了,要是知道後來他的學生們那些笨拙表現,這位在1960年代初就病逝了的中國名將一定會氣得蹦出來狠狠抽那些越南學生幾個大耳刮。

其實倒也不是別的,越南的學生崽子從來就不把中國的東東放在眼裡,你北京只要給我大把銀子、大把軍火就好了,至於那些戰術理論我還是去研究研究莫斯科的玩意吧。說到底這河內的大爺們還是看不起土八路混出來的中國軍隊,你丫算什麼,和蘇聯老大哥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你小北京也就只能給我些大米,給我些自動步槍,還是自己憋紅了臉擠出來的點東西呢,再退一步說,就你那56式自動步槍還是仿製蘇聯老大哥的AK呢。就這麼點破玩意兒,誰他媽的稀罕,看看人家莫斯科的大爺,眼睛都不眨,就是薩姆防空導彈、米格戰鬥機的。算了,你們中國的這些土八路的戰術還是自己研究吧,只要記得給我們提供大米吃,另外給些解放卡車、槍支彈藥這些就好了。打仗的方面還是學學蘇聯紅軍好了。

要不怎麼說越南人是羣蠢貨呢,想當年一個勁和美國人在太平洋死掐的‘蝗軍’都知道“土八路的,狡猾狡猾的”。當初蔣委員長就是學着蘇德兩國搞什麼立體防禦,結果從大上海防到了重慶山溝溝裡去了,而後又學着美國人搞什麼現代化進攻手段,結果進攻去了臺灣島。這是爲什麼?還不就是那句老話嘛“土八路的狡猾狡猾的”順帶着也就是一根本-不是舶來品都是好的,什麼戰術都得自己學着琢磨,選擇個適合自己的一套戰術理論。

當初李德那洋鬼子折騰着五次反圍剿,結果怎麼樣,什麼這可愛的德國佬到底就不是一科班出來的,大概讀書的時候也是鬼混了,整天琢磨着怎樣鬧運動。那一邊的國軍也是德國顧問指揮,人家可是正宗的德意志國防軍的軍官。雙方死磕了半天,中央紅軍只得離井被鄉,兩萬五千裡的流浪去了。要不是靠着毛委員出神入化的戰術指導,大概那位後來跑去臺灣島的委座也就不用在1949年跑路了。

可是越南人就不信這東西啊,打仗嘛就得像蘇聯老大哥那樣拿人去填。順化之戰,武元甲、文進勇算是厲害到了家,五個師的部隊去打一座順化城,還沒走到城下呢,就被美軍一通狂轟濫炸炸得去了四個師,這仗打得那叫一個精彩啊。對於美國人來說的確是精彩,成就了第1海軍陸戰師,以至於精彩得美國國內民衆因爲太過殘忍的殺戮而掀起了反戰的熱潮。

總之越南人瞧不上眼的戰術,中國軍隊還是屢次應用自如,無論是衛國戰爭還是東亞戰爭,美、日軍都是吃虧不小。後來在東南亞戰爭期間,作爲中國遠征軍總指揮的雷石將軍在下達進軍越南的作戰命令時也是笑着說“該是好好教教這些不聽話的越南學生該怎樣打仗了。”

一夜之間,整個防線幾乎沒有怎麼接戰就崩潰了,這倒是讓京都守軍感到了寒顫。京都市區核心的位置是第7坦克師團的兩個團,其他地區都是第17師團的殘部以及一些雜亂的平民自衛隊-那些連槍都不怎會打的瘋子。中國軍隊是怎樣滲透進來的。日本人不由的驚呼到。

中國軍隊是怎樣滲透進來的?趁着夜色,班排爲單位的步兵悄無聲息的摸進日軍的防禦陣地。就如同一根根釘子樣鍥入到日軍的防線上。由於所謂的防線構成也就是些街壘、幾棟建築相互互爲犄角,中國軍隊要滲透進來更是易如反掌。各集團軍的特種作戰大隊、各師偵察營成了這種趁着夜色摸哨兵的當先者。三三兩兩通過地下排水管道進入到各街區內,在不驚動哨兵的情況下,將那些遊哨、暗哨抹殺的乾乾淨淨。大功率的紅外線探測儀、帶有反紅外線偵測功能的數碼迷彩作戰服使得偵察與被偵察幾乎成了一面倒。

等到日本人醒悟過來的時候,情況已經變得很糟糕了。許多街區一夜之間被中國軍隊給佔領了,相信在那些中國特戰兵的微聲衝鋒槍的火力屠戮下,那些守軍都已經完蛋了吧。這個時候,困守在京都城的核心-二條街等周圍街區的日軍第7坦克師團的殘部已經不再對外線抱有什麼幻想了。在中國軍隊的重兵推進下,京都城的淪陷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伴隨着隆隆的機甲聲,越來越多的中國裝甲戰車從街角拐了出來,隱閃在街角的是那些中國士兵的身影。這些中國人大概很快就會發起進攻了吧。要不了多久戰火便將會在這繁華的京都城內燃起了。許多躲避戰火的難民們不顧一切的擁擠入已經是人頭攢動的防空隱蔽體內,這個時候沒有人想死去。可是外面一旦全面接火,那可真是子彈不長眼睛的。

成羣的直升機忽然從遠處冒了出來,黑壓壓如同蜂羣一樣,密密麻麻鋪滿了天邊,渦軸發動機的轟鳴聲震天動地,戳得人的耳朵生疼。大地似乎都在那巨大的轟鳴聲和槳葉攪動空氣的呼呼聲中震顫不已。中國人的進攻終於開始了。難道他們將以直升機機降拉開進攻的帷幕?

所有街區處的中國裝甲戰車都同時的發出巨大的轟鳴,驟然加速開始向前推進,整條戰線就如同拍岸驚濤樣排山倒海而來。成羣的直升機飛蝗樣的從地面裝甲部隊的頭頂上飛掠而過。

日軍的坦克團開始前出迎戰,鏗鏘碾壓過遍地的瓦礫,日軍的TK-10型主戰坦克開始了行進間的齊射。各類反坦克導彈也呼嘯而出,挾煙帶火的撲向中國軍隊的裝甲部隊。一些街道兩邊的日軍隱藏火力點也開始掃射。燃燒瓶、火箭彈雨點樣的下來。瘋狂的日本人甚至對一些狹隘街段的建築物進行定向爆破,利用轟然倒塌的瓦礫而將推進的中國軍隊埋葬其中。

旋葉攪起彌散在空氣中的硝煙,在攻擊直升機的航空火力掩護下,一架架‘UH-60黑鷹’、‘UH-1依洛魁’、‘CH-47支奴幹’運輸直升機懸停在京都城的各大大小小的樓頂上。滑降索從打開的機艙門處拋下。拉下頭盔上的風鏡,大揹着T-91自動步槍的突擊步兵魚貫滑降而下。機艙門處,操縱着12.7毫米重機槍、加特林6管機槍的航空機槍手猛烈的掃射着地面。

不時有日軍的火箭彈或是單兵防空導彈竄涌而起,掩護的‘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AH-1W超級眼鏡蛇’攻擊直升機、‘OH-58基奧瓦勇士’偵搜直升機則立即還以密集的航空火箭彈雨,將那片地區炸得濃煙四起。

有些被擊傷的運輸直升機掙扎着放下機降部隊,而後拖着濃煙飛向中國軍隊的進攻線後方緊急迫降。而那些被戰損嚴重的直升機只能是在急促的報警聲中,和機師們“正在墜落”的危機處理方案(包括關閉發動機、封閉航空燃油箱、做好墜落撞擊準備等)中拖着濃煙,打着旋的墜向地面。有幾架被擊傷尾樑的‘UH-1依洛魁’運輸直升機在墜落時一頭撞進了兩側的建築物內,轟然發生着爆炸,飛行員和沒有來得及機降的步兵頃刻間便葬身在火光中。

而地面部隊同樣是遭到了日軍異常頑強的抵抗,多輛坦克和裝甲車被擊毀,燃燒着的殘骸裊繞起的濃煙高高升騰而起。日軍的交叉火力則是使得部隊的進攻嚴重受阻。

在毗鄰二條城的地方,第12集團軍第34機步旅的一個尖刀連由於遭到了日軍的猛烈火力殺傷,暴露在街道上的部隊無處可躲,死傷慘重。連排級軍官全部陣亡,全連就剩下不到30人,一個班長在指揮。要不是第6空騎旅兩架‘AH-64D長弓阿帕奇’攻擊直升機不顧日軍的火力掃射,強行低空進入將幾個日軍火力點炸啞了,搞不好這個尖刀連全軍覆沒。

京都之戰從一開始的長岡京天王山之戰、山科區四宮之戰就血腥異常,雙方作戰部隊在這座歷史古城內反覆拼殺着。後來的很多軍事學者都評論說“儘管京都之戰沒有旭川之戰那樣的瘋狂,但在殘酷性上卻也不輸於旭川之戰。”。的確是這樣,由於嚴格控制大規模重武器的使用,中國軍隊在京都之戰,尤其是進入市區後更是得不到空軍和重炮的火力支援,部隊損失較大。可正如西方國家所說的那樣“中國軍隊在京都的作戰完全是一場收買日本人人心的軍事行動,或者是將其稱爲政治行動更爲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