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緩緩碾壓過遍地的瓦礫,支離破碎的物件在履帶下發出-咯嘣嘣-的爆裂聲,蕭揚指着戰術顯控系統上的地圖說到“腦袋們把我們兩個營扔這裡算是什麼事?”
“穿插迂迴到這鳥地方來,連個日本人的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司徒濤同樣是一臉的不爽。
“第27集團軍在朝鮮都比咱們幸福,看看這算什麼事。”蕭揚碎碎念念着“第54集團軍在真庭市大規模的掃蕩日軍;咱們師主力則在美作打翻了天;北線的集團軍主力已經越過了兵庫縣,進逼京都府-京丹後市一線了。這三路大軍齊發,可就我們幾個閒得發慌。”
“老嶽那邊怎麼說?”司徒濤問到“有沒有什麼風聲?”
“沒呢,他忙着在將所有的偵察部隊都撒出去呢!”蕭揚撇撇嘴“說是師部的命令”
司徒濤疑惑着“師部這樣做幹嘛?這津山市諾大一塊地,連個日本人的影子咱們都沒瞧見,把偵察營撒出去管什麼用?找金銀財寶呢?嘿……蕭揚,你說會不會真能起出什麼日本人埋藏的大筆黃金?我記得有部老電影,喬治-克魯尼主演的那部,就是找黃金的,叫什麼來着”
“《奪金三王》吧!”蕭揚懶洋洋的看着地圖,裝甲車行駛在滿是彈坑的大街一陣陣顛簸。
“對,就是《奪金三王》,嘖嘖,你說老嶽他們該不會也是去找黃金去了吧”
蕭揚做了個鄙視的動作“司徒,好歹你也是個有孩子的人了吧,怎麼成天自己還跟個孩子似的。哪門子的老電影了。你倒是忒能想象,還挖黃金呢,問問老嶽,他小子是不是會私自藏起一塊大金磚起來,揹着咱倆不知道。等戰爭結束後,他一個人獨吞。”
司徒濤一臉的不服氣“嘿,蕭揚,你小子這陰陽怪氣的真讓人難受。怎麼就不會起到黃金了?你說說怎麼就不會了。難道你忘記了在長崎外海起獲的那些日本人埋在海底的煤炭?”
“那是日本人的儲備能源,不單是煤炭,還有木材。”蕭揚憤憤的說到“狗日的日本人將每年從我們國家進口的煤炭、木材統統用混凝土封閉起來,而後沉到海底,做戰略儲備物資!”
“你還知道啊,那難道日本人就不會把黃金也埋藏起來?”司徒濤很認真的說到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蕭揚不滿地揮揮手“你要這麼想,等咱們打入東京後,你把那狗日的天蝗和什麼厚生省、大藏省的官員統統逮起來,我呢就借給你一鐵棍子,你就照死裡將那些小子暴揍一頓,千萬別手軟,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什麼皮鞭、烙鐵什麼的就別用了,老虎凳、辣椒水、竹籤釘手指,照着這些狠傢伙上,別的什麼都不說了,就得是一個字‘狠’,你司徒濤就光着那膀子,提拉着我借個你的那鐵棍,挨個詢問,直到把那些黃金的下落統統審問出來。誰要不說實話,就往死裡招呼。省得現在跟你說得似的,老嶽把整個營的人都撒出去挖什麼寶藏去了,多麻煩啊。哦對了,審問出黃金的下落後別忘了告訴我聲,我也跟着你們後面沾沾光,見見世面。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金磚他媽的是什麼樣呢!”
“嘿,我說蕭揚,你小子是不是成心寒磣我呢?”司徒濤橫過眼睛,噗哧笑了出來。
正說話間,-砰-的聲槍響,一顆子彈直接打在了指揮車的車身裝甲上,發出-鐺-一聲響,
“媽的,襲擊”蕭揚本能的喊道。話還沒落地,前導車的12.7毫米重機槍便發出了怒吼聲。
“怎麼回事,前導車報告情況!”蕭揚抓起電臺送話器詢問道“各車報告情況!”
“小股日軍騷擾,正在肅清!”輕重機槍的狂吼聲中傳來了報告聲“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媽的,下車,下車”蕭揚嘩啦一聲將02式衝鋒槍的子彈推上膛“這玩意就是女人用的破東西,全他媽的頂不到以前用的95短突”自從02式衝鋒槍取代了95短突成了裝甲兵的單兵槍械後,蕭揚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這種微型衝鋒槍的抱怨。在他看來,02式的殺傷性遠遠不如95短突,雖然外形就是95式步槍的縮小版,可是蕭揚就從沒對02式滿意過。
一旁的司徒濤倒是手腳比蕭揚還要麻利,說話間,加插了陶瓷防護片的凱芙拉避彈衣已經穿在了身上了,甚至就連頭盔也戴上了。迅速抽出彈匣查看了下子彈而後重新將彈匣卡入92式9毫米手槍內,司徒濤衝着蕭揚翻了個白眼“不喜歡02式微衝,你可以用手槍啊!”
打開指揮車的艙門,炒豆樣的槍聲更加密集了。“媽的,欺負我們裝甲營不擅長步兵作戰是嗎?”蕭揚惱火的說到。指揮車本來就沒有什麼強火力,總不能開着主戰坦克滿大街溜達吧。還好有兩輛‘東風鐵甲’護衛,要不然這次非慘了。都是司徒這小子,沒事出來溜達什麼呢。
媽的,滿大街都似乎是日本人的火力,蕭揚不得不貓身隱蔽在指揮車旁,不時地探身出去,衝着外面一陣掃射。子彈打在路邊上濺起陣陣白煙,前後兩輛‘東風鐵甲’上的12.7毫米重機槍就沒有停止過狂吼,子彈潑風樣的將一棟棟房屋打得碎石亂濺。
司徒濤雙手端槍彎身跑過數米遠的街面,看着那子彈颼颼地打在他的腳後跟處,蕭揚着實的驚出了一聲冷汗。媽的,司徒跑去前導車哪裡幹嘛,蕭揚嘟囔着。一陣彈雨掃來,打着指揮車的裝甲車身上,叮叮噹噹作響。“我操,還好日本人沒有反坦克導彈,要不然全玩完了”蕭揚嘀咕着。換上一個滿彈匣,蕭揚探身出去,又是一陣急射將他逼了回來。“媽的,再堅持一會兒,要不了幾分鐘,增援就回來的,到時候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這些狗崽子”
日本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中國軍隊的增援很快就會趕到這個問題,所以拼命的向三輛中國裝甲車拼命掃射。子彈飛過耳邊的那種怪嘯聲讓蕭揚多少被驚出了不少冷汗。
兩輛‘東風鐵甲’被打得如同蛤蟆一樣,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彈點,要不是加掛了附加防護裝甲恐怕早就已經成了蜂窩狀了,加厚防彈玻璃更是裂成了龜殼狀,車頂機槍塔上的機槍手在槍林彈雨中只能縮回了身子,只露出兩隻手操縱着機槍向對面的樓房胡亂狂掃。
擔任後衛車的那輛‘東風鐵甲’緩緩倒車,掩護着兩名中國士兵將一個受傷的同伴拖到隱蔽處,子彈直接擊中了那名裝甲兵的右胸部,要不是有避彈衣,恐怕早就已經陣亡了,但5.56毫米子彈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使得這名裝甲兵至少斷了一根肋骨。
蕭揚怒罵着,他這會兒恨不得將那些狗日的日本人一個個提拎出來,讓他們跪在街邊,然後挨個槍斃這些雜種。可是惱火歸惱火,這個時候自己被人家壓着打可是事實。蕭揚再怎麼恨得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待着增援的到來。
前面的那輛‘東風鐵甲’在司徒濤的指揮下,打轉過車身,車頂的機槍手以一陣狂暴的彈雨鎖住了街角方向,日本人要想撤退先要穿過這道彈幕。大概這個時候,增援應該就要到了吧。司徒濤思附到。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堵住這些日本人的退路。
接到裝甲營遇襲的消息時,嶽海波還暗暗發笑,哪個豬頭日本人閒的發慌,去捅裝甲營這個大馬蜂窩。要知道裝甲營的坦克兵就和他們開的那些鋼鐵傢伙一樣,暴虐而又兇猛。除非日本人真是頭腦燒壞了,纔會去自己找死。可是當錢鵬飛報告說是蕭揚和司徒濤兩人就開着輛指揮車在城內探察情況時,嶽海波慌了神。看來蕭揚這個笨蛋還真沒有猜到師裡將裝甲營和偵察營扔在這裡的原因,而且這津山市根本就沒有被中國軍隊有效佔領,治安情況糟糕的一塌糊塗,日本人的準軍事武裝的活動甚至猖獗。開着輛沒什麼火力的指揮車跑出去,這不是自找麻煩嘛。即便加上兩輛‘東風鐵甲’也沒什麼火力啊。
顧不得再說什麼了,嶽海波命令錢鵬飛帶上一個排和蔣聆的狙擊班立即出發增援。這去晚了可就麻煩了。當偵察營的‘VN-3’輪式裝甲偵察車出現在街頭的時候,被日軍火力堵住的裝甲兵們意識到自己這回算是得救了。蕭揚暗啐一口唾沫“該老子和你們算賬了”
蔣聆帶着幾個狙擊手在裝甲車的掩護下,分別搶佔了幾個制高點,掩護地面上的偵察兵向前推進。錢鵬飛舉着槍衝着路邊的幾棟建築就是一個長點,對蕭揚他們喊道“蕭營長,咱們嶽營讓我們來還你人情來着。”蔣聆微微笑了笑,她知道錢鵬飛說的是什麼意思,之前裝甲營救過錢鵬飛和自己一次,這次順手將人情還了。
一個出現在瞄準鏡裡的日本人被蔣聆一槍撂翻,看衣裝又是那些令人討厭的‘平民自衛隊’。微微移動槍身,蔣聆趴在冰冷的樓頂上,尋找下一個目標。而地面上的偵察兵在和裝甲兵們會合後,立即建立起防線,將幾個受傷的裝甲兵轉入‘VN-3’輪式裝甲偵察車內,緊急後送。
蕭揚衝着來增援自己的錢鵬飛打了個手勢,示意感謝,但又很鬱悶的嘀咕着“怎麼偵察營跑來湊什麼熱鬧”他本以爲第一時間內能夠趕來增援的是自己的裝甲營呢。
伴隨着陣陣履帶的鏗鏘聲,數輛2005式主戰坦克帶着巨大的轟鳴聲出現在街頭。整片街區很快被殺氣騰騰的裝甲兵們給封鎖了起來。蕭揚這才得意洋洋的哼出聲來“把那些狗崽子們統統拎出來,挨個槍斃這些混蛋。”蕭揚惡狠狠的說到。
趴在樓頂上的蔣聆又射殺了一個目標,方纔收起了槍,小心的退了下去。裝甲營的那些傢伙連坦克車都開來了,這接下來還會怎麼樣,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