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節

岐阜縣-各務原市,沿着木獸川河岸佈防的第15空降軍第43空降師127團的陣地上一陣煙霧裊繞。兩天來,日軍第9師團已經連續展開多達十餘次的進攻,有幾次甚至都是營級規模的集團衝鋒。防禦縱深的105毫米輕型火炮和空軍戰機在遏制日軍進攻中,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尤其是當那些105毫米殺爆榴彈和空軍戰機投下的低空減速殺傷炸彈、集束炸彈將日軍攻擊鋒線炸成一片火海時,沒有人不爲炮兵和空軍而歡呼的。

儘管輕型火炮和空軍最大程度的給予了火力支援,但日軍反撲的瘋狂勁還是讓人乍舌。第9師團的大口徑重炮拼命的對着不動山、伊木山、岐南町等沿木獸川河岸的制高點傾瀉鋼鐵與烈焰,在空軍的數架‘FBC-1D飛豹Ⅲ’戰鬥轟炸機將日軍炮兵陣地摧毀之前,人們很難想象到防禦在不動山、伊木山等制高點上的空降兵們經歷了怎麼樣的鋼與鐵、煙與火的洗禮。

沿着蜿蜒的木獸川,河岸以南的街區是一片瘡痍,炮火和炸彈將曾經繁華的城市炸得面目全非。遠遠望去,那灰濛濛的廢墟一直向南延伸到地平線處。一輛輛被炸燬的日軍車輛殘骸散佈在河岸邊,木獸川的河水中起伏着一具具隨波漂流的日軍屍首。

戰鬥最爲激烈的時候,曾有多達一個連的日軍部隊強渡木獸川,在伊木山下和第127空降團3營8連展開激烈的陣地戰,那是整個防禦戰最爲艱苦的時候。在那短短的半個小時內,甚至有日軍炮兵的155毫米榴彈飛落到岐阜空軍基地內,造成了臨時空勤人員一死兩傷。

憑藉着空中優勢,中國軍隊再次使用如雨樣的航空炸彈將日軍的數門155毫米自行榴彈炮給炸燬。而伊木山下的戰鬥也在空降兵們的反擊下,迅速結束。那些從山頂上冰雹樣砸落下來的手榴彈讓好不容易衝到伊木山下的日軍部隊被炸得血肉橫飛,死傷疊野。8連的戰士們更是停着刺刀就撲了上去,愣是用白刃戰將突進陣地的日軍給趕過河去。

遠處再次傳來了陣陣轟鳴聲,炮火掩護剛剛結束,日軍的裝甲部隊便展開了攻擊架勢,成羣的步兵在裝甲戰車的伴隨下匯成一股濁浪,洶涌着而來。一陣破帛樣的尖嘯,成排的炮彈越過防禦陣地的上空,在日軍的攻擊鋒線上炸開接連而起的沖天烈焰,這是部署在鐵路高山本線一帶的炮兵陣地打來的105毫米榴彈。

如同如眼便消失在驚濤駭浪中的巨石一樣,成排而下的炮彈並沒有能夠阻擋得住日軍的瘋狂進攻,一輛輛坦克、裝甲車掩護着步兵成羣而來,木獸川上的幾座橋樑都已經被中國軍隊的工程部隊給爆破炸燬了,所以日軍不得不採取強渡河流的方式來越過木獸川。隨着日軍部隊的繼續向前推進,第127空降團的防禦陣地上,各種火器都紛紛加入到彈幕封鎖之中。

82毫米迫擊炮急促地將成堆的炮彈投擲在日軍衝鋒的隊伍之中;‘紅箭-8L’反坦克導彈如同一陣流星雨樣的撲向轟鳴而來的日軍裝甲戰車;100毫米反坦克炮的怒吼摻雜其中;12.7毫米大口徑重機槍、35毫米機炮編織起的火網將木獸川河岸以南打得如同沸騰的水鍋一般。

雙方對射的炮火將木獸川那潺潺的流水炸起一道接一道的沖天水柱,輕重機槍掃射的彈雨將在河水間揚起陣陣水花,間或着一兩道炮彈炸開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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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高山本線附近的炮兵陣地上,二十餘門105毫米榴彈炮連續打出了幾輪急速射。刺骨寒冷的北風中,有炮手們甚至只穿着單衣甚至是袒露着上身,滿頭大汗的將一枚枚炮彈塞入熱氣嫋嫋的炮膛中,退落的炮彈殼成堆的扔在一邊。幾輛‘東風鐵甲’高機動車的敞篷後艙中堆滿了整箱的炮彈,稍遠點的位置上,幾個士兵正忙碌着準備發射新一架炮射校正無人機。

炮聲、炮彈劃過天幕的-咻咻-尖嘯聲以及那巨大的撕心裂肺的爆炸聲幾乎就沒有停止過,大地都似乎在那接連不斷的沉悶爆炸聲中發出顫抖,高高直上雲天的煙柱翻滾在天地之間。

進攻的日本人遭到了最爲猛烈的火力殺傷。硝煙烈火中,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遠方,只有那劈頭蓋臉而來的子彈不斷打來。各種炮彈帶着令人震畏的爆炸聲掀起一團接着一團的火球。

儘管日軍第9師團竭力的想突破第127空降團在木獸川沿岸的防禦線,但始終都無法取得成功,中國軍隊的火力打得實在是太猛烈了。

第9師團的各級官佐紛紛前壓,乃至於親自帶隊衝鋒,但都沒有取得什麼進展,倒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內死了4個三等陸佐、7個一等陸尉。

相比較之下,受過訓練的正規軍還好些,那些平民自衛隊、岐阜縣平民警備隊之類的準軍事武裝組織就要慘多了。沒有什麼統一有效的指揮,這些烏合之衆根本也不明白什麼是打仗,只知道一個勁的向前衝,結果在中國軍猛烈的機槍火力下死傷慘重,很多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那些中國軍的82毫米迫擊炮的炮彈似乎無窮無盡般的從天而下。更爲殘酷的是,中國人甚至將成堆的火箭彈射向正在強渡木獸川的日本軍隊。

而裝甲部隊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還沒前進到木獸川的河岸邊,中國軍的反坦克導彈便接踵而至,衆多的戰車都被炸成了燃燒着的殘骸,一堆堆熊熊燃燒着的車輛殘骸就那樣遍散着。而中國狙擊兵的子彈更是讓坦克和裝甲戰車的車長傷亡率成倍上升。更加糟糕的是,中國軍那些輕便火箭佈雷器的數次緊急佈雷。

伴隨着火龍劃破天空的軌跡,日軍士兵驚恐的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密佈着大大小小的微型地雷。一旦觸發雖然不至於被炸死,但卻基本上都是斷腿少腳,而倒地的傷者往往又會壓發其它地雷,繼而被那些地雷的破片貫穿腦袋或是胸腹部。

濃煙烈火之中,很多日軍士兵都被那些地雷給炸得面目全非、屍首不全。摻雜在反步兵雷其中的反裝甲雷、炸車底飛雷則使得一輛輛日軍坦克、戰車在履帶滑落的鏗鏘聲中,嘎然停住他們的腳步,這些失去機動能力的裝甲車很快便被紛紛而來的火箭彈給炸上了天。

噴氣引擎撕扯天幕的低吼聲中,遠方的天地交匯處涌出了黑壓壓的中國戰機羣。

兩架‘殲-10C’中型多用途戰鬥機高速掠過戰區的上空,數顆空地導彈帶着劃破長空的羽煙從天而來,將三輛日軍90式主戰坦克接連敲開了腦袋。隨着‘殲-10C’轟炸的開始,一架接着一架的中國戰機一個翻飛,從高空扎落下來。

數架‘蘇-30MKK’戰鬥轟炸機沿着木獸川的南河岸投下一連串的低空減速殺傷炸彈,爆炸的煙雲一朵接着一朵的竄涌升騰而起。沿着這道火光,成批次的中國戰機呼嘯着越過戰區的上空,一枚枚殺傷燃燒彈紛紛而下。巨大沉悶的爆炸聲滾雷樣的響起。一條接着一條的火龍在木獸川以南的城區內竄涌而開,灼熱的火焰飛速膨脹着擴散而開。沿着街道,沖天而起的熱浪將所有的一切都吞沒在其中。一棟棟房屋建築在火光中連續發生爆炸,火焰就彷彿是從那些建築物的各個角落裡噴涌出來似的。到處都在發生着燃燒。

第127空降團的輕重火力紛紛停了下來,所有防禦在陣地上的中國空降兵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架架戰鬥機呼嘯着從自己的頭頂掠過,遠處的那片城市在連續不斷的巨大爆炸聲中涌起道道沖天而起的火光。彷彿所有的一起都在燃燒一般。那種場景太讓人震撼了

一輛輛日軍戰車被熱焰高高的掀飛出去,慌忙奔逃的日本士兵來不及跑出兩步便被涌來的火光給吞沒在其中,高溫在一瞬間便點燃起了所有的東西。就連鋼鐵都在那股灼熱中發生漸漸的融化開來。奔逃着的日軍士兵眨眼之間便灰飛煙滅,什麼也沒有留下。爆炸的巨響沉悶迴盪在天地之間。沒有人會想到會是這樣的殘酷,整座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熔爐樣,焚燬着一切。依然不斷有戰機呼嘯着掠過火海的上空,在更遠處投下他們所攜帶的彈藥。

‘殲-10E’戰鬥攻擊機在那沖天而起的熱浪中上下顛簸不已,楊葉駕駛着戰機掠過那片燃燒着的城市,看着下方那道道火光,楊葉低聲喃喃着“媽的,瘋了,簡直是瘋了。”

沒有人還會去懷疑下面這座城市內還有多少生命能夠倖存下來,看那一片片涌動着的火光,就連這些戰鬥機飛行員們都感到陣陣的心悸。撲面而來的熱浪翻滾在座艙外,楊葉苦笑着搖搖頭,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股溫熱撲向自己的面龐。

“小隼1,你們預計20秒後抵達目標上空,準備進行轟炸!”通訊頻道里傳來了‘DY-10鷹之眼’地面監視預警機調度指揮官的聲音。

“好的,小隼1開始確定目標!”楊葉打開了發射保險。機翼下掛載着的250-1型殺傷燃燒彈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陣陣令人感到恐懼的亞光。

“小隼1,確定目標完畢”楊葉很快的發出了目標覈實完畢的口令。

“小隼1,可以開始攻擊!”

“明白,小隼1開始攻擊!”楊葉微微蹬舵,‘殲-10E’戰鬥攻擊機一個翻飛,撲向不遠處那片尚且保存完整的城市,那是愛知縣的瀨戶市,再往前一點就是名古屋市了。

楊葉還清晰的記得上海世博會之前,就是愛知縣承辦的2005年世博會,機翼下的瀨戶市也是當時世博會的園區之一,可是用不了多久,這座城市也將毀滅在烈焰之中。

“小隼1,確認炸彈投出”楊葉一按發射按鍵,四枚250-1型殺傷燃燒彈魚貫而下,沒有了載荷的‘殲-10E’輕盈的飄升而起,楊葉迅速一拉操縱桿,戰機急速爬向雲霄之上。

原本灰濛濛的城市間,突然竄涌而開四道火龍。爆炸的煙雲中,更多的中國戰機從遠方而來,一枚接着一枚的航空炸彈接連而下。火光鋪天蓋地的涌動在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