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街邊廢墟里,一陣密集的彈雨突然的瓢潑而來,張濤的第一梭子5.8毫米子彈便追逐着敲開了MINIMI機槍手的腦袋,沿着彈道的方向,一梭子彈準確的穿透了鋼盔的後沿砸開了這個傢伙的後腦,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同時迸綻開來,連續的子彈的動能將爛瓜一樣的腦袋攪成一個爛葫蘆,失去了腦袋的屍體撲通的一下栽倒在地,剩下的兩個日本兵翻身就逃,連滾帶爬的向樓裡奔去,呼嘯而來的子彈很快的便追上了他們,旋轉高速運動的子彈帶着巨大的衝擊力將脆弱的生命迅速的扯離,兩具滿是彈孔的屍體骨碌碌的從臺階上滾落而下。
醒悟過來的日軍40毫米榴彈發射器發射手轉過槍口,連續的幾發40毫米榴彈衝着張濤的隱蔽陣地就打了過來。
“我操,反應不慢啊”本能的直覺讓張濤迅速撲倒在地,四下飛舞的榴彈破片將廢墟的斷牆削的磚屑橫飛,不堪忍受的廢墟在爆炸的氣浪中嘩啦的倒塌。落下的磚石砸的張濤一陣的亂叫。
‘砰’民兵的狙擊手開槍了,儘管不是正規軍中的專業狙擊手,但使用精準性很好的7.62毫米85式狙擊步槍在這個距離上命中目標對於曾經受到嚴格軍事基礎射擊訓練的民兵來說並不是一件複雜的事情,透過高倍的瞄準鏡,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火熱的7.62毫米彈的親吻下,被洞穿了絞爛的血肉模糊的人臉,民兵是不會對於侵略者講什麼戰爭規則的,更是不會和這些強盜大講什麼俘虜政策,打磨過的鋼芯彈往往的能將人體脆弱的組織絞成令人從內心的深處感到恐怖與噁心的一片。
“上,衝過去”日軍的火力一減,被戰鬥的慾望燃燒着的張濤大吼着抱起機槍,率先衝了上去,掩護衝鋒的火力劈頭蓋臉的向羣樓內的殘餘日軍潑了過去,無數絢麗的道道曳光彈的軌跡中不時的間雜有40火箭彈拖着尾焰一頭扎進樓內,騰開一朵煙花。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夜色的黑幕頓時的成爲一片交織着無數美麗與死亡的絢爛。
從隱蔽處到聯軍佔據着的世紀大廈羣樓之間要穿過一片闊野的草坪和一條街道,雖然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但卻是充滿死亡的百米生死線。短促的停頓之後,日軍的火力很快的復甦過來,各種的火蛇從樓宇之上打通的機槍眼、封閉了的窗戶的縫隙裡噴涌而出,密集的彈雨頃刻之間封鎖了樓前的開闊地。
之字行跑動的張濤一個鏟滑,滾進路邊的一個彈坑裡,一梭子5.56毫米的機槍彈,瞬間覆蓋了他剛纔跑動的位置。
“臥倒”張濤衝身後沒有經驗的,正發起衝鋒的民兵們吼到,喊聲未落,兩名衝在最前的民兵就已經被羣樓上打過來的彈雨給籠罩了,12.7毫米重機槍的子彈穿透民兵們的身體,在胸前後背上炸開一個個碗口大的血洞,中彈的民兵們抽搐着,噴涌着鮮紅的熱血無力的癱軟下去,
“我操你媽的小鬼子”張濤怒不可遏的吼起來,手中的95式通用機槍‘噠噠’的掃過一梭子,打的破碎殘留着的玻璃碎片一陣的爆裂。
被牢牢壓制在街道上的民兵們不時的將冰雹一樣的手雷投擲進失去玻璃屏護、洞開着一個個窗戶內,爆炸的氣浪、洶涌的火焰間雜着人體的殘肢斷臂噴涌而出。
日本派遣軍最高司令官冢木浩川陸將的臉色越來越是陰沉,沒有想到城區內損失慘重的中國防守部隊竟然還保存有成規模的炮兵部隊,這些炮兵和他們的遠程炮火一起給聯軍帶來了無盡的麻煩,巖永清四的第6師團集結中的第44步兵聯隊遭到了幾乎是毀滅性的炮擊,損失異常慘重,如果再加上在之前的海岸作戰中被打殘了的第20聯隊,整個第6師團所剩餘的戰鬥部隊已經是所剩無幾,現在一支中國人的武裝平民正在攻擊佔據了一座制高點建築下層副樓的日本軍隊,而聯軍卻無法能夠提供出空中或者地炮的火力支援。
“告訴巖永將軍,一定要守備部隊支持下去,同時讓他向那裡派出增援”冢木浩川無奈的吩咐作戰官。
市區內的中心醫院地下車場隱蔽部裡,賀平大校也同樣在關注着世紀大廈那裡的戰鬥,“告訴魏營長,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給我釘在那裡,我將會給他派出增援,必要時候的以攻代守是必要的。”
同樣的,在開發新區的核心陣地裡,嶽海波紅着眼睛,盯着正在激戰着的街區的方向,那裡槍聲密集的響成一片,爆炸的火光不斷的騰起,由於聯軍電磁干擾的原因,他無法得知戰鬥的狀況,只有憑藉着對槍聲的分辨來感受戰鬥的狀況。
圍繞着這麼一座建築,雙方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而各自的增援也都已經派出,小小的爭奪戰轉眼之間便迅速的糾纏在一起,戰鬥的規模也越來越大。甚至雙方的遠程炮兵罕有的互相發起了激烈的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