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架‘武直-10D’攻擊直升機流星樣的掠過上空,猛烈的爆炸聲如同驚雷樣不斷的震徹着天宇,半個夜空被染成如血般的殷紅。
“各車保持距離,繼續向四號點攻擊前進。”透過觀瞄儀,蕭揚仔細的搜索着斑駁淋漓的街面。到處都是被炮火掀得七零八落的建築廢墟。
沿着那霸市內環道線,蕭揚指揮的裝甲營展開攻擊線,由那霸西高向奧武山公園突進。在這之前,空軍和炮兵1旅剛剛對奧武山進行了一次猛烈的火力襲擊,殺傷力極大的集束炸彈和大口徑高爆榴彈幾乎將綠樹成蔭的奧武山公園炸得寸草不生。
日軍的抵抗混亂而又無序,沒有大縱深的防禦體系,沒有精心構建的掩體,匆匆建立起的臨時防線根本抵擋不了滾滾涌來的鋼鐵洪潮。
成羣的裝甲戰車噴吐着火舌,沉重的履帶碾壓過殘垣斷壁之間,如同掀起的大沙暴一樣席捲而過,無情的粉碎吞噬着日軍的抵抗。掩護的武裝直升機用漫天飛舞的火箭彈爲攻擊前進的裝甲部隊掃蕩清零星的抵抗,尾隨而後的海軍陸戰隊以連排爲作戰單位,逐步清肅因裝甲部隊撕開防線而潰散的日軍。
不斷的有戰鬥轟炸機尖嘯着俯衝而下,將機翼下掛載的航彈投擲下去,烈焰沖天,火光四射。逐步延伸的炮火一寸一寸的反覆耕犁着早已經一片瓦礫的市區。寧可將整個沖繩島化成灰燼,總前委也不希望陷入在一場慘烈的城市巷戰之中。
無所顧忌的中國軍隊毫不留情的將成噸的爆炸物投擲在這座並不是很大的城市中,將整座城市完全的湮沒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之中。
在奧武山,蕭揚指揮的裝甲營遭到了日軍的猛烈抵抗。那些不知死活的‘沖繩平民自衛隊員’怪叫着用手裡的武器拼命抵抗着中國軍隊的裝甲衝擊,甚至有些瘋狂的日本人渾身上下捆滿着炸藥、頂着猛烈的輕重火力衝向隆隆駛來的中國坦克。
奧武山的位置佔據着旭橋的南岸,居高而臨下,是通往那霸城區核心的橋頭堡。四百多日軍佔據了奧武山的主要位置,利用地形上的優勢竭力抵抗中國軍隊的攻擊。
在此之前,海軍陸戰隊第2旅曾經發起數次攻擊,但卻都沒有能夠拿下奧武山,己身反倒損失不小。佔領了奧武山也就打開了通往旭橋的大門。而佔據了旭橋,那霸城的防禦核心-沖繩縣廳也就再也無所遮蔽的暴露在攻擊部隊的刺刀前。
蕭揚並沒有把奧武山當作多難攻下的陣地,在他看來海軍陸戰隊之所以多次攻擊失敗,是因爲缺乏足夠的裝甲掩護,沒有重裝部隊的強勢掩護,輕裝的海軍陸戰隊要攻下奧武山的確是件難事。
按照蕭揚的作戰佈置,在立體火力掩護下,裝甲營將擔任佯攻,以氣勢洶洶的攻勢來吸引日軍的注意,而一個連的海軍陸戰隊將會由側翼發起突擊,一舉攻佔奧武山。在兩分鐘的火力急襲之後,六輛渾身掛滿雙防反應裝甲塊的2005式主戰坦克掩護着成羣的步兵迅速的發起攻擊。盤旋在天空中的四架‘武直-10D’攻擊直升機擔任直接火力支援。
遊蕩在日軍的火力之外,六臺2005式主戰坦克用140毫米炮反覆轟擊着日軍的防禦陣地,四架‘武直-10D’不斷的盤旋俯衝,反覆轟炸掃射着地面,壓制日軍的抵抗火力。炮火連天,硝煙瀰漫。防禦的日軍也毫不示弱的向着進攻的中國軍隊宣泄着猛烈的火力,幾枚防空飛彈也有氣無力的在空中亂竄,試圖趕走那些遊蕩在空中的中國‘低空殺手’。
夜色下,百餘名戴着夜視儀、臉色抹着油彩、身裹着防紅外薄膜的中國士兵小心翼翼的摸向日軍防線的側翼。遠處幾輛81毫米自行迫擊炮悄然的隱蔽在暗夜之中。儘管夜幕被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和間斷升起的照明彈給映的亮如白晝,但正面方向上中國軍隊的猛烈進攻顯然吸引了奧武山上的日軍注意力,正忙着抵抗中國裝甲部隊進攻的日本人根本不會料到在防線的側翼,中國軍隊正悄然的摸了上來。
的確,奧武山正面的戰鬥也太是激烈了,炮彈一發接着一發的砸在日軍的防線中,已經被炸成一片火海似的奧武山上依然不斷的冒出日軍反擊的火力,甚至還有幾發‘MAT’反坦克導彈呼嘯而出。
蕭揚嘿嘿笑着,指着那片被炸得宛若月表樣的山體,對司徒濤說“呵,想不到日本人倒也這樣的頑強,是不是一根筋的武士道精神又上來了。”
“這樣猛烈的火力下還有抵抗,這股日軍倒也不是魚腩,恐怕不是‘沖繩平民自衛隊’那些烏合之衆。”司徒濤擡頭看着那籠罩在硝煙之中的山巔。一枚呼嘯而下的炮彈拉開明亮的彈道準確的砸在山頂,炸開一團耀眼的火球。
“兵者詭道,狗日的日本人還以爲我真會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啊,出奇兵而得其勝,嘿嘿,日本人知道什麼,虧他們還那麼贊捧《三國演義》,計謀策略一樣沒學會。”指着那團綻放的火球,蕭揚不屑的說到。
司徒濤點點頭“脫亞入歐,他們倒是把千年的東方睿智忘了乾乾淨淨,學西方搞什麼火力優先,哼,就他那種國家底子經得起幾次折騰,還真把自己當作經濟強國了,其實是個假大空,沒有資源說什麼都是白搭。”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們和美、俄是擁有豐富的資源、完善的加工體系、強大的國家動員能力的戰爭潛力大國,如果換做是日本人或是其他哪個國家,早就在去年那樣規模的局部戰爭中完蛋了。第三帝國的覆滅也就是這樣的道理。”蕭揚頗有感慨的說到。
“差不多了,海軍陸戰隊應該就位了吧,怎麼還沒動靜?” 指着戰術指揮平臺上的電子圖,司徒濤微微凝神,皺起了眉頭。
蕭揚看了看左手腕的軍用表,轉身對指揮車的作戰參謀問到“有什麼動靜嗎?”
“還沒有”滿頭是汗的作戰參謀頭也沒擡,不斷的用電子筆在電子地圖上標出部隊方位。
“呼叫空軍,對奧武山最後投擲一組凝固汽油彈,同時讓裝甲1連加強在正面的佯攻,爲海軍陸戰隊的就位再爭取點時間。”蕭揚略一思考,命令到
高爆炮彈炸開的火光綻放在彌散着的硝煙之中,爆炸的氣浪將那迷離的煙雲撕扯成一片一片,任其最終的飄蕩消失在夏夜的微風裡。依託着山體上挖掘的掩體,日軍的輕重火力如瓢潑樣的向下傾瀉着,子彈幾乎將地面打的如同開鍋的粥樣。
一輛02型裝甲輸送車被呼嘯而來的‘MAT’反坦克導彈直接命中,裝有30毫米口徑自動火炮的全封閉式炮塔氣浪被掀飛而出,劇烈的爆炸將輕甲的車身撕扯的粉碎。暴露發射位置的反坦克導彈反射器瞬間即被複仇的炮彈給炸上了天。
日軍的火力完全的被壓制,任何的抵抗只會遭來密集的彈雨橫掃過去,接着又是一輪劈頭蓋臉的火焰噴射器。
一架流行閃電樣呼嘯而下的‘FBC-1D飛豹-3’戰鬥轟炸機穿破煙雲,幾枚凝固汽油彈搖曳而下,轟的爆炸而開,四濺飛出的凝固汽油所濺之處轟然的燃起熊熊大火,轉眼之間,整個山巔之處便被沖天而起的大火所籠罩其間。泥土被燒得焦黑,甚至就連石頭也被燒成乾粉樣,整座奧武山的山巔就似黑夜裡熊熊燃燒着的火炬一般。
“猝發信號,他們就位了”作戰參謀大聲的叫到,渾厚的嗓音中壓抑不住那份興奮。
蕭揚正舉着夜視望遠鏡注視着激戰中的奧武山,那片幽綠中閃動着的白光讓蕭揚覺得看上去很不舒服,在聽到陸戰隊就位的消息後,蕭揚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指着那座正在激戰中的山坡,惡狠狠的說“裝甲1連、2連發起最後攻擊,配合海軍陸戰隊給我拿下奧武山,記住,我不需要俘虜。”
拼命抵抗中國軍隊進攻的日軍再一次的經歷着令人心驚膽顫的鋼雨洗禮,爆炸的煙雲依然彌散在空中,棱角分明的中國坦克便出現在山坡之下,140毫米坦克炮揚出道道火光,12.7毫米並列機槍橫掃出陣陣腥風血雨,尾隨在戰車後的中國步兵吶喊着衝了上來。
從防炮掩體內鑽出、慌忙進入陣地的日軍來不及打響他們手中的輕重武器,便遭到了來自側翼的密集火力殺傷。
幾秒鐘之內,十來枚81毫米迫擊炮彈帶着瘮人的尖嘯從天而降,爆炸而開的破片帶着死神的猙獰笑容四濺飛舞,痛苦的哀嚎聲中血肉橫飛。
死傷慘重的日軍不知所措。強大的裝甲洪潮轉眼而至,勢不可擋的席捲着日軍的防禦陣地,坡度並不是很高的奧武山成了一個殺戮的地獄。
絲毫不理會日軍的投降,密集的機槍彈雨橫掃,一發發高爆殺傷彈砸進高舉着白旗的日軍人羣中,碎肉污血橫飛間,一縷破爛的白布隨風飄蕩。
沉重的履帶碾壓過遍地的屍首,原地轉向越刨越深將那些痛苦哀嚎中的日軍傷員碾壓成肉泥,鋼鐵之間滿是淋漓的碎肉屍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