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孤煞對面的那個小眼睛高個子男生輸掉比賽之後,苦笑着搖了搖頭,退出遊戲,收起手機,主動向孤煞伸出手,語氣真誠的道:“謝謝你們。”
孤煞微笑着跟對方握了握手,正想說兩句鼓勵對方的話,卻見那隻戰隊其餘的選手也都伸過來手要跟他握手。而像寧宇等人,此時卻完全被冷落,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目送那個戰隊的人離席之後,韓晞無奈道:“唉!當明星選手真好,到哪裡都能遇到粉絲。”
孤煞笑道:“相信我,等咱們打進KPL,你的粉絲一定會比我的還要多很多,你會更加受歡迎。”
韓晞雙眼一亮:“真的?你別唬我。”
孤煞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了。如果咱們這一次打進KPL,你可就相當於是KPL歷史上的第一位女選手,加上你長得又好看,肯定很多男生擠破了腦袋想要和你約會。”
韓晞暗暗琢磨了幾秒,覺得還真有可能會是那樣。她扭頭白了一眼旁邊的唐寅,得意的“哼哼”兩聲,似乎在說:現在讓你愛理不理,以後讓你高攀不起。
唐寅本來因爲剛剛贏下海選賽首勝,心情挺不錯,結果聽到孤煞的話之後,一下子就莫名的緊張了起來。而當他看到韓晞白了他一樣,聽到韓晞那聲“哼哼”,真是覺得心裡面堵得慌。
他沒有愛理不理啊!他當時只是……還沒準備好啊!
寧宇無奈的看了看這一對歡喜冤家,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配合走過來的賽方工作人員完成了晉級登記,然後便起身喊上隊友們暫時退出對戰區,到休息區等待第二輪比賽。
從首輪比賽之後,每一隻晉級戰隊的賽程都相比之前更加緊湊。爲了防止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寧宇要求大家都不能再到處亂跑了,哪怕再無聊也要在一起。
通信杯那一次的意外,真是讓寧宇他們都有些怕了,誰也不想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新井百貨的一樓中庭KOC賽區,一場場比賽正在緊張的進行着。而在新井百貨外的步行街上,分散着隱藏在暗處的樑柱等人,終於等到了他們想要的機會。
紅衣男子大頭鱉團伙,此時好像終於發現了他們的獵物,紛紛掐滅菸頭站了起來,低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向着四周分散開來。
樑柱他們幾個人之前就分工明確,一個盯着一個的偷偷跟了上去。作爲關注重點的大頭鱉,由史壯和樑柱兩個人盯着。考慮到大頭鱉根本就不認識史壯,所以樑柱跟得稍微遠一些,史壯則跟得稍微緊一些。
今天是休息日,步行街上人頭攢動,如果不是事先有留意,還沒人會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被大頭鱉盯上的“獵物”是這樣的,大頭鱉也是如此。
這些人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隊形,走出很遠的路,來到了位於步行街中段的天橋上。
天橋跨過一條馬路,將步行街前後兩段連在一起,左右各有兩條臺階,但相比步行街卻要窄很多,所以本就非常多的逛街人羣,在天橋上沒法避免的陷入擁擠。
跟在大頭鱉後面的史壯跟上了天橋之後,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因爲他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大頭鱉可能如他們期待的那樣要動手了。
史壯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內心多多少少有些緊張,手心裡全是汗,真恨不能現在就衝上去一記老拳將那個大頭鱉打翻在地。但他同樣也清楚,這種時候必須要忍得住,否則之前他們等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佈下的局,可就全都毀在他的手上了。
天橋上雖然擁擠,但還不至於不能走路,只是這樣一來,史壯就看不到那個大頭鱉有沒有露出他那骯髒的爪子,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什麼時候出手合適。
走在大頭鱉前面的是一個燙着大波浪頭的中年女子,胳膊下面夾着一個大挎包,帆布材質,款式比較新,看樣子應該是某個知名的品牌。雖然那女子將包夾得很緊,似乎以爲自己夾住揹包的口就不會被小偷得手。而實際上,小偷想要偷東西,怎麼可能會按照人們的常規思路去偷?
大頭鱉在動手之前,邊走邊左右環顧一圈,警惕的掃過周圍的每個人之後,暗暗微擡起手,從腰帶的夾層中捏出來一枚鋒利的刀片,然後目視前方,表面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暗暗的已經有了動作,真用鋒利的刀片刃口去劃前面中年波浪頭女子的挎包底部。
他們這些小偷慣犯,準備的刀片據說都是從造紙廠裡切割紙張的機器上弄下來的,看起來破損不堪好像不是很起眼,但其鋒利的程度絕對超出人們的正常想象。並且,他們劃的並不是挎包最結實的底部,而是挎包的底部和側邊連接的縫隙處,那裡都是縫製的線,遇到鋒利的刀刃,都是一劃就斷。
熟練的劃了幾下,全程只是眨眼的工夫,那波浪頭女子的大挎包就被大頭鱉神不知鬼不覺的劃出來了一道大口子。
不過,這個口子雖然大,但裡面的東西並不會輕易的落出來。
大頭鱉自認爲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從那挎包的破損處深入,手速極快,眨眼間就抽出來了一部手機。他暗暗將手機塞進縫在內褲上的暗兜裡,然後再伸手進那挎包,用了比之前稍稍久一點點的時間,夾出來了一個錢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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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冷不丁看到這一幕,但卻不敢過於生長,而是裝作不經意的伸出腳踩在了波浪頭女子的高跟鞋後面,直接將那隻高跟鞋給踩得掉了下來。
大頭鱉本來還想趁着人多手雜繼續去摸索,卻被那個男生攪了好事。他有些憤怒的瞪了一眼那個男生,然後在波浪頭女子驚呼着停下來彎腰去弄高跟鞋的時候,遠離了那波浪頭女子,來到了天橋的側邊,手腕一甩,將剛剛得手的錢夾丟了出去。
下方早就有他的同夥在等着了,精準的接住了錢夾,扭頭衝藏在暗處的其他同伴比出一個“OK”的手勢,回身就要走。
接到錢夾的那個人並沒有想到,他剛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穿着廉價勞動服、戴着口罩的男人迎面走向了他,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胃部,疼得他捂着肚子蹲了下來,差點一口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樑柱這夥人以前混跡在社會底層最陰暗的角落,幾天不打架就渾身發癢,別看一個個不起眼,但打起架來手腳都黑的很。
瘦麻桿這一腳一點沒有收力,踹出了十分的力道,那叫一個痛快。
被踹倒的那個小偷半跪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就捱了一記黑腳,就看到那個穿着廉價勞動服的神秘男子一個健步衝上來,擡腿對準他的臉又是一腳,差點直接將他給踹昏過去。
藏在暗處的大頭鱉一夥看到這一幕,全都怒了,一個個擼起袖子就要衝過來幫忙,想要趕在人羣圍觀過來之前,拖着那個被揍傻了的同夥逃走。
可這些人沒想到,就在他們想要往前衝的瞬間,穿着不同款式但同樣廉價勞動服的人猛的從側邊跑來,都是二話不說的上來就是飛踹,下手那叫一個狠。“勞動服”們一記飛踹還不算,佔了優勢之後全都是各種拳打腳踢,把大頭鱉那一夥人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都給打翻了,打得他們一個個蜷縮在地上用手臂擋着周身要害,連一丁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瘦麻桿和矮冬瓜這些人打得那叫一個痛快,打得那叫一個沒有心理負擔。但是有一個疑惑從他們心底涌出:就這夥人打架這水準,怎麼可能害得大兵打石膏呢?大兵一個人痛扁他們一羣人完全綽綽有餘啊!
他們自然不會想到,大兵當時以一敵多,並且對方手裡都有鋼管、棍棒和刀等武器。他們更不會想到,大兵雖然受了些皮外傷,但他之所以當時傷到了骨頭,是因爲他打得興起,用力過猛,打人受到方向力被震的。
天橋下此時忽然出現的狀況,被大頭鱉看在眼中,驚得他心臟狂跳,扭頭就想要跑,卻忽然看到一個比他高出半個頭的大塊頭已經擠到了他的旁邊。
不遠處,那個波浪頭女子抓着那個踩掉她高跟鞋的男生不鬆手,嚷着叫着說那好心的男生是小偷,還大喊着讓周圍的人幫她報警。
史壯懶得理會那邊的狀況,他只盯準眼前大頭鱉這一個目標,擡起胳膊抱起大頭鱉就要來一記抱摔。
可是,大頭鱉提前意識到情況不妙,已經再次抽出了他的那枚刀片,想要做最後的頑抗。他見史壯出現在他的面前撲向他,第一時間就胡亂的揮起了手中的刀片,想要將史壯逼退。
史壯躲避不及,本能的擡手去擋,手臂竟被劃出來一道口子,瞬間鮮血淋漓。
見到血的史壯瞬間熱血上頭,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捨棄掉抱摔的想法,猛的擡手把那蒲扇一樣的巴掌“啪”的一聲狠狠印在了大頭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