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天,百盛地產的股市一直處於穩定階段,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百盛海岸’這個項目的監察結果,但上海市政府好像並不急於處理這件事。
恰是在週日,內地一家報社爆出百盛地產涉及違規操作,司法部門已經正式介入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李龍狠狠的將手中的玻璃杯砸個稀巴爛。
他面目猙獰,嘶聲怒吼:“左晨陽,你個王八蛋,居然出這種陰招,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
李向陽失魂落魄:“完了,完了,全完了,週一開市,股票就算不跌停也會被收購光的,爹地,怎麼辦”。
李龍喘着大氣,半響才冷靜下來:“你那兒還有多少資金”。
李向陽道:“收回了7(百分號),花了三億多,還有六億多”。
李龍道:“將資金轉到私人賬戶”。
李向陽道:“爹地!!!!!”
李龍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爹地當年被他們逼的走投無路,帶着170塊錢逃到內地,短短八年就創建了百盛地產,爹地可以,你也可以,更何況,你手裡還有六億多資金足夠我們東山再起”。
——
週一,晨。
左青青坐在辦公桌前,雙眼注視着象牙色的雷達女表,待時間落在9:30分時,她動作利索的一下子打開了筆記本。
股市準時開盤!
百盛地產的股票一開市就開始暴跌,沒有絲毫減緩的跡象。
她的秘書靜候在她身旁:“青青,要出手嗎?”
左青青搖了搖頭:“不急”。
而此時宋婉婷跟她的團隊也緊張的注視着股市,自從週日看到百盛地產違規操作的新聞,她就猜到週一一開市百盛地產的股價會暴跌。
宋婉婷發現左氏地產的操盤手一直沒有出手掃貨,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雷達女表,時間每流逝一分,就對他更有利。
韓秀珠道:“宋總你真的猜中,左氏地產並沒有急着出手”。
宋婉婷道:“她是要以最低的價錢掃入百盛地產的股票,她以爲我也會這麼想,但她卻不知道,我其實沒錢跟她掙”。
韓秀珠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急着把‘隆達景園’給賣了”。
宋婉婷淡淡一笑,自信滿滿的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以目前的價位,我們的資金能夠收多少股”。
韓秀珠看了一眼目前的價格,10.8,她拿起計算器飛快的點了幾下:“應該夠17(百分號)了”。
宋婉婷道:“那就收17(百分號),收完,就叫他們撤市”,說着宋婉婷轉身便離開了。
左氏集團大樓,左青青的秘書CU看到百盛地產股價跌幅減緩,緊張的道:“對方出手了”。
左青青嗯了一聲,道:“動手”。
秘書道:“按照上一次跟他們交手的情況來看,我們的實力還是稍強一些,只要不出差錯,應該沒問題”。
左青青道:“不要低估對手,說不定,上一次他們保留實力,讓操盤手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事成之後,在原有的工資上加10(百分號)的獎金”。
李龍拄着柺杖獨自一人一瘸一瘸的來到會議室前,他用力的一把推開會議室的大門,落入眼幕的是偌大的辦公室,他走到主席位置,戀戀不捨的撫摸着黑色老闆椅,在老闆椅的後防牆壁上掛着‘百盛地產’四個大字,鏗鏘有力!
漂亮女秘書來到她的身旁:“老闆,都通知了,下午1點,準時召開股東大會”。
李龍點了點頭,他臉上的戾氣幾乎不見,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十多歲,兩鬢多了很多白髮,眼神也很黯然,如同街頭一個普通的老人。
漂亮的女秘書關心的問道:“老闆,你還好吧”。
李龍少有的露出笑容,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下午一點正,百盛地產的十餘位小股東紛紛到場,分作兩旁,李龍高居主席位,而他左右手兩旁的位子卻都空着,左邊本來是他兒子李向陽的,而右邊的位子本來是給新股東楊言留着的,但今天,這兩人都沒來。
會議不像平時一般,李龍一個人在上面唱大戲,而下面一干小股東膽戰心驚的聽着,今天會議室如同菜市場一般嘰嘰喳喳,李龍卻少有的沒有發火,他只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等着。
會議室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嘈雜的會議室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李龍轉身望去,又再一次見到了他,只聽左晨陽輕輕喚道:“阿龍”。
李龍的臉僵硬的抽搐了兩下,淡淡的道:“你來了”。
左晨陽道:“我來了”,跟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左青青跟楊氏,而在他們身後是一干保安。
李龍道:“你還是贏了”。
左晨陽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喜悅,他只淡淡的道:“我們誰都沒有贏”,左晨陽說的是真心話,因爲兩人的恩怨,他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坐了牢,而李龍又再一次破產。
左晨陽從助手那裡拿過一份文件,啪一聲扔到了李龍跟前:“還用我說什麼嗎?”
李龍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拄着柺杖,站了起來。
在他路過左晨陽身旁時,左晨陽道:“哦,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你兒子在內地被抓了,罪名是挪用六億公款”。
李龍還算淡定的神情一下崩潰,雙眼倏地瞪了起來,整個人如遭電擊。
左晨陽附在他耳旁輕輕的道:“早在一個多月前,我就在你家安了竊聽器,你跟你兒子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的一清二楚,你讓我兒子在香港坐牢,我就叫你兒子在內地坐牢,內地的犯人可比香港難交流的多”。
李龍突然發了瘋一般撲向左晨陽,左晨陽是個練家子,一個側身,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李龍本來就是個瘸子,被左晨陽一推,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李龍形若瘋狂:“左晨陽,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左晨陽帶來的保鏢衝了上去,將他死死的摁在地上,左晨陽沒有再理會他,而是伸手扶住左青青的手臂,將她送到主席的位子,讓她緩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