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留着孩子。”
“……”
當張縈心鼓足勇氣說出口的時候，容耀嘴咧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只是看着湯寶似笑非笑的目光，容耀沉默片刻，點點頭：“隨你吧。又不是我兒子。”
湯寶驚訝：“你同意啊？”
容耀疑惑：“你眼神滿滿的等我背鍋的意味，我會輕易扛槍嗎？我纔不傻，我賊精。”
湯寶皺眉：“你們都裝什麼好人？！生孩子了，以後這個年代早晚挖出來，你讓她還怎麼演戲？尤其她都不是說離婚不是未婚先孕，孩子父親根本見不得光。”
容耀開口：“那你就讓她打掉啊。跟我說什麼？”
打量湯寶：“又說我渣男，然後又要我一個大男人逼着一個落魄女人去打胎？”
容耀指着張縈心：“就生，生完就給CEO去養。”
張縈心都不確定兩人誰說的是真的，但是她知道包括她自己都不是很堅定要留下這個孩子，其他人更是不想她留。她也是才下定決心靠着一股猛勁憑直覺要留。
“我……我不會和林老闆有什麼瓜葛了。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在我肚子裡，我真的，真的不忍心……”
張縈心又要哭，容耀不耐：“行了！！你現在真多愁善感，以前那盛氣凌人的樣呢？”
指着張縈心：“生吧。生完再休息一陣，反正之後楚喬傳和知否知否都要過一兩年才拍。你去裡面演個角色，裡面需要哪種顏值高又招人恨的，一般人還未必愛演，還未必演出你哪種招人煩的勁。保證你賺得到你兒子奶粉錢。”
張縈心趕忙起身哭着：“謝謝！！謝謝你容耀……容老闆！！謝謝你了！”
湯寶嘆息：“真的是……一個個都綠茶都裝暖男。就難爲我。”
瞪着容耀：“我沒閒米養閒人！”
容耀嗤笑：“都我養的。我找劇本拍，我拉投資！宋姐都我介紹給你的！！你一天天抱怨個毛線啊？！佔着便宜還腰痠背痛跟誰邀功。”
“哎呦~”
湯寶笑了：“這可真是啊……意思最沒用的就是我了唄。”
容耀不耐：“我不管！！自己弄吧！”
走到門口突然停下，沉默許久，回頭看着湯寶：“你總說我們裝好人，我們指的是誰？除了我……”
湯寶開口：“你猜。”
“若婼……知道了。”
張縈心開口。
湯寶瞪她：“多嘴。”
張縈心怯懦，容耀看着張縈心，語氣放輕：“她知道了？沒揪你一綹頭髮？”
張縈心乾笑：“她對我可好了，也不怪我。還留了十萬塊錢給我零花，買了很多東西給我。”
容耀看着張縈心，張縈心有點不自然。許久之後，容耀嘆息笑着，輕聲開口：“記得剪下一綹頭髮給她。”
說完轉身離開了。湯寶張張口，不過沒有留住。
瞪了張縈心一眼，坐在揉着頭髮，張縈心忐忑也站在那，湯寶不耐：“回去養胎吧。”
張縈心驚喜：“湯總……”
湯寶嘆息：“最恨你的兩個，比着對你好。真是壞人留千年。”
張縈心激動行禮：“謝謝湯總，謝謝湯總！！我會好好工作，我會好好演戲！！我會好好的！！”
湯寶不耐揮手，張縈心道謝離開。
其實孩子要不要是自己的事，但是她如今身無分文又沒有工作。生孩子誰養？自己生活怎麼辦？但是湯寶身爲老總同意自己生，就是說又着落了。至少是帶薪休假的感覺。而且更深遠的是哪怕生孩子以後也會保證她工作，和處理善後問題，相當於背書了。
只是她知道，容耀和黎若婼的態度，纔是最根本影響湯寶的。
至於那個置她和孫哥以及林老闆於死地的韓糖，她是夠都夠不着的。今天看到她來，她都嚇得趕緊躲開。實際上人家看都沒看她一眼。
——
“這不是酒店啊？”
“這是我家。”
“……”
容耀按照地址過去的時候，到地方在車內靜坐好久。
他和她回不去了，所以曾經共同經歷哪怕是苦難的事，如今也顯得彌足珍貴。
湯寶說的對，他肯定不至於一定非要和張縈心計較之前的仇恨，畢竟孫正更可惡一些。張縈心就是個逗比和二筆。
可最起碼也不至於可憐她到聖母的程度。
但是他還是那麼做了，就是因爲看到她，就能想起曾經他還是毛頭小子，她還是一個被雪藏的新人。兩人相依爲命共渡難關的時刻。
誰知道今時今日兩人都發展的這麼好的時候，反而沒法再回到過去了。看到張縈心，居然還有點親切感。
他以爲沒人知道他的心思，湯寶猜出來了他沒承認。他以爲自己緬懷就好，沒想到黎若婼也做着同樣的事。
只是儘管她沒說也沒表現出和他一樣的心思，可是他知道，她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用力揉揉臉，物是人非。自己如今有女朋友了，家長都見了。就快同居了。就不要想這些了。
可是越說不想，心越亂。越煩躁。
他想和秦璇表示今天不去了的時候，都已經到人家家門口了。
都不知道怎麼過的門衛怎麼開的單元門，好神奇。
但既然來了，容耀還是敲了門。有了上面的對話。
“幹什麼？”
給容耀迎進來，秦璇關好門：“興致不高啊，反悔了是怎麼着？”
容耀嘆息靠在沙發上：“因爲不是酒店，就不刺激了。”
“呵。”
秦璇坐在一邊：“你好像突然沒有了潛的興致，就別在這逞強了。”
看着周圍：“再說我家不是比酒店方便嗎？”
容耀斜眼看着她：“隔音是吧？”
秦璇面無表情：“劇本先拿來，幸好我知道你不是動畫片導演不然你門都進不來。”
容耀隨手丟過去，躺在沙發上，詢問秦璇：“我能躺回吧？”
秦璇開口：“你不都躺着了嗎？”
容耀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不說話，秦璇看劇本也不開口。
然後靜默。
只是沒多久，秦璇詢問：“就大綱嗎？沒有劇本和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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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耀開口：“沒寫完呢。”
看着秦璇：“你一個花瓶，大綱就夠你看的了。再多你能看懂嗎？”
秦璇不理他，反正互懟都習慣了。
看了許久，秦璇詢問：“我演誰？”
容耀詢問：“你看哪個角色好？”
秦璇想了想：“徐有容和陸雪琪和我很像。”
容耀恩了一聲，秦璇失笑：“就沒了？你就恩一聲。”
容耀沒說話，秦璇皺眉放下劇本：“你到底怎麼了？”
容耀背身對着她：“別理我，煩。”
秦璇驚訝：“你在我家，躺我沙發，背對我跟我說，煩？”
容耀還是不理，秦璇哭笑不得。不過也任由他了，重新拿劇本看着。因爲字少，反而可以多看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