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吃？”
容耀進去，看到客廳韓糖坐在窗前。
買來的東西打開了，反正就是一些小菜之類的。
看着很有食慾容耀就買來了，結果都沒動。
聽到容耀的聲音，韓糖身子一顫，回頭看着他：“恩……等你一起吃。”
容耀一頓，坐在她對面。拿着筷子掰開遞過去，韓糖接過，只是看着他給自己夾菜。
“帶魚很不錯。嚐嚐看。”
容耀示意，韓糖慢慢吃着，將刺吐出來，拿着紙巾擦擦嘴。
許久之後，韓糖看着容耀：“不是我……是他們……自己……”
容耀看着她：“什麼？”
韓糖深呼吸，隨即撥弄菜：“你不用聽他們的。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容耀恩了一聲：“那你呢？你怎麼想？”
韓糖語氣一滯，容耀開口：“不管他們，你自己怎麼想？”
韓糖停頓片刻，嘀咕開口：“我有什麼怎麼想的？”
容耀嘆口氣，將她手裡筷子拿開放下。
韓糖疑惑擡頭，容耀開口：“別吃了。看你也沒胃口……”
韓糖擦擦手，坐在一邊不語。
容耀摸摸頭，看着韓糖：“我也不瞞你，他們總說我裝傻，佔便宜不吃虧。我真不是。我只是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
韓糖擺弄紙巾。
容耀開口：“在我眼裡，我總覺得男人無所不能，可以罩得住任何場面，很帥氣，那才叫男人。而女人也做得到，雖然是靠家世背景，可是偏偏脾氣性格又並不盛氣凌人，甚至很溫和很可愛很大氣。我是欽佩甚至仰望的。”
韓糖還是沒說話，容耀笑：“當然了。我欽佩仰望的表現就是總和你皮，沒個正型。那是因爲我可能真的覺得自己好像小一輩似的，不是因爲年齡，而是因爲身份地位。不自覺把自己當做小丑一般。”
韓糖皺眉：“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卑微？我沒逼你……”
“我知道。”
容耀開口：“我是說事實，說我的心態。說我從來沒想過，不提感情，只說身份。我沒想過我能配得上你，真的。各方面來說。”
韓糖看着他：“所以呢？別繞了，該轉折了吧？”
容耀笑：“昨晚都轉完了，再轉就真折了。”
韓糖驚訝，指着容耀，臉有點紅：“你……你是開車呢嗎？”
容耀點頭：“果然過來人，敏感多了現在。”
“你去死吧你！”
韓糖紙巾砸過去，容耀笑着接過丟在一邊，看着韓糖：“那現在怎麼辦？”
韓糖臉頰紅潤，瞪着容耀：“你問我？！”
容耀嘆息靠在一邊：“他倆直接給我堵住了。然後一通質問。其實用不着，我真是渣男我早跑了，雖然我知道跑不掉。道德捆綁你對有道德的人有用。”
韓糖搖頭：“你不用爲難。我說了不逼你就是不逼你。這根本也不算什麼。”
容耀看着她：“別想那麼多，你到底怎麼想？他們說我裝傻，那我現在就問問，你是真的如同他們說的那樣……對我……”
韓糖沉默，半響擡頭直視容耀：“是。我喜歡你。”
容耀皺眉：“你別張口就來，你想好再說。你喜歡我什麼？我在你面前從來都臭嘚瑟，根本也沒有什麼正型。”
打量韓糖：“你要是就喜歡這樣的，大街上有的是。”
韓糖出神看着他，輕笑開口：“我今天一天也在想，我喜歡你什麼。一直沒想出來，但是……”
韓糖看着容耀：“我人都給你了，還用什麼證明嗎？”
容耀看着她，嘆息低頭。
許久之後起身：“真的是，你如果說和龍公子一起……我靠！！”
容耀咧嘴：“嗎的忘了他了！！”
來回踱步：“我靠！！真特麼的……”
“你幹什麼？”
韓糖疑惑：“一直說髒話。龍正輝怎麼了？”
容耀蹲在地上，揪着頭髮：“我喝醉了說我不想活了，現在酒醒我又不想死了。可是讓他知道我不廢了嗎？！”
韓糖嗤笑：“他能把你怎麼樣？”
容耀嘆息：“我那邊之前還叭叭的給他傳授怎麼和你緩和關係的經驗，這邊偷偷就把你給睡了……”
感慨看着韓糖：“太赤幾了。”
“你滾吧你~”
韓糖忍着笑拿着抱枕比了一下：“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恥下流？！”
容耀笑着坐回去：“所以啊，你想清楚。我平時那樣和真換成別的關係或許不這樣了。”
出神看着前面：“我和黎若婼不就是嗎？沒確定關係的時候特別親，確定關係後，發生這樣的事，反而沒了退路。”
韓糖欲言又止，容耀看着她，扯起嘴角：“當然，都怪我。而且現在和你沒關係，已經都這樣了，剛分手一天我就做出這樣的事。我也沒臉回頭找她。”
韓糖低頭：“是，我耽誤你了……”
“哎呀！！”
容耀不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女人都這樣呢？！”
韓糖偏頭沒說話。
容耀坐在一邊：“這樣吧。”
韓糖看着他：“哪樣？”
容耀開口：“事是我做的，我可以當表子，但我也想立牌坊。怎麼都不會馬上公開咱倆關係哪怕對周圍人，不然剛分手就和你無縫對接，太讓人議論了。咱們走流程，小心翼翼的接觸，然後再慢慢跟着感覺走，你看行嗎？”
韓糖彎起嘴角：“那你是說……”
“對。”
容耀打斷：“我是現在開始追你。只不過不確定關係，慢慢來。畢竟你我心裡都得先過去這個坎，不要臉也有個限度。我是說我，你就當給我個適應過程行嗎？”
韓糖看着他，輕聲開口：“在我這，你不會聽到不行兩個字。”
容耀咧嘴後退：“有點肉麻了啊。”
突然好奇：“奇怪我是不是以前在你們眼中對黎若婼也這麼肉麻？只是我感覺不到？”
韓糖笑：“你比我肉麻。”
容耀嘆息：“物是人非……我想着什麼時間能掩埋一切傷痛，現在看來都不需要這個過程了。”
隨手抓着她的手：“來吧，從牽手開始。”
韓糖手輕輕和他握着，容耀皺眉：“是不是太婊了？昨晚什麼都做了，結果醒過來從牽手開始？”
“呵呵。”
韓糖笑着捶他一下，容耀乾脆給她攬過來抱着：“無所謂。渣男就渣男了，渣我一個就好，你們都是好女人。”
韓糖靠在他懷裡沒說話。
容耀思考着：“不過我不開玩笑，我預感自己好像真的會變渣。以後揹着你和別的女人，你可別後悔。”
韓糖嗤笑：“嚇我啊？”
擡頭看着他：“你隨便。你本來就比我小那麼多，愛玩也是正常的。就當我彌補你這段青春，你愛和誰和誰。只要我的名分在。”
“哇！！！”
容耀驚愕：“又說什麼無所謂不給壓力不算什麼？這都開始談名分了？”
韓糖頭抵着他肩膀笑，隨即看着他：“我不信除了黎若婼，誰能在你心裡比我更重要。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讓你最在乎我。”
容耀嘆息抱着她攬着。
韓糖也心滿意足地靠在他懷裡。
卻也沒看到，容耀目光中，以往從沒有過的一種情緒，化爲一絲憂鬱不顯眼，卻永遠嵌在瞳孔中。
如同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