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政理念是一個自身能力的積累,沒有豐厚的底蘊是絕不會如此的表現,雖然毛鋒之之前有着不小的動作,但是沒有如此現在這般,雖然不是西方提倡的三權分立,但比起之前帝王統治要進步不少,至少權力放寬,頗有明朝內閣制的影子。獨裁趨勢已經開始崛起,而且已經是一股洪流,與會的人都知道自己參加這個會議與其是過來商討,其實就是分贓,不管被動還是主動都必然真正踏上毛鋒之號這艘大船,下船也絕無可能。
“只有前進,不進不是退的問題,而是跌入深淵,永無出頭之日。”黃郛此刻的寫照可以歸納在他自己內心這句話裡。
在前往上海的路上,黃郛心情是非常複雜的,他本意是擁護毛鋒之,有條件支持,如果越過底線,他必然會辭職,但是現在辭職?那恐怕是一個奢侈,黃郛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會有如此的境地。
威脅?毛鋒之從來沒有如此對待黃郛他自己。黃郛他不得不服毛鋒之的心術,每個與會者都得利了,還能入史,這不僅僅是自己,讀書人圖的是什麼?還不是名麼?譚平s不是如此?楊永泰不是如此?
黃郛眼前浮現開會之前、開會之時等這五天的種種場景,楊永泰、譚平s等人的心情變化如同電影一般閃現。
黃郛有點後悔,如果開會之初就能開口建議,那麼不會如此,不會如此被動,可是如果再經歷這麼一次的話,自己能開口嗎?敢麼?黃郛服氣就是在於此,他明白哪怕再給自己無數次機會,恐怕自己都不敢反對或者建議。
黃郛有點明悟,他低喃說道:“這就是勢,這就是大勢!他不是綁這我們這些人,他這是綁着全中華民衆,大勢不可違,不可違啊!”
會議結束衆人自然先後向毛鋒之告辭離開,遷都必須要開始,楊永泰、何子淵等人必須返回廣州開始部署,這需要花費一年的時間才能實施,等實施結束,恐怕需要二年乃至三年的時間。
蔣百里等人也是一同離開,他們回返廣州則是開始第三輪也是範圍最廣的整編,這次必然是一次性徹底定型軍隊體系制度。改動最大的依然是大軍區,大軍區戰時纔有指揮轄區內各支部隊,非戰時只有行政指揮、督察之權,簡而言之,那就是非戰時期大軍區長官對轄區內的主力部隊沒有指揮權,調動野戰主力部隊需要中央軍事委員會的紅章以及委員長簽名,對外宣戰則是需要黨政軍三大最高部門簽字蓋章,除此之外沒有這個權限,簡而言之,就是毛鋒之也沒有這個權力私自宣戰。可是對於毛鋒之而言是牽制嗎?這完全不是!完全不是啊!
還有一個改動,那就是設立集團軍編制,在軍一級之上,集團軍最高指揮員爲司令,三個副司令以及正副參謀長,主管生活、後勤、軍紀訓練三個副司令。集團軍司令軍銜門檻必須是中將,軍長一級必須是少將以上,師長則是必須是上校之上,這些都是有着明確的規定,這也都是會議中決定。這些雖然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執行起來非常複雜,這裡面必然牽扯到新一輪軍銜晉升簡而言之就是新一輪軍權劃分,這裡面必然有的費思量。
蔣百里雖然不怕,但是不代表他不頭疼,他有點無奈,但是誰讓自己只是副職,正職要當甩手掌櫃,只能讓自己這個副職來處理。
五天的時間讓東北局勢有了不少的變化,但是大體局勢上還是僵持,奉系部隊依舊是背靠着大城市來進行點的控制,而國民政府的北伐大軍則是儘快開始對面的控制,以面來壓制點。
大踏步的前進,沒有讓白健生等人感到高興,雖然計劃執行很順利,但是東北範圍這麼大,要控制勢必要分兵,結果就是兵力無形就要分散。要敲掉一個個點,那就需要耐性以及時機,絕不能發生慘勝的情況出現。
日本似乎沒有在東北與北伐軍決戰的意思,一退再退,但是日本還是保持與朝鮮半島的暢通,鴨綠江沿岸依舊是在日本人控制之中。
不過日本開墾團已經開始了移民以及集結,青壯開始進行了軍訓,而婦孺則是開始往朝鮮半島轉移,這都是日本要進行最後抵抗的表現。
汲金純一直非常的小心,對奉天的壓制一直是重中之重,他的任務現在不再是其他,而是負責牽制奉天一線的敵軍,絕不能讓奉天一兵一卒調往其他戰場。這是死命令,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討價還價的餘地,爲此方天俠的軍情局全力負責配合汲金純,情報不知不覺已經成爲目下尤爲重要的事情。
奉天每天都有人被槍斃,也每天都有人被抓,草木皆兵已經是當下奉天的最爲真實的寫照,張雨亭雖然坐鎮在奉天,但是城外四周都有着北伐軍,雖然奉天有着近十五萬的主力部隊,但是張雨亭還是張作相都沒有把握出擊。
張雨亭已經接到了通遼被攻克的消息,通遼被攻克,就意味着北伐軍已經打開了通往長春的通道,下一步必然就是四平,如果四平被攻克,那麼長春就將要置在北伐軍大炮之下。這還是西面,東面的情況稍好,但是日本人壓根就沒有與湯玉麟決戰的趨勢,一退再退,但是湯玉麟也沒有緊*,彷彿是商量好一般,日本交出地方,下一秒湯玉麟的部隊就過去接收。
張雨亭能理解湯玉麟的叛變,但是張雨亭還是非常惱火,汲金純、湯玉麟都是自己的心腹大將,可是他們都叛變了,對自己這邊都是地道的東北通,都完全能知曉東北的派系紛爭,也都知曉東北基層民衆的情況,這倆人都是文武雙全的猛將,當初的賞識,如今則是最大的後悔藥。
湯玉麟也很不是滋味,原本要快速挺進,但是如今只能層層推進,這是總指揮部的命令,也是北平司令部的命令,白健生的理由是必須摸清日本人的動作,如果不清楚,絕不能輕進,一個不好就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湯玉麟所部的職責已經轉移到了牽制日軍主力上面,絕不能讓日軍抽調到其他戰場上去,湯玉麟也明白,指揮部把決戰放在了朱培德、趙平洲身上,是希望在長春一線消滅張雨亭在吉林的主力,繼而擇機南下或者繼續北上或者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