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被炮火所染紅,寂靜的夜晚被廝殺聲所取代,廣州城在經歷陳炯明之後再一次經歷炮火的洗禮,廣州城沒有經歷敵人的攻擊卻屢次被己方所襲擾。
“活捉毛鋒之,活捉毛鋒之!”抓捕毛鋒之的聲音逐漸成了主題,也成爲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可想而知叛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梁鴻楷有點落寞坐在椅子上,蔣正清、楊希閔、範石生都赫然在座。蔣正清略顯焦急,他是在等待着消息。
楊希閔則是神色最爲鎮定的一個人,他老自神在的閉着眼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範石生則是最爲不寧的一個,他神色中有着彷徨,有着不安,更有着一絲的懼怕。沒有人更加知道毛鋒之的可怕,他深知如果這次沒能把毛鋒之留下,那意味着什麼!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啊!
“報告!毛府攻克了!”一名副官進來稟告道。
這句話讓在座的三人立刻聚集精神,蔣正清立刻詢問道:“毛鋒之抓住了嗎?”蔣正清顯然更爲關心這個。
範石生則是問道:“毛鋒之是死是活?”
楊希閔則是張着眼睛閉口不語,而梁鴻楷則是死死盯着進來彙報的副官。
“毛鋒之生死不明,現在下落不明,正在全城搜捕!”
蔣正清臉色大變,他立刻憤怒說道:“飯桶,都是飯桶,一羣飯桶!娘希匹!立刻給我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告訴何應欽,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軍法從事!可別到時候怪我蔣某人不念舊情!”
副官急忙遵令出去,大廳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範石生有點失魂落魄低喃道:“我就知道會如此,會如此,沒有人可以能殺了毛鋒之的,他不死我們就得死!”
“夠了,到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爲今之計就是必須把毛鋒之找出來,死了最好,如果還是活着就必須殺了他,他肯定還在廣州,如果讓他出了廣州,那麼再要他死,那就是不可能了!”楊希閔這個時候也有點不淡定說道。
梁鴻楷苦澀說道:“這些毋須你多說什麼,真的以爲外面那羣人都是飯桶嗎?廣州可是此人的大本營,在這裡有多少人擁護他?要一寸一寸搜尋,這其中的困難可想而知,短時間能做到麼?恐怕早就被他逃出去了。”
蔣正清冷冷說道:“陸路是短時間不可能逃出去的,現在對外陸路都已經掌握在我們手裡,除了碼頭,除了水路他就沒有第二條路!所以必須把碼頭死死控制在手裡,那幾艘軍艦必須趕走,至少不能讓他們與毛鋒之匯合在一起!”
“報告!碼頭難以攻克,江面上的軍艦提供炮火支援,火力實在太猛,所以短時間無法攻克!”
“報告!十五軍發生內訌!一羣士兵發生動亂,現正在平叛!”
“報告!原政治部主任周EL帶着一些人要出城,被攔下!他們已經離開。”
“報告!德國大使要求儘快恢復城內秩序,並且保護德國僑民的安全!”
一名名參謀進來彙報,消息一個個進來,蔣正清很快就忙碌起來,但是蔣正清眉毛一直皺着,毛鋒之生死不明實在讓他高興不起來。
消息儘可能在封鎖,但是這誰都知道這消息最多也只能拖延個一二個小時,因爲現在通訊實在太過於發達,這可是在廣州!
消息很快傳遍全國,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薛嶽身處在四川,他作爲西北公署主任,他掌握西北黨政軍大權,他憤怒異常,但是他在部署部隊開始揮師廣東的時候,他也是密切命令必須找到毛鋒之的下落。
“盡一切可能,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須給查明委座到底在哪!”
上海,南京華東地區在經過短暫騷動後,立刻平靜下來,黃郛以及沈鴻英都是開始控制各自部下,他們彼此也統一了意見,準備平叛,但是他們也是在等待着誰來出頭?他們都沒有準備當這個指揮者,他們也沒有想到誰能來代替毛鋒之指揮平叛。
山東一線部隊都相對安穩,但是時間一長必然會引起動盪。毛系主力都是雲集在北方戰場!他們正面面對的就是奉系,長城以南都已經控制住,他們都是在準備北上出關,可是這麼一場突然變故讓他們都感覺到措手不及。
羣龍無首,這就是毛系現在真實的情況,各地毛系干將都是電報電話往來,雖然忙綠,但是實際效果都沒有多少,更多的還是在扯皮。將領互相不買賬,黨政官員也是互不統屬,各有各的的算盤,毛鋒之沒出事還好點,現在出事了,這一切的矛盾都爆發,也都是開始露出水面。
“別看毛鋒之強大,那是因爲他靠着軍權起家,但是因爲他時間過短,所以他沒有可能安排好接班人,黨政軍三大系統裡矛盾都是非常深,他在還好點,他一但出點事,哼哼,窩內反都有可能!這是我敢行動最根本的原因。”
楊希閔聽着蔣正清的話點點頭,他正容說道:“而這正是我同意的原因,如果正清兄不說這些,我怎麼會同意呢!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對的,現在至關重要的是毛鋒之必須死,此人不死一切都是枉然!”
“總部命令,活捉毛鋒之賞大洋一萬,官升五級!打死毛鋒之賞大洋五千,官升三級!發財升官就在此時,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別讓毛鋒之一夥人從眼皮子底下溜了,給我死死搜查!”
碼頭,濃煙滾滾,到處都是躺着的屍體,犬牙交錯着!江面上甚至都能看到浮屍!三艘護衛艦緩緩離開江面,朝着出海口進發!他們沒有接到毛鋒之,他們黯然離開!因爲他們已經遭到了重炮轟擊!炮臺炮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患難見真情,這句話對於毛鋒之而言一點都沒錯!他此刻在哪裡?他此刻帶着楊永泰一行三百餘人正趁着夜色往西門突圍!毛鋒之確實藝高人膽大,同樣運氣也是站在了他這邊,他碰上了負責封鎖西門的軍官,此人也正是佩服毛鋒之的軍中幹才,第十五軍三團團長龐再時。
他身材有點胖,但是人高馬大!雙眼炯炯有神,腰板挺的很直。他一眼就看穿了這羣身穿軍服的人的底細,因爲他看到了毛鋒之,看到了陳誠!甚至他都看到了毛鋒之的家眷。
“國民革命軍第十五軍三師三團中校團長龐再時向委座報道!現聆聽訓斥!”
毛鋒之很驚訝,也是很驚喜,要知道只要過了這個關卡,那麼就是海闊天空,廣州就不再是自己的縛手縛腳之地,自己就可以調動大軍平叛!
冷雲秋這個時候低聲對着毛鋒之說道:“確實此人,他是保定畢業生,深受蔣百里參謀長影響,蔣百里參謀長曾經也提過此人,擅長防禦守城!”
毛鋒之聽了神色不動看着龐再時,他說道:“你能調動多少部隊?”
龐再時快速回答道:“我可以調動本部人馬,其實第十五軍很多弟兄都是心朝着委座的,只是暫時矇蔽了!只要委座振臂一呼,相信十五軍大部分將士都將撥亂反正,繼續跟隨委座戰鬥!”
毛鋒之搖搖頭,他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如果單單如此簡單,那就好辦了!現在聽我命令你部繼續呆在廣州,等我命令!”
“委座的意思是讓我做內應?是!卑職保證完成任務,事不宜遲,還請委座立刻離開此地,時間寶貴,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有意外發生!”
25年一月,廣州叛亂,毛鋒之率部倉皇逃出廣州,一路到肇慶放停下,所行之人除開家眷外,身邊人也就剩下楊永泰、陳誠等少數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