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名字被他用筆勾劃出來,毛鋒之冷靜沉着做着,彷彿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彷彿這就是小事,但是要知道底細的人就知道,這一個個名字在百姓心目中那都是了不得的大官。
當毛鋒之這份名單開始執行的時候,可以說肅反進行到現在差不多要結尾了,損失最大的依然是那些沒有看準風向之人,自然就是一些投機分子,地主鄉紳尤其是山東、河南最重!多少曾經顯赫一方的豪紳被抄家,一些家長被槍斃!
如果這樣看,毛鋒之也算是血債累累,但是毛鋒之眼裡只有大局,只有穩定。
事後不完全統計,此次肅**有一千多人被抓,一百四十七名被槍斃,剩下的下場最好的也是抄家去職,這是自國民政府成立之日起有史以來最爲厲害的一次肅反,也是影響最深的一次,沒有第二!
**譚平s主持的政治局會議上,在毛鋒之缺席的情況下研究了這次肅反而舉行了會議,會議上是對將來**何去何從以及接下來如何發展展開了討論,對於毛鋒之的定性問題同樣進行了專門性的討論。
會議上儘管有過爭論,但是風向卻非常的肯定,那就是這次毛鋒之做的事情本質上也是我黨的一次整風運動,也是一次純潔運動,整個黨素質以及作風上有了根本性改變,不少害羣之馬都被揪出來,反過來想想如果這些人依舊在黨內,那麼對於黨的利益必然有着進一步的損害,這些人所犯下的錯誤那是劣跡斑斑。
這世界上真正的傻子是少之又少,只要是正常人都應該清楚將來國共兩黨必然有一番爭鬥,現在之所以還能相安無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爲毛鋒之的存在,有着毛鋒之在居中調整,很多矛盾都被壓制以及化解,但是這本質上的矛盾卻依舊沒有解決,那就是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矛盾,資產階級也是新興勢力,他們在滿清被推翻之後才逐步走向了舞臺,他們如何肯甘心退出呢?
而反觀無產階級,同樣也是如此,他們比資產階級更加的新興,他們更加需要體現自己的價值,這種價值除了能在政府上還有什麼更加合適的呢?
馮玉祥,現在他的日子非常難熬,閻錫山已經完蛋了,山西也已經換上了青天白日旗,現在種種跡象表明,薛嶽已經指揮主力向自己這邊移動了,楊森的部隊已經夠自己頭疼的了,可是現在呢?雪上加霜。
政治上以及輿論上自己都是佔據了下風,軍事上更加不用說,關鍵的是西北地廣人稀,經濟落後,打仗靠的是什麼?錢!人都是沒有中原以及南方多!補充兵力都是困難重重,而且薛嶽兵力到位,自己就只能一路往西撤退。
“報告!薛嶽剛纔公開發表了演講,說他將率領主力西進,務必讓甘肅,青海、新疆、寧夏四省歸屬國民政府領導。”
“報告,第十五軍主力已經移動,往前移動了十公里,另報,第三軍、第二軍已經出現在河南洛陽!”
一份份情報都出現在馮玉祥的面前,局勢也在一點點開始變化,馮玉祥知道大戰將就在眼前!楊森一直都沒有立刻與自己決戰,顯然是想着要把自己一口吃掉,他是想一戰而定,他是打的好算盤。
“主任,您真是英明啊,能一直拖到現在,薛嶽現在終於騰出手來了,也終於想到了西北馮玉祥這邊了,薛嶽還真是想搶功啊!主任,您真是英明。”
“好了,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我看唯一憂慮的是委座怎麼看?要知道委座一直要我們找到馮玉祥主力的,可是我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與他交戰,這萬一發怒起來,這後果不可想象啊!”田頌堯略顯擔憂說道。
楊森自信說道:“這算不了什麼?讓我帶領主力與馮玉祥決戰?我部隊打光了,那麼誰再來打?到時候必然正好讓他的人插入進來,現在已經是有不少人靠向了他,如果打光了重建還有我楊森什麼事情?要想有說話力度,那手裡頭還是必須有兵,看看四川,我們離開就立刻肅反,這肅反都是抓的什麼人?**?那是障眼法,抓的可都是我們的人!看看現在四川各地,還有多少是出自我們的部下?都是成了國民政府的人!不少人都是投靠了過去,如果我們連軍隊都沒有了,我們還成什麼了?還有誰把我們當一回事?我們是服從委座,但是我們也需要點實力,否則連被委座派出去做事的資格都沒有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前途?做光桿司令,吃着老本嗎?這種日子我不想過。”
楊森現在是西安行營副主任,田頌堯也是副主任,劉湘與劉文輝也不過是委員,他們這羣曾經的四川實力派們,現在都是有着各自的小算盤。
劉湘自然是沒有在這裡,這裡都是楊森與田頌堯的親信們在,這次名義上是軍事會議,其實就是碰頭會,就是互相交流一下意見,好統一思想好做準備。
田頌堯內心裡自然有點不同意楊森方纔的那番話,但是他也不會否認,他知道楊森的話也是很有道理,不過風險同樣很大,一但真的惹起毛鋒之雷霆大怒,那麼下場可以預見。不過,這對於自己而言沒有什麼,自己只要不出這個風頭,那麼自己就穩坐釣魚臺,怎麼樣自己都不吃虧。
薛嶽,他此刻與張發奎兩人在閒聊。張發奎說道:“現在如果把部隊抽調西進,那麼這對於奉系而言是不是少了很多壓力?”
薛嶽搖搖頭,他說道:“你還以爲京津塘還有我們什麼事情嗎?不會有了,接下去都是張文白他們的事情了,我們拿了山西,那麼京津塘必然就是張文白的了,既然張文白那裡沒有我們什麼事了,那麼楊森這裡我們必須插手!”
張發奎想了想後說道:“可是這麼一來,委座必然會有一些不好的想法啊!”
薛嶽笑呵呵說道:“這就是多慮了,委座是什麼人?我清楚,你真的認爲委座對楊森他們放心?你沒看到委座早就下達了命令,讓楊森他們尋找馮玉祥主力,然後與之決戰,可是多少天了?五天的時間,依舊是如此,西北難道就這麼持續下去?這每天的軍費是多少?委座沒說那不代表委座沒有想法!我剛命令第三軍開拔,委座會不知道?但是你看委座說了麼?他依舊沒有說,這就說明委座是默認了,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他是支持我的!有了這點我還怕什麼?到時候我找到了馮玉祥的主力,他楊森還怎麼辦?這老臉往哪裡擱?”
張發奎低沉說道:“你我都是生死兄弟,我需要提醒你,委座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鋒之了?他現在是委座,是執委會主席,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多加斟酌,這樣沒壞處。”
薛嶽有點驚訝,接着他眉頭微皺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們是什麼?我們是軍人,我們只要做到原先的自己就夠了,如果委座真的要是怪罪下來,那我也認了,軍人不要想那麼多,那隻會失衡!”
張發奎低沉說道:“或許你說的對,但是我還是認爲有些事情還是變一下爲好,我們需要做好自己的本份,有些事情以前能做,有些話以前能說,但是現在?不能說,不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