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嶽很快就接到了毛鋒之的電報,他看完後大喜過望,增兵了,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這樣一來不僅僅陝西無事,對於河南一役更加有把握。
薛嶽立刻回電毛鋒之,卑職將不負委座之厚望,將竭盡全力攻克河南,如果完不成,卑職願提頭來見!
毛鋒之看完後也是非常滿意,薛嶽能如此表態那也能讓毛鋒之放心,毛鋒之就是擔心部隊有驕傲之心,這樣必然遭遇嚴重失敗,甚至是滑鐵盧也不過分。
薛嶽同樣也是高興,他也接到了毛鋒之的密令,第一軍與第二軍調入他的麾下,這樣他手頭上的兵力又將加強。
毛鋒之在南京打電話與軍委會其他幾位委員溝通後,毛鋒之取消了第三路指揮部,第二指揮部與原第三路指揮部合併,張文白擔任新第二路指揮部總指揮。第二路指揮部今後將全權指揮山東戰役。
張文白接到了這道密令後,他都是非常吃驚,他吃驚不僅僅在於毛鋒之會如此急迫攻擊山東,還吃驚在於毛鋒之竟然幾位讓自己擔任總指揮。他深知這個職務的重要性,雖然山東不好打,但是這非嫡系不可擔任,但是偏偏毛鋒之讓自己擔任了,這不知曉內情的人,恐怕以爲自己投靠了毛鋒之。
張文白猶豫了,他在猶豫自己是否接任這個職務,現在第二路名存實亡,第二路軍就是第七軍都不怎麼服從自己的指揮,衛立煌早就靠向了毛鋒之,如今衛立煌與柏文蔚可是配合密切,李濟深更加不用多說,早就以毛系自居。
張文白的猶豫也讓過來探望自己丈夫的張夫人關切詢問,張文白也沒有瞞着自己夫人,他把這道任命說給了自己夫人知曉。夫人聽了之後,她說道:“文白,據我所知,現在蔣中正在浙江任上做的不錯,完全站穩了腳跟,這雖然與他本身出自浙江的原因,但是這裡面沒有毛鋒之的支持或者默許,這完全不可能,哪怕蔣中正能力再好也沒用,蔣中正都已經是如此了,爲什麼文白你就不能呢?”
張文白有點煩躁說道:“你不懂,你知道什麼?這不是簡單的一二數字問題,這是理念、性格問題,他的很多做事方法我不敢苟同!他架空汪兆銘,讓汪兆銘這個政府主席,執委會主席成了一個笑話,這是他能做的?如果政見不同,完全可以私下協商,就是不成那完全沒有必要公開化,他一路走來,排擠同僚,有些更是前輩,對黨國家作出卓越貢獻之人都被他一腳踢開,這是做人的道理?還有他之前是怎麼對待我的?堂堂第二路總指揮麾下這麼多部隊,我能指揮多少?”
聽着自己丈夫滿腹怨氣,張夫人則是笑了,她柔和說道:“看看還是說出自己的本意了吧?說到底你還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不是現在委員長繼續讓你擔任這個總指揮了嗎?而且還是負責主持進攻山東的總指揮,這是分明看重你的才能,如果你還是如此,恐怕到時候真的要被冷凍了。”
被自己夫人這麼一說,張文白有點尷尬,張文白非常喜歡自己的妻子,他沒有一點的憤怒,他斟酌了一下後,他說道:“難道這次同意?我怎麼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我擔心這個職務就是一個背黑鍋的職務。”
張夫人無奈說道:“你別這麼疑心疑鬼的了,如果什麼背黑鍋,那麼他委員長可是起用你的人,他第一個逃不了!何況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他到了如今的位置還需要如此周折麼?一句話就可以免了你。”
張文白聽了沉默半響後,他擡起頭對着自己夫人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做了,我不信我張文白還做不了這個職務,就搏一次,就看毛鋒之他這個委員長如何相信自己,只要他敢放權給我,我就拿下山東,就是日本人插手我也不怕。”
張夫人吃驚說道:“什麼?日本人?這山東怎麼和日本人扯上關係了?”
張文白看了自己夫人一眼,他說道:“這些你就不知道了,這些都是前朝無能的結果,德國人走了,日本人來了,現在日本佔據臺灣還不知足,還在東三省搞風搞雨的,山東膠東灣也是如此,我看日本人野心不小,這些你就不要管了,就是日本人真的插手,那麼我也要戰,我是軍人,我穿了這身軍服不是,爲國而戰此乃我輩之願!”
毛鋒之看了張文白的回電,他笑了笑,他低喃說道:“還是一個聰明人,倒是沒有繼續糊塗下去,還知道輕重緩急,嗯,既然如此,那麼我就給你信任,也是考驗你,如果能拿下山東,那麼你張文白倒是不可以不繼續在軍隊裡做事。”
陳賡正好在旁邊,他聽了毛鋒之這麼一說,他心底裡有點乍舌,這張文白是何許人,這堂堂第二路軍總指揮,中將加上將銜的存在,在委員長嘴裡如同小兵一般。陳賡心底裡有點羨慕但是也有點警惕,他有點認爲毛鋒之太自以爲是,完全把程序看的一文不值,自己如何就能如何,這離獨裁不遠了。
毛鋒之看着陳賡,他知道自己方纔那些話被此人聽到了,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這也是考驗陳賡的時候,看他是如何看待自己!
毛鋒之說道:“陳賡,你在想什麼?是瞎琢磨還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毛鋒之雖然是有點打趣,但是陳賡則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聽到的是興師問罪的意思。陳賡立刻正色說道:“報告,委員長,卑職沒有瞎琢磨,卑職就是想方纔委員長那句話。”
說完,陳賡都有點打自己嘴巴,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這是自己能想的能說的嗎?可是毛鋒之倒是說道:“嗯,多想想,多看看,然後再想想,有些事情不是想一次二次就能想通的,再說想通了不代表就是想對了,有時候就是如此複雜矛盾,做好了一件事,那就勢必對另外一件事就是壞事,你還年輕,不要想當然!”
陳賡點點頭說道:“是,委員長,卑職一定好好想。”他說完心底裡有一種大難逃脫的感受,他不由自主長舒了一口氣。
毛鋒之看在眼裡,他說道:“怎麼?和我在一起你很緊張?怎麼回事?你可是一個老兵了,還是如此不鎮定嗎?”
陳賡立刻說道:“報告,委員長,您不是一般人,如果是上戰場,我陳賡保證不是如此,如果是我就不是陳賡了,我緊張那是我對您非常畏懼以及尊敬。”
毛鋒之倒是樂了,這陳賡還真是一個開心果,這話倒是什麼都敢說。毛鋒之說道:“嗯,這樣很好,但是也不好,你我歲數差不多,都是年青人,拋開公事,私下你我可以聊聊,我也是人,不是什麼神,也有着七情六慾!我和潤之他們都是非常談得來,何況你我還是同志,有很多地方可以聊!”
陳賡聽了立刻興奮說道:“是,這我就放心了,嘿嘿,我一定和您聊天,只要有空的話,也一定不打擾您。”
毛鋒之輕輕嗯了一聲,他說道:“陳賡,你平常要多看看軍事方面的書,你本質上是軍人,軍人首先的就是爲國爲民服務,你要知道,你首先是一箇中國人,其次纔是軍人,最後纔是黨員,殺敵報國纔是首要的事情,要專心做個優秀的指揮員,有用的軍事人才,知道嗎?”
“是,我一定努力,委員長,請放心。”陳賡立刻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