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將軍連着兩日都沒出鎮邊侯府。
原就病着的七公主此時也胡思亂想了起來,“他就這麼不待見我?我好歹也是個有封號的公主。”她說着說着嗚嗚的哭了起來。
娟秀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哽咽道:“公主,別哭了,您還病着呢。”別說七公主委屈,她都替七公主委屈。出嫁前不着生母待見也就算了,如今嫁了人又不着夫君待見。
七公主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娟秀忙擦了眼淚,替她拍背。
七公主擺手道:“我沒事。”她說着向後靠去,她來時想了許多。她甚至都想過嫁過來後,按照尋常人家的兒媳婦孝敬公婆。可所有的美好想法,在此刻全都煙消雲散。
娟秀看着哀莫大於心死的七公主,心道:“要不還是去求求周王殿下吧!”
她給七公主蓋了被,這才說了句,“奴婢去廚房看看。”
她見七公主沒有做聲,就悄悄的退了出去,她讓兩人在外面看着,自己則是從後門出了公主府。
城主府內,董如意看着探哨傳回來的消息,忽然問道:“萬太守今日來了沒有?”
丁香道:“來了,一大早就在前堂等着呢,看這架勢是和小王爺耗上了。”
萬太守這兩日每天都來城主府,他一坐就是一日,直到天黑纔會回去。
董如意笑着說:“那陳知府呢?”
丁香道:“陳知府的人也來了,只是今日是帶了東西來的。”
董如意放下手中的信函,一臉興趣道:“他都帶了什麼?”
丁香道:“一大箱子,說小姐見了一定喜歡。看那模樣像是金銀之物。”
董如意哦了一聲,“果然是個懂規矩的,等下你這樣……這樣……”
丁香道:“好,奴婢這就去安排。”
她說着笑着離開。
很快前堂就上演了一出好戲。
只見丁香提着一個食盒不停的跑着,而她身後追着一匹棗紅色的馬。
丁香一邊跑,一邊喊:“赤紅,這不是給你的你快走開。”
城主府的守衛見了,好幾人都追了上來,只是這是周王的坐騎,他們只是跟着,根本不敢動手。
堂內的萬太守如老身坐定般一動未動,而廂房內的人卻走了出來。
丁香連躲帶閃的跑到了那人不遠處,她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連同手中的食盒也扔了出去。
食盒落在陳知府的人腳邊散落開來。
赤紅棄了丁香,跑到食盒前,她拱開散落的食盒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陳知府派來的人叫霍允,他是臺城的典吏,很受重用。
他上前兩步,低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他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他心中驚呼:“這是胭脂米?”
丁香跑了過來,她憤憤道:“你給我等着。”
她撿起食盒,正要離去,就聽有人喊道:“這位……小公子請等等。”
丁香雖着男裝,可一看就是女子。霍允猶豫了一下,依舊叫了小公子。
丁香看向那人:“你是何人?”
霍允道:“下官是來求見周王殿下的,剛剛見小公子提着的是紅米,請問那是什麼米?”
丁香道:“這是胭脂米,北疆買不到的。”她說着提了食盒就走。
霍允心道:“果然是胭脂米。”他收拾了一下,就帶着東西回了臺城。
陳知府此刻很是着急,“見到了沒有?”
霍允搖頭:“不見啊!”
陳知府道:“拿了東西也不見?”
霍允嘆氣,半晌才憋了句:“大人,怕是人家看不上咱們那些東西。”
陳知府道:“你這話何意?”
霍允把今日見到胭脂米的事說了出來。
陳知府心道:“這是做給我看的,還是周王富裕的連炫富和馬都食胭脂米呢?”
他喊道:“備馬車。”
陳知府回到家中,他把書房裡放着的值錢物件全找了出來,並且吩咐賬房支一千兩白銀出來。
這些是他這些年存下的,已經接近他的半副身家了。
他的手微微顫抖着,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就好比他摸着的硯臺,這可是唐代的,他平日裡都捨不得多碰一下。
他咬牙道:“來人,把這些都送到邊城城主府去。”
管家看着這些物件,“大人,這會不會太多了啊!”
陳知府擺手道:“告訴霍允,這次要是再見不到人,我拿他試問。”
兩車金銀珠寶全都送到了邊城的城主府上。
丁香急匆匆的走了進去,“小姐,果然如您所說,陳知府又送東西來了,這此沒在藏着掖着,這是禮單。”
董如意驚道:“這麼快?”
她算的是不出兩日,這陳知府就會送錢財來,卻沒想過這才兩個時辰東西就送來了。好在這會已經天黑,而萬太守已經離開。”
董如意打開看去,“好傢伙,這百年人蔘就六根。”
丁香道:“六根算什麼,小姐可知那人蔘有多大?”她比劃着:“個個都有拳頭這麼粗。”
董如意道:“告訴來人,就說今日晚了我不方便見他,明日我會親自去一趟臺城。”
丁香應是,才走幾步,便道:“小姐,剛剛張隊長的人說,他們今個見到七公主身邊的娟秀了。守衛不認得她,並未讓其進來,也沒有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