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此時也提醒了一句:“谷外,我讓人佈陣了,不是一般懂陣法的人,若是無意闖入,根本找不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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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他身上果真迷霧重重。”
“且盯着便是了,另外,還得盯緊一人。”
“誰?”
“蘇峻。”
“他?”
羊獻蓉的眼底劃過一絲冷芒:“他可不是善茬,雖暫時被我們所制,且一直忍氣吞聲,可見是個能忍的,他吃了這麼大的虧,栽了這麼大的一跟頭,又怎會就此認輸?”
“你說的不錯,此人的確野心勃勃,郭默的出現,是否有可能與他有關?”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這才意識到,也不是不可能,可若真是如此……那郭默的棄城潛逃,或許一開始就是個計劃?
可依着,這些日子打交道,倒一點也沒察覺出他是蘇峻的人,畢竟,主帳內,任何重大決定都沒瞞着他,從與蘇峻交手以來,勝負皆有數,只是那一次,蘇峻突然殺了個回馬槍,讓他們損失慘重。
若真論起來,蘇峻那次,如此慘敗,又如何知道他們會飲酒?
而且,更可疑的是,就算飲酒了,守城的士兵,有些竟也喝的酩酊大醉,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當初沒細想,如今卻都是破綻了。
“如果郭默當真是蘇峻的人,那……他就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懷着各種揣測入眠,之後幾日,郭默倒還是十分安分,見了蘇峻,連多半句也不會說。
而那羣流民,也只是在附近遊蕩,也沒有進入建康的意思。
只是,羊獻蓉卻感受到了這平靜下的暗涌流動。
蘇峻一身粗布麻衣,卻穿出了貴公子的味道,他執筆畫畫,嘴角泛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此時看起來,當真不像個亂臣賊子,反而更像個身處亂世的翩翩佳公子。
“蘇將軍的畫,當真不錯。”
她就站在他身後,突然出聲,蘇峻朝她笑了笑,眼底似有流光而過。
“錦繡姑娘謬讚了,姑娘看起來應該是懂畫之人,不知可否願意畫一幅?”
她也不推辭,另拿了一張宣紙,鋪在了桌上,提筆就描畫了起來,極爲寫意的水墨畫,寥寥幾筆,一片桃花林的輪廓就出來了……
就連染料也沒用,可這一幅水墨畫,甚是寫意瀟灑,蘇峻觀察她的中指處有磨繭,纖纖玉手,指甲泛着幾絲粉紅,指甲蓋上的月牙彎顯得尤爲漂亮。
他看的有些愣神了,等她畫完之後,他看着那畫,眼底浮現些許讚賞之色。
桃花紛飛,意境甚好,一切都渾然天成。
“錦繡姑娘這話,不知是否可以送給我?”
“蘇將軍若是不嫌棄,送給你便是了。”
蘇峻小心的將之捲了起來,又聽她問:“將軍滿腹才華,如今卻委屈的成爲奴僕,想必心底是極不痛快的。”
“能陪在姑娘身邊,縱然是爲奴,在下也是十分甘願的。”
他這話,倒有幾分輕佻挑逗之意,羊獻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嗎?將軍可從來都不是爲色所惑之人,郭默……是不是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