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耐着性子道:“庾大人,不是我溫嶠不願出兵,而是這人馬未好,糧草又沒準備齊全,怎麼能出兵?”
庾亮冷哼一聲,言語之間多了幾分不屑的意味:“這些都不過是推辭之詞,溫嶠,身爲朝臣,就該爲帝君排憂解難,皇上如今落在蘇峻的手中,還不知受了什麼折磨,你竟不爲所動,你良心何安?”
“庾大人,你這話說的就誅心了,我溫嶠,自問向來忠心耿耿,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倒是庾大人你,眼見着戰敗之後,竟只顧自己潛逃,卻將皇上留在了皇宮,這才讓皇上成爲蘇峻的俘虜,你又如何對得起先皇?!”
庾亮被問的有些啞口無言,臉脹成了豬肝色,又不甘心就這麼被下了面子,冷哼了一聲道:“留的青山在,不在沒柴燒,本官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們東晉基業,那蘇峻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皇上怎麼着。”
“庾大人當真是巧言令色,下官佩服!”
這兩人一番脣槍舌劍,誰也不讓誰,庾亮最後被說的怒極而去!
而溫嶠則對庾亮越發失望,東晉若想要靠這樣的人東山再起,怎麼可能!
就憑藉他手中的這點人,又哪裡能攻入建康,救回皇上?
而就在這時,一士兵進來稟告道:“大人,有人自稱有辦法能解大人之困。”
“什麼人?”
“屬下也不清楚,那人說,大人看了這東西,就自然明白了。”
說着,便將一塊黃色的帕子交了上去,溫嶠一見那帕子,神色一緊,立即讓他將人請了進來。
羊獻蓉三人被迎入了大廳,溫嶠手中拿着那帕子,一見他們進來,便沉聲問:“這帕子,你們從哪得來?”
“自然是你所想的那個人交給我的。”
劉曜淡聲道,他氣勢本就極冷,一開口倒有了幾分底氣,溫嶠神色一喜,忙問:“皇……可還好?”
“過不了多久就不會好了,溫嶠大人若不趕快行動,只怕,那蘇峻便會殺而取代了。”
溫嶠愣住了,面露悲傷之色:“老臣無能啊,到如今都想不出法子救了皇上。”
羊獻蓉此時開口道:“溫大人不必如此自責,這是皇上的口諭,你看下。”
說着,將那諭旨交給了他,先前給的只是塊黃色的手帕,這種手帕,是皇上貼身用的,溫嶠一見之下,便明白了他們是皇上派來的人,而這諭旨纔是重點。
溫嶠拿過之後,便仔細查看了起來,半響之後才認真打量起羊獻蓉來。
“你是……這諭旨中的錦繡姑娘?”
“是。”
“皇上有令,讓老夫聽從你調令,可你看起來不過是個丫頭,你有什麼本事能解現在之困?”
他原本以爲劉曜纔是三人之中的主事者,那人氣勢不俗,他的眼光銳利,應該不會出錯,卻沒想到,那諭旨竟要他聽從這位姑娘的調令,這叫他如何不震驚?
“第一步,控制庾亮,無能之人,該退位讓賢了,否則,會壞事。”
這一點,他十分贊同,若不是他,又何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