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了,長安街很熱鬧,到處都是鞭炮的聲音,霹靂啪啦不絕於耳,宮宴上,賜了酒菜,帝王與百官同樂,喝了不少酒,又有絲竹之聲,美人舞韻之妙,也算是賓客盡歡。
劉曜喝了不少酒,坐在他身旁的是蕭淑妃,秦夫人被打入了冷宮之後,這後宮之中,就屬她的位份最高,剩下的一些婕妤,修容,修儀,才人,美人皆按照位份坐着。
靈鳩站在安婕妤的身後,微低着頭,羊獻蓉給她說了個情,將她調到了安婕妤的宮內,安婕妤性子恬靜,恩寵雖不算多,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只是,靈鳩被調過去之後,未曾來向羊獻蓉道謝,心底只怕是有幾分不滿了。
羊獻蓉身爲女官,便立在皇上身後,這酒喝多了,百官衆相漸漸暴露了出來,聲色犬馬,甚是放縱。
太子劉熙劉襲劉闡劉儉幾人也在殿中,其他幾個小一點的皇子,則被隔開了,劉儉是當年卜顰留下的孩子,與劉襲相差無幾,看起來卻極爲沉默寡言,與劉熙幾個人都甚是生疏,也不爲劉曜所喜。
酒過三旬之後,這宮宴便散了,劉熙也多喝了幾杯,臉色有些微的泛紅,劉襲還嘲笑着他,說他不勝酒力,劉熙難得與他開起了玩笑,說回東宮之後繼續喝去。
劉曜由蕭淑妃攙扶着回了太極殿,今個是除夕,需要守夜,劉曜本沒這個習慣,以前,一直是羊獻蓉拖着他一起,如今佳人已逝,他便向來一人守夜,蕭淑妃要陪着,也被他給打發了。
羊獻蓉操持着宮宴的收尾的事宜,靈鳩私下找到了她,神色看起來有些幽怨。
“錦繡,你既然插手了,爲何不將我調到東宮或者殿前來?”
“在安婕妤那不好嗎?”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婕妤,又有什麼好的?錦繡,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只是,讓你幫個小忙,竟這般艱難,以前,我也沒少幫過你。”
羊獻蓉看着眼前這個因爲激動而有些扭曲的面孔,神色微怔,人……果然是會變的,什麼時候,幫人已經變成了理所應當,不幫反而成了大罪了呢?
她面色一沉道:“抱歉,我只能幫到這了。”
“你這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還有要事就處理,就不奉陪了。”
靈鳩十分憤怒的看着她,她轉過身,靈鳩更是氣憤難當,怒道:“錦繡,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她腳步沒停,繼續朝前走去,靈鳩頗覺十分難堪,心底十分怨怒,不過是靠着勾引皇上才當了女官的賤蹄子,竟這麼不顧情分!
“現在你明白了,什麼人才是六親不認了吧。”
巧菱從暗處走了出來,她在蕭淑妃跟前伺候着,比靈鳩進去的要早些,在蕭淑妃面前慣常會賣乖,也得了幾分薄面。
靈鳩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你排擠我,我又怎會想要調離,還求到了她頭上?”
巧菱笑了笑:“若非如此,你又怎能認清錦繡的真面目?靈鳩,你在安婕妤那待着,淑妃娘娘不會虧待了你,這玉手鐲你拿着,以後替娘娘辦好事了,娘娘還會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