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拂袖而去,顯然是氣的狠了,劉闡再任性,也知好歹,要是連大哥這都不容他,他可就真不知道能去哪了。
劉熙走了房門,羊獻蓉等候在那,外面漸漸飄起了雪,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唯恐不及的將雪拍了去,似乎有些怕,劉熙瞳孔微縮,母后也是如此!她極爲厭惡雪,連一丁點都不能沾到,到了下雪天,便極少出來。
“錦繡姑娘不喜歡下雪?”
羊獻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是,不喜歡。”
“哦?這是爲何?”
“只是單純不喜歡而已。”
越純白的東西,反而令她想起那被歲月掩埋的回憶,只要一下雪,她就彷彿看到江瑤的頭顱在雪中滾動,太過觸目驚心,所以,她厭惡雪,也怕雪。
她的臉色煞白,似乎並不願他繼續問下去,劉熙便沒再問,心底多少存了疑,接觸的越久,就越能感覺到,一絲熟悉感,彷彿之前被塵封的記憶,漸漸復甦,他越來越想念母后,也想起了一些被他遺忘的細節。
比如,她身上並不喜歡塗抹什麼香料,卻總有股桂花的幽香。
她擅泡茶,手法甚是熟稔,母后……似乎也是這麼泡茶的,手法很像,又比如拿筆的姿勢,笑起來嘴角的紋路,那一雙眼,還有...看他的眼神。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巧合?還是別有用心的算計?
不,習慣可以模仿,可有些骨子裡的東西,卻無法效仿,她教導他時,指點江山的氣勢,那般冷靜而又老道,可是……五年了,怎麼可能?一個死了五年的人,怎麼可能……
想到這,他的眸色沉了沉。
羊獻蓉問:“四皇子如何了?”
“還在鬧脾氣。”
“四皇子到底年紀小,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再過些日子便會好些了,太子不必憂心。”
“他與錦繡姑娘你挺相熟的,不如由你去勸慰如何?”
“好,奴婢盡力而爲。”
她推門走了進去,劉熙轉身走了,碰上匆匆而來的劉襲,一身大汗,似是才操練完,喘着粗氣問:“錦繡姐姐呢?”
“你找她做什麼?”
劉襲神采飛揚道:“上次說到暗度陳倉之計,回去之後,我一直琢磨着,越琢磨越有意思,錦繡姐姐實在是個妙人,又有大見識大學問,得讓她多給我講些兵法之事。”
“她還與你說了什麼?”
“多着呢,總之就是一些行軍打仗之事,錦繡姐姐當真是軍營待過的,什麼都知道,我都想拜她爲師了!”
他神色之間,充斥着對她的崇拜與喜愛,他的性子向來桀驁不馴,誰都不入他的眼,倒甚少見他對誰,如此推崇備至。
“哦?這麼喜歡她?”
劉襲笑了起來:“當然,很少有女子像她這般,宮裡的什麼娘娘宮女們都無聊透了,還是錦繡姐姐好,她在哪?”
“三弟的房裡。”
“三弟還在鬧呢?真是,那個女人還想謀害父皇,他還認那樣的女人爲母妃?被養的久了,人也變傻了嗎?”
“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