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蓉一行人換乘了一輛更爲普通的馬車,而宋九則趕着這輛馬車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一個時辰之後,他被追上了。
當劉曜的劍指在他的脖子上,他並沒有抵抗,單膝跪着那,臉上並無半點波瀾。
“宋九,爲何背叛我?”
“少主恕罪,宋九甘願以身謝罪。”
“你以爲本王不敢殺你?”
“不,宋九隻是想在死前,替夫人說一句話,她已經夠苦了,少主就不要爲難她了。”
劉曜冷笑:“你以爲你這樣是救了她?你是害了她!現下,外面世道有多亂,到處都是殺戮,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保全自己?沒有我的庇護,你以爲她能安然無恙!”
“夫人....能活下去的。”
劉曜挪開了劍,淡聲道:“我先不殺你,將他押下去,嚴加看守。”
“是!”
天變黑了,黑壓壓的,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事,劉曜一身黑色的鎧甲,整個人顯得十分陰鬱,羊獻蓉,我不會放手的,絕不!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馬車的輪子陷在了泥濘之中,又下着大雨,小貴子小允子與宮汐他們渾身被淋的溼透了,最後,就連羊獻蓉與衛玠也下了馬車,費了半天的勁纔將車給推起來。
一車的人,身上全是泥巴,弄的十分狼狽不堪,天又徹底黑了下來,好不容易纔看見了一家客棧。
司馬綰緊緊抓着羊獻蓉的手,到底是半大的孩子,如今又是逃難,下意識就親近她了。
羊獻蓉反握着她的手,走進了客棧。
幾人身穿着匈奴的服侍,由衛玠去交涉,幾人之中,也就他一人會說匈奴語,如今世道雖亂了,但說來,匈奴人、羌族、鮮卑這幾族甚爲強勢,而晉人則因爲亡國了,地位反而越發低下了。
只是,衛玠太過俊美,就連身量也顯得略單薄了些,就算說着匈奴話,也讓人有些懷疑。
開了兩間房,羊獻蓉怕容貌惹禍,故意將臉塗黃了些,也爲司馬綰稍微僞裝了一番,入住房間之後,又小心的檢查了一番。
送來的飯菜,也是用銀簪檢驗了之後,纔敢動口。
宮汐司馬綰與羊獻蓉在一間房,衛玠小貴子小允子他們就在隔壁,入睡之時,所有人的心都提着,到了半夜,羊獻蓉卻突然驚醒,驟然坐了起來,她十分敏感,一點小小的動靜就能讓她驚醒,不過,她很快便聞到了異香,忙掩住口鼻,將宮汐搖醒了。
這時候,門咯吱一聲開了,羊獻蓉想也不想,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門口那丟了過去!
只聽到一聲脆響,啪嗒一聲摔了個粉碎,藉着燭光卻見兩個五大三粗的人撲了過來,宮汐驚的大叫,卻見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粗繩粗氣道:“別叫,不然割了你腦袋!”
兩個男人對兩個女人,羊獻蓉知道她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索性就放棄了掙扎了。
“老大,這婆娘長的不錯,就留給大哥了。”
“還是四弟懂事,去看看二弟與三弟那,看他們有沒有將人給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