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正擁着司馬女彥,案臺上還放着那個紙鳶,上面的墨跡已幹,粗看之下,的確與之前一模一樣的!
司馬女彥看到她十分高興,甚至對司馬衷撒嬌道:“父皇,這位羊才人真的很聰明,女兒的紙鳶掉到那污泥之中,就是她想辦法幫女兒撿的,上面的污泥也是她弄乾淨,你看,是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司馬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着:“羊才人果然心靈手巧。”
羊獻蓉微擡頭與他對視了一眼,便連忙低下頭去,心如擂鼓,或許旁人發現不了,但之前那紙鳶是他親自畫,他肯定認的出來!怎麼辦,若是他真要問罪的話,少不了一個欺君!
司馬女彥膩在他懷中,可見平日是十分受寵的,司馬衷似逗弄她上了癮,而見羊獻蓉半跪在地上,也沒說讓她起了,直到她膝蓋發麻,她也動都不敢動!還是司馬女彥看她一直跪在那,便說:“父皇,羊才人還在那跪着呢。”
司馬衷這才涼涼的朝她看上一眼:“既然帝姬爲你說話,那就起了吧。”
羊獻蓉這纔敢起身,因爲跪的時間久了,膝蓋發麻,甚至連站都有些站不住了,可御前失儀也是大罪,所以,她不得不硬撐了着!
“父皇,羊才人也算是立功,不如父皇賞賜她好了。”
司馬衷笑道:“哦?那依你的意思賞賜她什麼好呢?”
“羊才人很有趣,不如就讓她陪我玩好了。”
她笑的狡黠,司馬衷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眼底滿是寵溺:“好,就依你的,羊才人,你以後若沒事就多陪着帝姬玩耍,做的好,朕有賞,若做的不好,朕便要罰你。”
後面那一句話,似乎是有着警告之意,羊獻蓉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便忙跪着謝恩了。
“好了,你先出去玩,父皇還有話要跟羊才人說。”
司馬女彥十分聽話的出去了,內殿之中,便剩下羊獻蓉一人面對着他,之前兩次見面,一次他差點讓她餵了豹子,另外一次又派太監將她擄到了龍榻之上,那一夜,她惶恐不安,而這一次,她依舊十分忐忑!以至於,她對他都有了恐懼之心。
“擡起來,看着朕。”
司馬衷涼聲開口,帶着不容置喙的口吻,羊獻蓉慢慢的擡起了頭,定定的看着他,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溫熱的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那審視的目光,似要看進她的骨子裡!
“紙鳶上的畫是你的畫的?”
羊獻蓉臉色頓時煞白,果然....他知道了。
司馬衷似乎很喜歡看着她這蒼白無措的樣子,眼底盡是興味,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那張俊臉湊的更近了一些,近到她甚至能從他的眼底能看到她的樣子。
“你犯下了欺君之罪,你自個說說,朕該怎麼責罰你?”
羊獻蓉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珠中劃過暗光:“臣妾無話可說,任由皇上處置。”
她竟沒有求饒?司馬衷更起了幾分興致,突然站起了身,將那紙鳶拿在了手中,淡聲道:“你的技藝不錯,若是單看這畫,連朕都不會發現端倪,不過.....你的筆跡還是稍顯稚嫩了些,只學了個形似罷了,便容易讓人看出端倪來。”
她沒料到,他竟然沒有大發雷霆,反倒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麼幾句話,難道他不是向她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