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宮汐急急走進了寢殿之中,在羊獻蓉耳邊耳語了幾聲,她面色有異,眉頭緊鎖着。
“你是說,那宮女是內奸?”
“是,奴婢讓小貴子一直盯着,發現她雖未入顯陽殿,卻見了皇后身邊的春香,小貴子離的遠,聽不清說什麼,後來,那宮女便回了銅雀宮,小貴子一直在殿外暗處守着,發現,除了她之外,許貴嬪身邊的芷汀入夜之後,竟出去了,小貴子便趁着夜色跟了上去,倒是發現了一件趣事。”
“哦?什麼趣事?”
“她去找了一個御前太監,好像還塞了什麼東西給他。”
“御前太監?這倒什麼稀奇的,后妃中巴結御前太監也是常事。“
“可是,這位常公公在皇上面前卻是說不上話的,只是引路人,若是皇上要召誰入宮,充其量也只是引個路,提點幾句罷了,等召見完了,再送人出宮,許貴嬪身份貴重,哪裡還需要巴結這樣的奴才?除非.....”
羊獻蓉嘴角勾了勾,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除非是有事相求,而這件事或許與那進宮的貴客有關,這幾日,進宮較勤之人,只怕便是那位衛公子了,難不成,許貴嬪是爲了衛公子?”
宮汐臉色一白,忙道:“從太極殿到北宮門,要走上半個時辰,若是一不小心走岔了路,只怕時間還要耗費的更多些,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許貴嬪如此身份,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一旦被抓住了把柄,就算她是貴嬪,皇后也斷不會容她。”
“她雖不愚蠢,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皇后安插的人,只怕日夜盯着,一旦發現任何端倪,都一定不會放過!退一萬步說,縱然她或許並不是與衛公子有私情,只要到時候,一旦抓到一絲把柄,皇后也定會將髒水潑到她身上!”
“那怎麼辦?娘娘打算去提醒嗎?”
她並未開口,許貴嬪不能倒,皇后根基太深,如今,只有許貴嬪才能稍微牽制她,況且,她腹中還有孩子,假如是皇子,那麼皇后的地步便岌岌可危!所以,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明日,衛公子還會進宮嗎?”
“應該會的,皇上一直與他談論玄學,甚至尊稱其爲先生,可見對其看重了,還有,奴婢打聽到了,衛公子這兩日定了親,是尚書令樂廣的二女兒,聽說知書達理,與衛公子甚至相配。”
她這麼一說,羊獻蓉頓時明白過來,爲何,銅雀宮那邊會有異樣了,身爲女子,她自是明白許貴嬪的心思,假如真的有私情,那麼對方定了親事,她一定想要親口去問!
所以,這一次,許貴嬪有危險了!
“娘娘,要不要去提醒一番?”
“不必,明日,你聽從我的安排便是。”
宮汐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沒再多問了,幫不幫,該如何幫,自然不是她一個奴婢能做主的,主子身子自有丘壑。
只是明日,怕是不會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