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煒因邊亞嵐的態度而偃旗息鼓,根本是不可能。
他的攻勢相當不弱,弄得全府上下皆知他的心意,如若再鬧個滿城風雨,邊亞嵐想不嫁都難。
就像今天,送來了一串珠寶,與剛剛開了花的蝴蝶蘭。
“姐?這盆花真好看。”邊亞冿知道是三皇子送來名貴的盆栽。邊亞嵐理着髮髻,“要是喜歡,就擺你屋裡去。”
那盆紅心的蝴蝶蘭,它再美好,生長在不適合它的地方,是會提前枯萎的。
她是不會坐以待斃,那個害死她的男人,要讓她再次託付真心?可真是......她又不是瘋了。
邊亞冿將盆栽丟開了手,纏着邊亞嵐就出了門。
剛出府,就瞧見備好的馬車。
“恩?妹妹的貼身丫頭呢?”邊亞凇見邊亞嵐身邊陌生丫頭時,微微一愣,“這個丫頭能照顧好你嗎?”
邊亞嵐每每出門,必帶邊亞雲與小錦。如今,她們都沒有出現。
“院子裡面總是要有一個人照顧的。”邊亞嵐敷衍的回答着。
“邊亞雲在編絡子,沒有時間。”邊亞冿隨口說着。
他們與邊亞雲向來不對付,一如他們各自的孃親,同爲姨娘,爭得頭破血流,結果天妒紅顏。
邊亞嵐瞄了幼弟一眼,欲言又止,何必將態度表露得這般明顯。
她正準備上馬車時,就見到有輛轎子往這邊而來,旁人不算認得,她可是記得清楚。
這是宋世煒的轎子。
她幾乎是不加猶豫的轉過身,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馬車,順手將簾子甩上。
她的態度算是明確了吧?
“見過殿下!”他們兄弟向宋世煒行禮問安,又送着宋世煒入了府。
過了許久,他們纔回到馬車上,讓邊亞嵐一直提着的心,落了下來。
“如果殿下娶不到你,是不會死心的。”邊亞凇躊躇的說道,“逼急了,他只會去請旨。”
“放心,他是請了好多次旨,皇上才鬆口的,我還有時間。”邊亞嵐脫口而出,說得理所當然。
雖然她沒有像當初,應允了宋世煒的求婚,但事情的發展也差不多。
一如送給她的那盆蝴蝶蘭,當年也算是訂情之物,如今變成哄着她鬆口的手段。
她在心裡細細的盤算着,不曾注意到兄弟臉上詫異又錯愕的表情。
邊亞凇很是疑惑,妹妹不過是閨中小姐,是如何得知,殿下會請好幾次的旨,皇上纔會鬆口?
馬車晃晃悠悠的停在茶坊前,它的對面便是城中最大的金器店。
她瞧着邊亞凇的神態,便知道他是有話要問。與其躲躲閃閃,不如將話說開。
他們將下人皆留在了外面,三人進坊。
“小二,備兩壺茶。”邊亞冿一進門便笑着喊。
邊亞嵐則認認真真的打量着茶坊,心中甚是懷念。
自她那一世嫁了宋世煒,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府邸,婚前所有的美好承諾,在宋世煒野心暴露之後,便早早的被忘懷了。
“妹妹......”邊亞凇猶豫着開口,卻被邊亞嵐搶了先。
“哥哥。你覺得,如果我邊家再添功勳,會得什麼好處?如果,沒有功勳呢?又有何壞處?”邊亞嵐的聲音很小,但十分有力。
“如果有自然是得賞賜,或者......”邊亞凇猶豫的說道,更可能是提升了他的官職,或者爲幼弟未來的仕途鋪路。
“如果沒有......”邊亞凇喃道,如果沒有功勳,惟一的差別就是,他與幼弟的仕途會坎坷些,但也艱難不到哪裡去。
邊亞嵐的身子微微前傾,“哥哥,今天的地位已經夠了,再往上爭取這是要到哪裡去?我們的婚事,爹爹自會作主,甚至說......皇上的心裡怕也有了計較,一味的爭強好勝,不會有半點好處。月滿則虧,水滿則溢這纔是真道理。”
“府上的榮耀是祖上拼來的,也更是皇上給予的,爹爹忠心,我輩穩妥才行,如果真的嫁了他......娶了我,他再有心思,整個府上都會跟着受牽連的。”邊亞嵐越是說到後面,越是咬牙切齒。
她當初也是幼稚天真,以爲宋世煒頻頻對她示好就是真心實意。經歷一次痛苦纔會清醒,但不是人人都有重來的機會。
“妹妹你是覺得......”邊亞凇心中震驚,幼弟弟年紀小,怕是聽不出其中的含義,他哪裡能不明白?
宋世煒是想要加大爭奪皇位的籌碼?他與宋世煒接觸不多,也不曾往那裡多想。
“哥哥以爲是真心?”邊亞嵐冷笑着,“他們,只會做權衡。”
邊亞冿在旁聽得一頭霧水,來回打量着兄長姐姐,只知道話題沉重。榮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