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雲和吉泰然兩個人,一同回顧了好一會兒的傷心往事,吉泰然看着武平雲如今出落得出此英雄,在傷感之餘,當然也少不了多出一份久違的心然。
最後他把話題轉了回來道:“我的兒啊,你快快收好了那把悲冥神劍,你能夠得到此劍,也是你一生的造化,千萬可不要遺失了。”
武平雲聽完把悲冥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託在手中遞到吉泰然的面前道:“父親,孩兒我無法報答您的生育之恩,我此次前來崑崙山尋父,也並沒有給您帶來什麼像樣的禮品,那就讓我把此劍贈予父親,也好盡我爲人子的一份孝道。”
吉泰然聽完極爲震驚,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珍兒對自己這樣好,居然把手中那把世人皆想得之的悲冥神劍送給自己。
吉泰然因爲武平雲的這個舉動,又被感動得不得了。他用十分讚賞的目光盯着武平雲看了半天,然後笑道:“我的孩子,只要你有這一片心就足夠了。我這個做父親的,豈能奪我之子的心愛寶劍?你把劍收好就是了,爲父斷然不能接受。”
武平雲又假裝客氣了半天,可是吉泰然說什麼也不肯收下悲冥,最後還是武平雲被說服了,乖乖的把悲冥又帶在了自己的身上。
吉泰然道:“珍兒,此劍乃是鬥天狂魔所用的神兵,就連爲父也不知道它的藏處,你又是如何得到它的呢?”
武平雲道:“父親,孩兒我不敢把事情對您隱瞞,我能夠得到悲冥,其實也是被人利用。那蒼北芒知道悲冥的藏處,自己又不敢去取,所以就哄我去取。之後他又多次找我的麻煩,想要把悲冥寶劍從我的手中奪過去。就在我來時的路上,還險些被他害得丟了性命。”
吉泰然聽完武平雲的話,氣得他哇哇的暴叫道:“好啊蒼北芒,真是枉費了我對你的一片信任,居然還提拔你爲玄牝門的閃電護法,而你卻暗中加害我的珍兒,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武平雲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蒼北芒可以說是最知道自己底細的人,如果吉泰然一怒之下斬殺了蒼北芒,那麼自己就再也沒有什麼後患了。
武平雲假意道:“父親,蒼北芒縱然是有些過錯,但是看在他跟隨你多年的份上,還是暫且饒恕他吧,或許他並不知道我們的父子關係。”
吉泰然聽完哼了一聲道:“就算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兒子,就憑着他隱瞞悲冥藏處真相這一條,我就可以擊碎他的魂魄。而玄牝門的閃電護法之職,從此就非我的珍兒莫屬。待爲父奪了整個江湖,兒你就是武林之主。”
吉泰然把話說完,突然揮起手臂,在虛空之中啪的抓了一把,隨後一面金光閃動的金牌就已經抄在了他的手裡。
武平雲吃驚的問道:“父親,不知這又是何物?”
吉泰然道:“此金牌就是咱們玄牝門閃電護法的憑證,現在我已經從千里之外把此金牌從蒼北芒的身上取回,想必他也應該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了。”
武平雲道:“父親,您何不把蒼北芒招回到玄牝門之後再行此事,您過早的打草驚蛇,蒼北芒他必然會有所準備,這樣一來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呢?”
武平雲其實是在擔心自己,如果蒼北芒不死,並且知道了是自己的一片讒言讓他丟了閃電護法的職位,必然要想辦法加害自己。
可是吉泰然完全就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他笑道:“我就是讓他先知道,然後我再慢慢的弄死他。莫說是一個小小的蒼北芒,如今就算是整個江湖都站出來與我爲敵,爲父我又有何懼!”
吉泰然說完就來到了武平雲的近前,然後啪的一掌擊到了武平雲的胸前。武平雲低頭一看,那塊金牌已經隨着吉泰然的發力,深深的鑲嵌到了自己的皮肉裡。
吉泰然笑着道:“珍兒你不必害怕,這塊金牌本來就不是實物,而是我的意念之力所化,所以他也只會與你的魂魄結合,並不會傷害到你的肉身。只要你的魂魄上有了此物,那麼玄牝門的人見了你,就會馬上知道你的身份。”
武平雲感覺這一切都太神奇了,他通過剛剛吉泰然的一番話才明白,怪不得眨眼之間紀氏兄妹就從自己的身前消失了,並且自己突然間就來到了崑崙山,看來自己的肉身仍然還在蚣蝮堂,現在與吉泰然對話的,只不過是自己出竅的魂魄。
這時吉泰然又道:“珍兒,你既然能夠不用肉身就與我相見,想必你也懂得縱魂之術,不知你是在哪裡學到的這些?”
武平雲聽完臉一紅道:“父親,孩兒哪裡會什麼縱魂之術。我只是過於的思念父親您,所以在睡夢中就來到了此地,我到現在還是有些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夢,或者壓根就是我自己思維幻覺。”
吉泰然笑道:“真是可憐了我兒的一片念父之情,不過請你一定要相信,此時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再怎麼異常的思維,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如此逼真的畫面,再怎麼逼真的夢境,也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連續性。”
武平雲聽完有些懂了,吉泰然說得完全沒有錯。思維沒有畫面,夢境沒有開始,所以這一切斷然都不會是假的。
武平雲又問道:“父親,不怕您笑話,雖然我現在身上揹着悲冥寶劍,但是對於此劍的用途我仍半點不知,若不是蒼北芒多次逼着我交出此劍,我都不會知道它的重要性。對於這把悲冥寶劍,還請父親將劍中的秘密告訴我。”
吉泰然看着武平雲不斷的笑着,笑容當中是那樣充滿了慈祥。他道:“此劍名爲悲冥,就是說它有讓整個冥界都悲泣的本事。悲冥劍以吸陰而得名,越是極陰之氣,就越是受此劍吸附。而此劍的劍身也並不像看上去那樣生滿了銅鏽,你所看見的銅鏽,就是被它吸附在上面的陰氣罷了。”
武平雲邊認真的聽着邊點着頭,因爲自從自己得到悲冥以來,一直都想知道此劍的真正秘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講給自己聽。也只有吉泰然,念在這份虛無縹緲的父子深情,才把悲冥劍的實情告訴給了武平雲。
吉泰然接着道:“此劍殺得了凡人,斬得了鬼怪,搏得了仙聖,可謂是劍中極品。悲冥劍遇魂而光,吸魂而鏽。遇妖而動,除妖而燃。它是一把極賦靈性之劍,它識主而鋒,戀主而潔。遇魔而色變,遇仙而色透,遇佛而色空。”
武平雲都聽傻了,他真的沒想到悲冥寶劍如此地神奇,此時的他暗自竊喜,看來自己真的是天命不凡,如果不是機緣成熟,萬難得到這樣的一把傳世珍寶。
吉泰然道:“你能夠得到此劍,也是自身的造化。你身爲我吉泰然的兒子,就註定此生不凡。不過我剛剛看到悲冥劍的時候,它還是滿身的銅鏽,所以雖然你能夠持着悲冥,但是它卻並沒有完全的認你爲主。”
武平雲問道:“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夠成爲悲冥劍真正的主人呢?”
吉泰然道:“這也是天命所歸,它什麼時候認你爲主,也要看你們之間的緣份。我說過,此劍極賦靈性,並不是一把普通的寶劍。也許你佩帶悲冥的時間久了,它也就認你爲主了。”
武平雲聽完吉泰然的話,又將背後的悲冥寶劍抽了出來,捧在手中仔細的看着,可是除了劍身上的銅鏽之外,再也看不到悲冥寶劍自身的鋒芒。
吉泰然看着他哈哈一笑道:“珍兒你不必着急,既然它允許你持有它,那麼識主就是件早晚的事。你可以一直陪伴爲父在這裡,一邊好好的享受一下上蒼恩賜的天倫之樂,一邊等待着悲冥寶劍識主戀主的一刻。”
武平雲聽完着急了,他沒想到吉泰然會如此的挽留自己。現在狻猊堂正處在危急時刻,並且段嬌娘的魂魄還在等待着自己去救,自己怎麼可能與他在此地呆上很久呢?
武平雲道:“父親,若是我與您在此地逗留日久,只恐肉身就會壞掉,到時兒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吉泰然笑道:“此一事你無需擔心,就算你陪爲父在這裡呆上一年,當你回去的時候,你的肉身也只是剛剛過了一天而已,又怎麼會壞掉呢?”
吉泰然所說的都是真的,衆所周知,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而魂魄在肉身之外遊歷一年,肉身也僅過一日。雖然武平雲看到的崑崙山還是人間的崑崙山,但是他現在所處的世界,與自己的肉身所處的世界,卻早已不再是一個維度了。
儘管吉泰然並沒有說謊,但是武平雲也斷然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就算是外面的時間會過得極慢,可是自己的那一顆充滿了牽掛,煎熬着的心,如何能夠撐得了這麼久呢?
吉泰然一看武平雲面有難色,便關切的問道:“珍兒,若是你不放心自己的肉身,那爲父就讓門中的人幫你把肉身取到玄牝門來,不知你的肉身現在何處呢?”
武平雲見他這樣說,急得汗都流了出來,如果自己的肉身也來到了玄牝門,那麼再返回到麒麟堂去只怕又要耽擱太多的時間。
於是他道:“父親,實不相瞞,兒的肉身現在在武聖居的蚣蝮堂內,距離此處千里之迢,我看就不必再勞煩門中的人去取來了。”
當吉泰然聽到了武聖居的蚣蝮堂,神情馬上就變了,他盯着武平雲問道:“兒啊,你的肉身怎麼會在武聖居呢?難道說你與那羣烏合之衆還有什麼關聯不成?”
武平雲現在一心想要去尋到段嬌娘的魂魄,然後好回到狻猊堂去準備如何應對三大門派復仇之事。他認爲吉泰然既然已經認自己爲子,那麼必然就不會加害,所以倒不如讓對他說出實情,也好讓他幫助自己前往地穴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