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過來,她的頭是一陣刺痛,睜開眼睛,只見那老婦人背對着她,在擦着窗臺上的玻璃。
她衝着前方喚了一聲:“雲媽---”聲音沙啞。
老婦人一臉驚喜地回頭,笑道:“姑娘你醒啦,我這就去告訴先生。”
葉初雲想要阻止她,卻未來得及出聲,她人已經出了房門,噔、噔、噔、地下了樓。沒多久,那個男人走了進來,身上依舊是那套讓人厭惡的墨綠色戎裝。
“醒了?還要走嗎?”男人一張口就是這麼一句,他眼底的玩味讓葉初雲感覺很不舒服。
她知道,這男人就是想要看她的窘態,但她偏不如他的願。
在內心調整了一心態,她臉上那一絲不自在的神色回覆平靜,望着他,她淡淡地開口:“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狀況嗎?我們怎麼沒將我關在牢裡?”
男人的眸色閃過一絲詫異,他彎身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舒服蹺起了二郎腿,從口袋摸出一支香菸,點燃,輕輕吸了一口,望着她緩緩開口:“溫小姐。”
這一聲溫小姐讓她的身子猛地一震,那緊握成拳的指甲迅速掐進皮肉內,她反駁他道:“我不姓溫。”
她這一聲否認,讓男人微微一怔,隨即那冷邃的眸色閃過一絲輕蔑。
他將手上的菸蒂摁在那茶色的菸灰缸內,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放心,就算你承認自己姓溫,也不會再有人會對你怎麼樣?”
她知道這個男人誤會她了,她是可以解釋的,但骨子裡的驕傲讓她保持了沉默。
而且到了這地步,解釋又有何用?他是不會相信的。
男人望着她,不慍不火地開口:“還記得吧,在鬥伏山上,那將你拖出大牢的是冀家公子,他父親就死在你父親手裡,他是恨你之極。”
葉初雲默默地聽着,她知道,他口中那個她的父親其實是指溫伯父。
男人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坐在你身後的車子上,看着你用槍撥了冀公子的佩槍,指着冀公子的腦袋。”說到這,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看你就能將冀公子的腦袋嘣開花了,可惜,被顧參謀在身後打了一記,暈了過去。”
葉初雲一臉不解地望着他,這男人的口吻,似乎還在爲自己那時沒能得逞而覺得惋惜。
“當時你就背過了氣,手腳冰冷,都以爲你死了?本來是要將你棄屍山頭的。”說罷,男人那深邃的雙眸直視着他,目光灼灼:“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男人的話讓她一時半會消化不過來,她茫然地開口問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冒險藏匿死囚罪不輕吧?你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救我?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除非他是另有所圖。
男人望着她,一字字地說道:“因爲我跟你一樣,是俞軍的人,我知道葉志明已經將那批軍火的去向告訴了你,郢軍的圍剿,已令護送軍火的一夥人命喪黃泉,唯一的線索就在葉志明這裡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