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以來,雖然被好茶好飯地伺候着,然而由於葉初雲的神經始終緊繃着,沒有一刻的放鬆,情緒不的是安穩讓她根本無法安心養傷,孱弱的身子也變得時好時壞。
最終,手腕上、背後的傷口又開始犯難,發起了炎來,如火燒一般的刺痛着,她撐不住,發起了高燒,燒得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開始胡言亂語。
老婦人見狀,慌忙去將陸醫生請了過來,陸醫生給她紮了一針,她再度昏睡了過去,睡了許久許久---
藥效漸漸散去,她微微清醒過來之際,感覺得有一隻大手輕覆在她的額頭,灼熱的掌心燙着她發冷的額頭,無比的舒服。
她如欠旱逢甘露,對這絲溫度萬分的貪婪。
沒一會,那隻手輕輕扶上了她的臉頰,溫柔得讓她有一絲恍惚,隨即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混着淡淡菸草的味道。
她開始迷糊了起來,不由得張開脣瓣喃喃喚了一聲:“哥---哥哥----”
那隻大手明顯一頓,一隻指腹停留在她的脣角。
她貪戀這一霎那的溫柔,感覺到那隻手移了開來,她深怕它會離開自己,於是在迷糊間慌亂地伸出手去抓,胡亂張舞着,抓住了那隻手後,緊緊地抱在懷中。
口齒不清地囈語着:“哥---哥哥---別走---”
那隻手,竟然就這樣任由她抱着,沒有掙開。
她似找到了安全的港灣,輕聲地她呻吟了一下,移動一下身子,安心地睡了過去。
這一回,她睡得很沉。
這一覺,夢中沒有痛楚,沒有那無盡的駭人的黑暗。
直到背部一陣劇痛,她意識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子竟是趴着的,臉孔朝下,率先入目的是枕頭邊上的那一條條好看的黃金色流蘇。
她是從不趴着睡的啊?她不由得一怔,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直到後背的劇痛再次傳來,有冰冷的東西在碰她的傷口,有人在給她上藥。
她身子猛然一震,急急欲轉過身來,轉動的一瞬間,卻有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不要亂動。”
是一把低沉且陌生的聲音。
是一個男人,葉初雲大驚,並急急地扭過頭去,回過頭的一瞬間,她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在醒過來之時,房間內突然多一個一陌生男人,而且這男人靠的是如此的近,葉初雲一驚,全身頓時繃得死緊,她身子急急往後一縮,並大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與她緊張的神色相比,這冒然闖進來的男人神色卻淡定許多。
但見他輕輕一笑,將手上的藥膏在她眼前晃動了一下,說道:“我在給你上藥。”
這時,她才驚覺男人的一隻手還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而他掌心的溫度灼着她肩膀的皮膚,當她意識到與他的掌心間沒有隔着任何衣料之時,她頓時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