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改爲緊緊地趴在鐵柵處,十指緊緊地扣在鐵柱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她那乾裂的雙脣微微張啓,衝着前方無聲地吶喊着。
外頭的聲音更爲清晰,葉初雲的神經一直緊繃着,直到那一聲聲如鬼魅般的慘叫聲驟然倏止,她身子一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外頭一陣騷動,沒一會,但見兩名獄卒一左一右拖着一個混身上下血淋淋的人走過來。
即使這人已經被打得面青口腫,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熟悉的臉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望着那張不成人形的臉孔,她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時候東西一把握住她的心臟似的,讓她窒息。
她恐懼地瞪大雙眸,雙手努力地伸出牢外,張舞着,雙脣抖了許久,才喊出一聲:
“哥---。”聲音像滲雜了許多雜質,無比的沙啞。
那已奄奄一息,任由人拖着向前而去的男人,聽到她的叫喊,倏地睜開眼睛,那佈滿血絲的雙眸死死地望着她,眸內盡是不可置信。
葉初雲一臉悲慟地望着他,衝着他伸着雙手,卻怎麼也無法夠得着,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那兩名獄卒無情地拖着走、他經過之處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甚是駭人。
半晌,幾人消失的那方再無動靜。
葉初雲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終於、一行清淚從眼眶流淌下來,她不知道她的哥哥爲什麼會被抓進來,但她知道,進來了,就不會有好下場的。
無論是她,或是她的哥哥。
接下來的幾日,她的日子就更難熬了,她每日都要看着她的哥哥被拖出去行刑,每天都看着他鮮血淋漓地被拖着經過她的牢房前。
聽着哥哥的慘叫聲,她甚至想過,受這般的苦楚不如讓他早點解脫,但雖然如是想,卻又真的怕他會熬不住,哥哥已經是她在世上唯一親人了!
每一日,她都如此擔驚受怕地過着,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這姓葉的倒嘴硬,顧參謀用了這麼多手段,他竟硬是一個字也不肯說。”
“是啊,什麼刑都上了,我看着都覺得心寒,沒想到這姓葉的還是條硬漢。”
葉初雲睜開雙眸,茫然往前望過去,但見兩名獄卒一邊從她牢房前走過,一邊閒聊着:
“那小子嘴硬又能怎麼樣,那批軍火是鈞座勢在必得的,這姓葉的再不鬆口,那當真是死上一百回都不夠。”
聽到這,葉初雲的身子猛的一震。
“他要再嘴硬,恐怕就要被煎皮拆骨了---”門外是調侃的話語,隨即,外頭傳來兩人陰狠的笑聲。
鈞座?就是那被喚鈞座的人要折磨她哥哥的嗎?她咬着牙,雙手緊緊地交握着,指甲插入了皮肉內,指甲間滲出一絲血絲,她卻混然不覺。
哥哥---哥哥---
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