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趁現在,我還能有機會帶你離開,若當真讓顧任遠頂替了我的位置,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初雲,你願意嗎?”
她因他的話而心動,她真的可以離開這裡?
“什麼時候?”由於太過激動了,她的手,甚至聲音是顫抖的。
許默一把握住她抖個不停的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對着她說道:“決定走,就不能再拖,春節前就必須離開,我可以利用我的職務之便暗裡安排好一切事宜,具體的你且容我想一想。”
“嗯!”葉初雲點了點頭,只要能離開這裡,任何代價她都願意付出,只要能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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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要走,葉初雲只覺得自己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安靜不下來,然而這一晚卻是一個考驗,因爲自那姓顧的離開了書房後,書房內就再沒有了動靜,她知道,他是打算今晚住在這裡了。
憶起他剛回來時那個霸道的幾乎在將自己拆吞入腹的吻,她心頭就直顫。
她不能讓他看出絲毫端倪來,葉初雲強迫自己淡定下來,可用餐之時,看見男人那深邃的雙眸,那雙眼睛似能洞悉一切似的,讓葉初雲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
幸而她所擔憂的事並沒有發生,這個男人只是像從前那般靜靜地摟着自己入睡,他睡得極沉,然而這一夜對於她來說卻是一個無眠之夜。
次日清晨,她臉色帶着一絲疲憊來到餐廳,男人衝着她招了招手,迫不得已,她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男人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開始優雅地用着餐。
葉初雲沉默地用着餐,冀世卿喝了一口咖啡,凝視着她,留意到了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他眉心一擰,對着她問道:“怎麼?昨晚沒睡好?”
她被問得一陣慌亂,眼臉一垂,應道:“不,沒有。”
“一會再上去補一覺吧,我不喜歡你這沒精打彩的模樣。”他淡淡地對她說道,關懷的話從他口說出來總是變了味道。
葉初雲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兩人安安靜靜地用着餐,清晨的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動着她額間的秀髮擺動着,冀世卿望着那一縷調皮的髮絲,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葉初雲的身子猛地一震,男人目光隨着她這動作而眯成一道縫,他對着她緩緩開口道:“我說過,你要習慣我的碰觸。”
她只是垂着頭顱不吱聲。
冀世卿沒再說什麼,拿起一旁的白色餐巾擦了擦嘴角,在他準備離席之時,雪丫匆匆跑了過來,急急地對着葉初雲說道:“小姐,白雪不見了,我找遍整個花院,都沒見到它。”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望了過來。
葉初雲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她拿着刀叉的手緊了緊,暗暗深吸一口氣,隨即她一臉淡然地說道:“我已經讓許中官將它給我同學送回去了。”
說罷,她側過頭來,對上男人的目光,她輕聲說道:“你不是不喜歡狗嗎?”
男人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對着雪丫交待着道:“去,讓司機備車。”
“是!”雪丫一聽白雪已經被送走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失落之色,這會一聽男人的吩咐卻是片刻不敢耽誤,匆匆走了出去---
男人離開餐桌,他伸手接過華秋遞過來的軍大衣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葉初雲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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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天了,許默用一天的時間打點好一切,清晨她便接到他的電話,他在電話的那頭小聲地告訴她:船票買的是今天晚上。
今天是郢軍大小官員聚在一塊開慶功宴的日子,防禦警力幾乎都集中在華爾大街一帶,許默之所以匆匆選擇了這一天,是因爲冀世卿最近經常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二衝島,只要他在,葉初雲就只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要走,那是難過登天。
唯有這一天,慶功宴開始的時候,冀世卿絕不可能回二衝島。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等待,現在剩下的就只是等待了。
許默會在入夜後過來接她,由一清早,葉初雲就靜靜地坐在房中等候着,爲免給人看出絲毫端倪來,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收拾,一切,許默會在外頭準備就緒的。
默默地、靜靜地耐着性子等候着,這一日過得是如此的慢,沒有任何胃口,但她卻逼着自己吃了很多很多,因爲可以預知,逃亡的日子不會太自在,她要多吃,纔有力氣---
靜靜地坐在陽臺上,她只是如此靜靜地坐着,什麼也不幹,窗臺處種着幾株水仙,卻只有一株開着花。葉片青翠的,這種別名凌波仙子小花朵,花香撲鼻,清秀典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已經穿好外出的鞋襪,時刻準備着離開,離開這個金絲牢籠。
從陽臺望下去,她能看到那道拱形的門,然而此刻門外除了幾個守衛外,什麼也沒有。
靜靜地坐在哪裡,葉初雲伸出手,用指腹輕輕地碰了一朵水仙的小花瓣一下,花朵微微顫
動了一下。
望着這聖潔的花朵,她微微出了神,這時,遠處響起了一聲汽車的喇叭聲,葉初雲心頭一顫,她急急地側過臉往外頭望去,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了進院。
來了---她的心狂跳着,霍地就站了起來,然而當她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人之時,只覺得心底有一股寒意油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