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楚一聽,不由得眼前一亮:“行,沒問題。”說罷,她將小旗的杆子塞進了她的手上,像遇着志同道合的友人一般興奮地說道:“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反冀隊伍!”說罷,還有模有樣地伸手握了她的手一下,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
門關上了,車子重新開了起來,葉初雲雙手拿着小旗的杆子,扭頭望向後方,那女學生還站在原地,興奮地衝着她揮手----
“小姐,還去買酒嗎?要去的話,我們要走華北路才行。”司機回頭問道。
“不去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心思喝酒了。
車子直接開回了二衝島,葉初雲拿着手上的小旗正要下車的時候,前座的衛兵不由得提醒道:“小姐,您還是將這面旗扔掉的好,不然,鈞座看見了,麻煩肯定少不了---”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那高高的拱門,手中的白色小旗隨風飄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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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默從軍務廳回來,守在門口的衛兵就向他稟報了此事,他大步走進廳堂,見葉初雲屈着膝靜靜地坐在地毯上,背懶慵地靠着身後的沙發,手裡拿着他平日看過報紙在認真地看着。
那支塗鴉着反動標語的小旗就如此光明正大地躺在沙發上方。
許默想也沒多想就大步走上前,彎腰將那支小旗拿在手中。
“別動它---”女人轉過頭來,瞪大眼睛望着他。
許默望着她說道:“你這東西絕不能放在這裡,必須拿去毀掉---”
他本來是可以強制執行的,可這女人望着他,在那澄清的黑瞳的注視下,他竟猶豫一起來。
葉初雲轉過身來,望着他緩緩開口說道:“你要扔掉它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她竟然會提出要求?許默一臉好奇地望着她,又加了一句:“鈞座說了,只要你不鬧着要死不活的,除了酒外,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你。”
女人的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是麼?”她說着,將手中的報紙拿出來,伸手往報紙左下角一指,說道:“你跟他說,我要到這所學校上學!”
上學?許默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不由得楞了一下。
他望着這個坐在地毯上的女子,她的眸內閃動着不曾有過的光彩---這一刻,他知道,這女人是認真的。
他喃喃說道:“行,我且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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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西面射了過來,光線極柔和地照射在那一座座紅磚灰瓦的建築羣之上,風吹過,將幾片綠蔭大樹上的幾片殘葉捲了起來,樹葉飛揚着,飄過高高的拱形門樓,門樓上雕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德育培英中學。
已經是下午五點二十分,德育培英中學下課的鈴聲早就響過了,許多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抱着書本從校園走了出去---,有的學生側坐在校園內的草坪上聊着天。
在學校大門外,兩棵大樹間拉着一幅長長的橫條,上面寫着勵志標語---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
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停在標語前,甚是惹人側目。
一個穿着戎裝的男人倚在車門上,他一直張望着校園門口,目光在那班女學生的臉孔上劃過。
幾名女學生經過,不由得望了過來,幾人一邊走着,一邊竊竊私語着,彷彿對這輛車以及這個倚在門前的軍人都極好奇---
由校門口直入,第三座教學樓就是高二級三班的課室,課室內的桌椅整整齊齊的疊放着,放學後,學生們基本已經走了,只有幾個值日生在擦着黑板,搬着椅子。
坐在右後角的一名女學生卻依舊坐桌前看着書,她身上穿着統一式樣的校服,月牙色的上衣,及膝的灰色裙子,還有一雙長長的白色襪子,足下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一頭長長的髮絲紮成一條粗粗的麻花辮子,垂在了胸前,頭上、身上沒有一絲過多的裝飾,她靜靜地坐在那裡,淡淡的陽光投射在潔白的臉孔,顯得文靜撲素---
這時,教室門外一個女學生走了過來,站在門口衝着她喊道:“溫雲---溫雲---”
可女子卻只是低頭看着書,一絲反應都沒有。
值日的學生不由得扭頭向她投來奇怪的眼神。
“溫雲---”站在門外的女學生又喚了她一聲,她依舊沒有反應。
那名值日生不由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手臂,說道:“溫雲,門外有人找人呢。”
葉初雲這纔將注意力從書本上拉了回來,她側頭望過去,站在門外衝着她招手的是一個陌生的臉孔,雖然那人也穿着一身校服,但她認得,這並不是與自己同一班的同學。
“溫雲,你出來一下。”那人衝着她笑。
她點點頭,放下書本走了出去---
那名女學生一手伸到她的跟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朱心楓,人人都叫我小朱的。”
“你好,我叫溫雲!”葉初雲伸出去,與她交握了一下,淡淡地問道:“請問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小朱伸手拂了拂額上過長的劉海,衝着她笑着說道:“我是學校宣傳組的組長,昨天我無意中在國文老師那裡看到了你的文章,寫得很精彩,文筆真的很好,字也寫得漂亮,所以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宣傳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