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跟廣蘭軍區的這次演習,不但是廣蘭軍區,法國方面也非常重視。除了亨利上校和查理,15名法軍官兵全部出場。廣蘭軍區偵察大隊則是王宏、劉峰帶隊加上幾個幹部骨幹,然後精挑細選了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兵上場,人數當然也是15人。
爲了鼓舞士氣,亨利上校明確表示,這次演習將計入這12名新訓隊員的訓練總成績,屆時將考察這次演習中的水平。換句話說,這次演習搞好了,將來畢業的時候就能少受不少罪。要是這次演習沒搞好,估計淘汰的名單上就要有你的名字了。
廣蘭軍區方面也拿出了相應的獎勵辦法。如果這次演習獲得勝利,根據情況,偵察大隊將記集體功一次,對在演習中比表現突出的個人,還要另外記功。成績確實突出的,除了記功以外,幹部要提拔使用,戰士報送進軍校學習。從這些條件就不難看出,廣蘭軍區對這場演習的重視程度,絕對的大手筆。
軍區給的條件和政策轟動了整個偵察大隊。這絕對是和平時期最好的一次機會了。爲了能進入這個15人的演習隊伍,兩天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找上王宏和劉峰兩個人,就爲了能得到一個機會,甚至還有人寫下了血書。
王宏和劉峰也絕,兩個人一聽司令員給了這個政策以後,就知道這次是要他們兩個架到火上了。誰讓他們兩個人是扶着選拔地最後拍板人呢?平時誰沒有個朋友什麼的?可是一想到司令員能給出這樣的政策。就說明司令員對這個事情地重視程度。他們可不敢徇私舞弊,萬一出了問題,誰知道司令員會怎麼樣他們。
好在準備時間充分。自從確定要進行演習以後,整個偵察大隊就行動了起來。不管平時的表現這麼樣,有一個算一個,層層選拔,誰說了都不算,憑成績說話。其實大家都知道,戰士的選拔好辦,再說有什麼難題他們也找不到大隊長和政委的頭上。難辦的是3個幹部的人選。這也是根據對等的原則搞的,法國地15個人中,有5個是軍官。廣蘭軍區方面也搞5名幹部。
讓王宏和劉峰頭疼的事情就在這裡。幹部重要的是指揮水平和應變能力。要不然,或許要比試起來,王宏和劉峰不一定幹得過他們這次選出來的10個兵。偵察大隊一百多名幹部,除了一些後勤等方面的,真的在一線部隊的幹部,你說誰不行別人都跟你急。
最後一名軍官的名單是臨出發前才確定的,說真的,要是有肯能。王宏和劉峰都恨不能把自己給換下來。優秀地幹部太多了,既優秀又需要照顧的也不少。特別是有個別幹部,本身的條件就不錯,情況也符合要求。可是以前一直沒有條件,甚至是把機會讓了出去,可是隨着大裁軍的命令一下,要求部隊幹部整體上要年輕化、知識化。這些當年憑着敢想、敢幹,敢打、敢拼從戰士中脫穎而出的、沒有文憑的幹部就成了雞肋,提拔起來不符合政策,軟件上不去。可是要是就這麼耗下去,再過不了幾天就夠年限轉業了,那樣還真是可惜。
徐朝兵就是這樣一個情況,當年他一顆手榴彈能投出70多米。被稱爲人體迫擊炮。多次在軍區比武獲得過好名次,後來被提升爲幹部。本來,在那個時候,有幾次機會徐朝兵都可以更進一步的,可是看到爲了一個名次競爭得那麼厲害,他就讓了。結果幾次讓下來,他成了偵察大隊最老的連長。如果他今年再提不了一級,那麼按規定他就該轉業了。誰都知道。徐朝兵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讓老婆隨軍。走出大山,可要是他這一級提不上去。這一切就都不過是理想。條件不夠,隨軍手續是辦不了的。
本來大家還爭得很厲害,可是聽到隨後一個名額給了徐朝兵以後,誰都不說話了。老徐地情況大家都瞭解,家裡非常偏僻,每次探家,一半的時間都要花在路上。有一年探家,爲了不耽誤歸隊的時間,老徐愣是在山裡踏着大雪步行了3天,這才走了出來。大家也都知道他想家屬隨軍不知道想了多久。要是再沒有機會,他就得轉業了。所以一說是他,大家都沒有了意見。
爲了配合這次演習,空軍準備了4架直5。這種直升飛機一次最多能夠搭乘11名士兵,也就是說,帶上武器裝備和帳篷,兩架飛機包一邊,一次性解決問題。
在接下來的4天時間裡,這四架直升機將負責監視演習區域地情況,同時負責運送退出“戰場”的“傷亡”人員。這在當時環境下,如此小規模的演習,出動如此多的直升飛機還是非常罕見的。別看包括包玉麟在內的第29行動局的教官和大多數的學員都學習過直升機地駕駛。即便是沒學過地,在他們真正訓練結束以前,也會補上着一課。可是等這些人上了直升機以後,還是感覺很有意思,畢竟在法國,他們駕駛的是超級大黃蜂或是海豚,對於中國仿照蘇聯地直5還是有些興趣的。再說除了觀看飛行員的駕駛以外,他們也沒有其它事情好做。說是爲了公平也好,爲了安全也好,反正四架直升機所有的窗戶上都給貼了起來。地圖和通信器材要等直升飛機降落了以後,由直升飛機駕駛員交給大家。
出這樣的任務出多了,一幫法國人到沒什麼,而且他們連飛機都會開,更不要說都經過多次跳傘等訓練。相比之下,廣蘭軍區偵察大隊地官兵們就要遜色許多。除了個別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乘飛機,更不要說乘的是直升飛機。巨大的噪聲和顛簸讓許多人都受不了。不過一百多公里,直升飛機上地嘔吐袋就不夠用了。
反正根據回來的駕駛員和翻譯的報告。儘管噪聲很大,法國人該幹什麼幹什麼,除了有個別人躍躍欲試的想開一下飛機以外,他們在飛機上就開始研究帳篷的安裝圖紙,別且進行了明細分工,有人負責搭建帳篷,有人負責食物的尋找。還有人負責陷阱的佈置。觀摩演習的中國軍人們開始分析,這幫法國人是不是想守株待兔?要不然根本沒必要搞那麼複雜。
詢問起留在指揮部地亨利上校的時候。亨利上校兩手一擺:“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對於特種作戰,幾個軍官的水平都不是我能比的,對於他們這次的任務,我只是提出了我的要求,其它的事,我也得等他們回來以後看報告。我對當地的情況不瞭解,特種作戰的靈活性也非常大,我不認爲我這樣跟他們說該如何打會比他們自己乾的更好!”
聽了亨利上校地這番話,指揮部裡的幾個廣蘭軍區的首長都不說話了。他們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在臨出發前的晚上。包括王宏、劉峰和司令部的幾個參謀一起研究了整整一夜,各種可能發生的因數他們都想到了,針對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他們都安排了幾種應變措施。如何攻防結合、陣地設置、穿插線路(正常情況,地圖是好找的)和途徑,甚至包括食物和水源的獲取等都進行了詳細安排。這是在中國地土地上,中國軍人必須打贏這一仗。
有了詳細的部署,王宏和劉峰帶着人降落到預定地點以後,迅速展開了行動。按照戰前的佈置,大家先集中力量將營地搞起來。然後是防禦工事,按照初步估計,幹完這一切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然後分出5個人留守,另十個人由王宏帶隊。迂迴穿插,迅速突進,爭取於次日天明前抵達法軍營地,屆時,由8個人組織進行正面進攻,另外兩人趁亂迂迴到“敵人”背後,從兩個方向同時向帳篷潛伏接近,只要有一個人能衝進帳篷。就代表着廣蘭軍區地勝利。
在王宏他們看來。不過一天一夜的時候,法國人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演習就結束了。也讓這些高傲的法國大兵看看中國偵察兵的厲害。
其實包玉麟他們也商量了一下。按照包玉麟的分析,廣蘭軍區偵察大隊很有可能提前拿到地圖,即便沒有,在諾大的偵察大隊,早一個熟悉地形的人應該不難。這對法國士兵來說,是有點不公平,可是這也沒辦法。地理優勢是無法替代的。法國人要想打贏,最好地辦法就是搶先發難,打偵察大隊一個措手不及。根據他們商量地結果,留下3個人,兩個人負責搭帳篷,包玉麟負責狙擊陣地。其它1個人什麼都不管,儘量輕裝,用最快的速度奔襲偵察大隊地營地,爭取在入夜後對偵察大隊的營地發動集團攻擊。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不管“陣亡”了多少人,只要有一個人能衝過去按響發報機就行了。至於帳篷搭成什麼樣,反正又不是法軍的制式裝備,能豎起來就行。
從飛機上下來,王宏和他的偵察大隊的隊員們克服了暈機等困難,不但很快的搭好了帳篷,還圍着帳篷挖了兩橫道戰壕。等完成了這一切,天已經擦黑了。
佈置好了崗哨,大家推讓着吃了點東西。基本上,負責留守戰士都悄悄的省下了自己的乾糧,他們知道,戰友們這一夜還要在山路上奔襲近40公里,路上的困難是非常大的,自己守着帳篷,只要消耗不是很大,肯定不如自己的戰友們辛苦。
其實兩個營地間的距離只有30公里,馬丁上尉帶着人一下飛機,除了乾糧和水以及武器以外,其它的都丟在了營地上,然後什麼都不管,派出了兩個前鋒以後,一般人拼命趕起路來。誰都知道,在這樣一個大山裡,一旦天黑了下來,再趕路就困難的。
歐洲士兵身強力壯裝備精良在這個時候凸顯了出來。別看大家用地是一樣的武器。可是法國士兵身上穿的是迷彩防刺服,腳上地皮鞋是很重,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連步兵雷都能防,一般山上的樹杈根本就不用擔心。遇到難走的地方,兩把砍刀十幾分鍾一換,很好的保證的大家的體力。所以,他們的前進速度很快。等他們趕到廣蘭軍區偵察大隊營地的時候,劉峰正在做戰前動員。畢竟人數上地差異,馬丁上尉還是決定,先等一等。等偵察大隊把負責突襲的人派出去了再動手。
好在沒用他們等多久,吃完飯以後,偵察大隊的突擊隊出發了。負責留守的5個人安排好了一明兩暗的值班崗哨後,也準備休息一下,誰都知道,入夜是偵察兵活動最活躍的時候。
估計着時間,馬丁已經計算好了。等王宏帶着人走出了幾公里去以後,就跟手下的火力手和狙擊手動手,三個崗哨,每兩個人對付一個。剩下的幾個人做好準備,這邊的槍一響,大家就一起往上衝。帳篷裡只有兩個人,六隻衝鋒槍進行火力壓制,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戰鬥。
王宏帶着10個人這時候時候的行進速度並沒有馬丁想得那麼快。大概走出去不到3公里,徐朝兵突然“哎呀”一聲,大家趕忙上去一看,一根剛砍斷地荊棘扎進了他穿着解放鞋的腳掌,一拔出來,血頓時流了下來。
“老徐。你怎麼樣?”王宏擔心起來,要是爲了這個造成非戰鬥減員就不合算了。
“沒事,抱一下,我能堅持!”徐朝兵擺了擺手。他可不能因爲自己的事耽誤的演習。坐在地上,徐朝兵正想將腳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突然,他想了起來。這個山裡麪人跡罕至,就算是附近村民打柴,月不會這樣東一刀西一刀的,這明顯是剛開出來的路!
“大隊長!事情不對!”徐朝兵急了,連腳上的傷都忘了。
“怎麼回事?”王宏一聽也擔心起來。
“你看看。這是剛砍的!法國人過去了!”徐朝兵一着急。差一點沒喊出來!
王宏一想,還真是沒錯。要是這樣,自己的營地就危險了。真沒想到,法國人地動作那麼快!
現在必須馬上警告營地留守人員,希望他們能堅持到自己帶人回去增援。
來不及細想,王宏一下拉開了槍栓,對空就是一串子彈。平時異常清脆的槍聲,在這個時候卻顯得那麼的無力。王宏知道,這是因爲使用橡皮子彈的緣故。
“全部都有,跑步回去!”王宏顯得有點聲嘶力竭了,他知道,如果真地按照自己想的,也許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營地裡的發報機已經被按下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劉峰他們能夠提前發現敵人,憑藉構築完整的工事,抵抗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正在王宏焦急的時候,身後一發紅色信號彈被射上了天空,在這個夏日地夜晚,這枚紅色地信號彈顯得是那麼的引人注目。打出這發信號彈地正是徐朝兵。
“大隊長,你們都別管我了,我的腳傷了,跑不快,希望能給劉政委他們報個信!”徐朝兵當然知道,他打出的這發信號彈是整個演習中打出的第一發信號彈。
王宏咬咬牙,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還得趕快帶人回去援救他的營地。
“按規定點火,一會直升機就來了!”一邊說着這話,王宏一邊跑着追趕着他的隊員們。
劉峰這個時候還沒睡,他想在轉一圈,看一看防禦工事還有什麼紕漏沒有就在他剛走出帳篷的時候,天上一發紅色信號彈亮了起來。
“有情況!”劉峰知道,王宏帶着人出去得不遠,這個時候就亮起了紅色信號彈,只能說明要麼就是他們跟“敵人”遭遇了,要本就是通過這個辦法在給自己報警。
幾個崗哨也來不及想太多,對着自己的防守區域就是一陣射擊
馬丁正想着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偵察大隊的營地裡,槍聲響了起來。他們都是背對着徐朝兵發射信號彈的方向,所以發現信號彈的時候要晚一些。不能不說,畢竟是野戰部隊,不但戰壕設置的位置很好,幾個崗哨控制的位置也很好。三個哨兵一陣盲目射擊,竟然還真給他們懵上了一個人。隨着白色信號彈的升空,法軍的目的暴露了。
“個人控制,壓制射擊,注意帳篷裡的兩個人!”既然已經暴露了,當然只能強攻了,好在對幾個人的位置還是清楚的。於是按照分組,12名法國士兵散了開來。
具體是法軍士兵的射擊水平不行還是對輕型衝鋒槍不適應就說不清楚了。反正等到王宏帶着人15分鐘後趕回來的時候,偵察大隊的營地上,還有四支衝鋒槍在噴着火舌。而馬丁上尉帶來的12個人已經“傷亡”了5人了。
前後夾擊之下,很快,在付出了6人傷亡的代價後,偵察大隊的15名戰士全殲了偷營的“敵人”。
距離雖然很遠,但是包玉麟和他的兩個戰友仍然能夠清楚的看到偵察大隊營地上此起彼伏的信號彈劃過天際的彈道。數着打上天的信號彈,包玉麟知道,一個多小時的戰鬥,馬丁上尉帶的12個人算是全軍覆沒了。而偵察大隊方面,也只剩下了7個人。力量的對比是明顯的,現在就看自己能不能守住營地了。
根據信號彈升起的數量,直升飛機在天快亮的時候飛到了偵察大隊的營地上空,這個時候,王宏已經帶着剩下的7個人走到了接近法軍營地的地方。他已經沒有必要在自己的營地六人了。因爲清點人員,王宏知道,法軍還剩下三個人,毫無疑問,這是個人是留在營地搭建帳篷的。三個人,這麼點時間,能把帳篷搭起來就不錯了,所以他們不可能是第二梯隊。法國軍人已經沒有進攻的力量了。
兩邊的營地附近都開出了一片開闊地,在地面篝火的引導下,直升飛機沒費什麼事就降了下來。
即然已經“陣亡”了,馬丁上尉他們還是很有“陣亡”人員的覺悟的。也不管別人聽不聽的動,拉着幾個偵察大隊的士兵就比劃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交流些什麼,反正直升飛機駕駛員下來的時候,看着兩邊的人聊得挺熱鬧。
徐朝兵沒有留在原地,他知道停留在原地的話,直升飛機下不去。所以硬撐着,他也走到了營地,等他到營地的時候,解放鞋裡都給血水泡得嘰裡咕嚕的響了。鞋一脫下來,恨不得腳都是紅的。
直升飛機帶着嘻嘻哈哈的法國士兵和挺不自在的中國軍人飛回了指揮部,那裡有人專們給他們準備好了小雞燉蘑菇。當然了,還有軍醫在一邊等着。別看這幫法國大兵“陣亡”後挺老實,可是剛纔“打仗”的時候還真厲害,簡直可以與窮兇極惡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