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藍的天空。
有白雲點綴着。
川弘千信全身都動不了了,稍微用勁就牽扯到不知道哪裡的傷口,神經傳來的痛楚一直無比清晰激烈着。
腹腔微微用力,食道中一股鹹苦的液體噴出。
還好兩個鼻孔還能夠呼氣吸氣,我還活着。
好像在水面上,自己像一具死屍漂浮着。
不過再這麼下去,假屍也要變成真屍了。
他正想努力的看清楚情況,突然一陣浪頭蓋了過去,很快自己又露出水面了。
川弘千信才發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剛纔在盡力的扯着自己衣服。
海浪打過之後,還頑強的停着自己身上。
“嚶嚶嚶~~”
什麼鬼?
聽到了非同小可的嬌聲,把自己嚇死。
這聲音如哀如怨,似黃鶯鸝鳥般清亮婉轉。
痛覺大於觸感,但是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了有東西正在自己胸口。
然後,他看到了對方,兩顆烏黑的眼珠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白……
白色的……
毛……
狐狸啊!
自己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不是圖片不是影視,倒不會認錯。
這什麼鬼?
“師……師傅?”川弘千信費力的問出聲,那聲音沙啞撕裂的,很是脆弱。
對方小腦袋竟在輕輕點頭。
我xx
川弘千信認真盯着它半天,眼睛一眨也不眨,還是不能接受道。“師傅你真是靈狐轉世啊,,”
狐狸:“嚶嚶嚶……”
“那……”
“嚶嚶嚶~~”
小狐狸突然焦慮不安的叫了起來,一下子四爪抓緊了他的衣服,嘴巴也死死咬着。
嘩的一聲一個浪頭撲來,兩位又露出了水面。
“咳咳~~”
川弘千信現在連自如的閉氣也做不到了,用力咳出喉腔裡的水,腦袋一沉一沉的。
自己衣服,好像被徹底扯爛了。
能夠感覺到對方站在自己胸口上。
算了我不說了,我想靜靜,,川弘千信嘆了口氣,正想閉眼內視。
“嚶嚶嚶~~”
小狐狸露出疲憊的神態,見他醒了,正慢慢的正要上來。
別、別、別……
川弘千信着急又難受的喊出聲來。“雅蠛蝶~~我腦袋要進水了啊!”
嘩啦~~
小狐狸爬了上來,小腦袋正輕輕依偎着他臉頰。
猛地一下頭部一沉了下去。
“嚶嚶嚶~~”
小狐狸連忙爬回胸口,探長着脖子雙眼楚楚可憐在看向他。
川弘千信好像控制不住自己,淚腺分泌出來了液體。
我不是悲傷,也沒有痛苦,純粹是自然反應。
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
就像常人會被洋蔥弄出眼淚的樣子。
自己已經連常人都不如了。
可是,爲什麼我緊抿着嘴,淚水已經止不住,越來越多了。
“嚶嚶嚶……”
憋說話了!
我現在知道了爲什麼會有打屎嚶嚶怪的口號了!
這一次狐狸好像更加暴躁不安了,它在胸膛上急的轉了轉去,突然去抓川弘千信的腋毛……
好想死,可是爲什麼我又感覺好羞恥。
還好實踐了之後發現抓不穩,連忙跑下面了。
川弘千信這個時候,好像才發現,自己長褲已經沒有了。
爲什麼?
我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啊?
小狐狸牢牢抓着他短的,四爪在抓着,嘴裡也用力咬着。
然後川弘千信看着藍色的天空被遮蔽了,彷彿天穹砸下。
巨浪覆蓋打落了他們。
好羞恥~~
川弘千信最後的努力還是用力的把狐狸夾着,夾着自己雙腿間。
師傅啊,你不要再出事了啊!
下一秒自己就好像被丟進了洗衣機裡面翻滾着,腦子裡一片混沌,意識慢慢被泯滅了。
最後的最後,能夠感應到了,體內有微弱的真氣遊動。
沉寂已久的舍利,在他體內發出淡淡柔和的氤氳佛光。
、、、、、、
、、、、、、
“啊~~”
川弘千信腰身一挺穩穩浮立海面上,仰天擡頭,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那嘯聲震得他身周的水面蕩起層層漣漪,聲音遠遠的傳出了無數公里,周圍遊過的魚羣紛紛散開。
身上所受到的創傷,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嚶嚶嚶(?_?)……”
狐狸爬上來他肩膀,站好。
“肉都泡軟了,好絕望。”
川弘千信舉起手看了看自己體表白花花也浮腫起來的皮膚,感覺比麪條還軟,自己也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斷了。
可怕啊。
入目所見,茫茫的一片。
四周盡頭都是天際線和海際線重合。
自己還能記得當初兩人真氣彼此護體,沒有想到被打飛這麼遠了。
自己努力的提氣穩住身形,堪堪浮立站在海面上。
微微蹲下,認真瞧着映照出來的面容,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真氣損耗的飛快,川弘千信靜躺着海面上,運氣調息。
自己也不知道是《老人與海》還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了,別是《魯濱孫漂流記》就行了。
爲什麼開局還是一隻狐狸。
儘管不情願,自己也不能否認,也許一輩子就這麼度過了。
自己實力全盛時候也不敢說能夠橫渡海洋,除非準備好一些必需品。
方向還是能夠看到的,有時候出太陽晚上有時候有星星。
就剩下體力和補充能量的問題。
現在影響最大的還是海水流向問題,自己被漂去哪裡就靠它了!
“嚶嚶嚶~~”
川弘千信聽到這聲音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伸手一抄抓着對方小短腿把它提了起來。
要自己自己四角褲衩已經變成***了,不能夠再污了。
這才望向四周觀察敵情。
“沒浪你叫什麼?”
川弘千信望向四周,再看了一片,白茫茫的一片沒看到風浪,於是抓起小狐狸問道。
“嚶嚶嚶~~”
川弘千信順着望了過去,看到了一個漂浮着的瓶子。
嚇了一跳,然後驚喜,連忙過去抓了起來。
我已經好多天沒喝水了,海水喝了一點。
身體狀況已經要垮了。
抓起那瓶子之後頓住了。
瓶子還真是瓶子。
輕的,空的。
川弘千信還是認真瞅了瞅,纔看清了裡面有着紙條。
“這個我要怎麼用?”
自己天才的腦子想了半天,要不打開拿出來擠一擠,咬破手指寫一點言簡意賅的血書遺言……
算了。
川弘千信丟下,體內真氣運轉站了上去。
譁……
滑走。
“這姿勢不對。”
認真回想了一下,腦海中想到了那一夜無學飄逸如風的輕功身法。
“那個好像是,達摩一葦渡江——”
腦中一次次出現着那個畫面,一次次的演練。
川弘千信試驗着種種真氣運行的方法,最後終於堪堪站上了,已經能夠自如的在調息,呼吸吐納着。
“個人認爲,哥倫布最偉大的發明還是漂流瓶啊!”川弘千信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