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卡?”齋藤健鳥在便利店買完香菸回來,隔得遠遠的就看到妹妹在樓下和別人說話。
是個女生,短髮,背影看上去可以打七分。
他快步走了過去,如願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正面。
心裡猛然跳動了一下,就像腦子裡響起一道驚雷,震得耳旁嗡嗡作響。
他立即打出9分的高分,長相完全是他的菜。
和妹妹一樣大大水靈的眼睛,高挺的瓊鼻,白皙細嫩的肌膚,短髮的她顯得文靜又富有文藝氣息。
“你......你好,我是阿蘇卡的大哥健鳥。”齋藤健鳥主動打招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哦,你好,我是橋本奈奈未,和阿蘇卡以前是隊友。”橋本奈奈未在心裡嘆了口氣,感慨着一切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改變了的不僅是飛鳥,還有她自己。
或者,這就是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哥,回去啦。”飛鳥抱住大哥的胳膊就走,再不走就把他的臉全丟光了,好像沒見過女生一樣一直盯着娜娜敏瞧,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下次再見!”健鳥一邊後退一邊朝美女揮手。
橋本笑着朝他點頭,然後駕車返回,首先還要將車還到別墅車庫。
健鳥站在六樓陽臺,看着那位美女開了一輛頂級超跑拉風離去,不禁驚的目瞪口呆。
“白富美?看來我是沒有一點希望了。”健鳥喃喃道,語氣中充滿失落之情。
“就算把富字去掉你也沒有一點希望。”飛鳥在一旁奚落道。
“她家裡很有錢嗎?爲什麼我以前不知道你組合裡面還有這麼可愛的女生,要不然我早就讓你幫我約他了。”
“哥,你能不能別犯花癡了,她家庭條件一般,還要靠她養家。最後,你以前關注過我的團嗎?你知道我們的c是誰嗎?”
“生駒裡奈對嗎?”
“你怎麼知道的。”
“新聞上看到的,兼任akb48。她怎麼退團了呢,明明看起來這麼可愛!你們運營腦子裡都是屎做的嗎?”
“被葉蕭老師挖過去當助理了。”飛鳥回答,“哥,你可不要多想啊,你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健鳥最後朝樓下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寂靜的黑夜和黑暗中婆娑的樹影。
“隨你吧,我累了,睡了。”齋藤飛鳥懶得理會哥哥了,反正無論哥哥如何異想天開,也不可能和娜娜敏姐姐在一起啊。
葉蕭看着橋本奈奈未將車倒入車庫。
“辛苦了。”
“老師是不是太過分了?”
看着橋本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葉蕭倒是好奇了。
“我做什麼了?”
“老師能不能停止對阿蘇卡的洗腦。”
“我洗腦什麼了?”葉蕭感覺真是莫名其妙。
“老師說她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生?這話老師對多少女生說過?”
“這不能怪我啊,男人稱讚女人漂亮大方可愛等等,這是一種禮貌和家教啊,難不成我說你醜陋庸俗膚淺下流卑鄙無恥?”葉蕭真是無語了,難道他想跪舔嗎?問題是不跪舔你就找不到女朋友啊!
現在的女生一個個嬌生慣養、心高氣傲的,認爲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都配不上自己,自己是小仙女,在這種極端惡劣的現實環境下,男人能怎麼辦?
你清高,你孤傲,不同流合污,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人家女生能喜歡你嗎?
你以爲你是王校長啊?
別的男生追女生別說跪舔了,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七十二番武藝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你卻在這裡裝高冷,活該你做一輩子的單身狗了。
舔狗舔狗,應有盡有。
女孩子要哄,這句話是誰發明創造的?難道是他葉蕭嗎?
“我只不過做了一件所有男生都會做的事?有什麼問題嗎?”葉蕭兩手一攤,“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你說可愛就是阿蘇卡最大的本錢?難道除了可愛就一無是處了?你這是刻意貶低她的人格吧?以此達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愛,意思是令人敬愛的,也指令人喜愛的,討人喜歡的,深受熱愛的。字面意義爲令人喜愛,原本含義爲柔弱的生物身上體現出的令三觀正常的人產生正面的愉悅進而喜愛的情緒特徵。無論你是何種類型的偶像,到了握手會上不還得對粉絲笑顏相對?乃木阪46的口號是什麼?努力感謝笑顏!你說可愛重不重要?”
“果然不愧是小說家,詭辯真是厲害,那聽話的女生最可愛?你還不如養一條狗呢?保證聽你的話,你讓它吃屎就吃屎,多好啊!我們女生也是有人格的好吧?你別想把阿蘇卡培養成你的奴隸和傀儡!”
“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媽都教育我要聽大人的話,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不要和同學打架,我一直都是如此做的,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我讓阿蘇卡聽話,又不是隻聽我一個人的話,不聽爸爸媽媽的話,我一直都教導她要尊老愛幼,要對父母感恩,尊師重道,我是她的文學老師,雖然她在寫作上面沒有什麼天賦,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讓她聽我的話有什麼問題?你這話問得就很有問題好吧?人家父母都相信我,你卻在這裡質疑我,娜娜敏,你操的哪門子心啊!”
葉蕭感覺真是心累。
“還有,你說讓阿蘇卡不要聽我的話?你這是在做什麼?離間我們的關係嗎?”
“你們有什麼關係需要我來離間?我和阿蘇卡之間的關係比你的關係好多了,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她不和你說話了?”
葉蕭心想讓“橋飛黨”去死吧,這cp早就被他提前消滅在萌芽中了。
現在沒有“橋飛”,只有“葉飛”。
齋藤飛鳥最相信和倚賴的人是自己,哪裡有什麼橋本奈奈未的事?
別說“橋飛”,連“白橋”都快被他拆了,遲早的事。
“你還說什麼好死不如賴活着?人活着就不需要尊嚴嗎?那不是一具行屍走肉嗎?你這都是什麼糟粕的價值觀啊!”
“這句話應該沒有問題吧?你看日本自殺率這麼高,如果他們都相信這句話,那不就可以減少很多悲劇嗎?現在年輕人抗壓能力弱,寬鬆世代不像昭和年代的人吃苦能幹,但無論如何,自殺都是絕對不是可取的,年輕人要愛惜羽毛啊,何況是生命,如此寶貴。至於尊嚴這種事,我們得先活下來再說。”葉蕭記得韓國的那位女明星是死了,可是她找回尊嚴了嗎?所以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可以活得沒有尊嚴,但我們一定要死得有尊嚴,當然,一個只知道火葬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
“沒話說了吧?理屈詞窮了?你這個槓精真是無理取鬧,回去給我好好反省一遍,明天上交3000字的檢討!”
葉蕭說着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房屋,剩下橋本奈奈未一人,獨自在冷風中凌亂。
爲什麼會這樣?她想不明白,明明篤定自己100%的正義,爲何和老師一番脣舌交鋒下來,卻完全落於下風,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她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捉摸到了什麼,但那道靈光又像天上的流星,轉瞬消失不見。
她望着男人的背影,張了張嘴,什麼都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