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撞你的?不可能吧!”
葉蕭心中暗暗叫苦。
“老師剛纔都說路這麼寬,除非是故意的。”西野七瀨委屈的嘟起小嘴。
“知道不說破,就算是她故意要撞你的,可是......不也沒撞着嘛,何況人家都摔昏迷了!”
葉蕭感覺真是無奈啊。
“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就知道老師會這樣,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怎麼樣了?人家真暈了啊,難道還要我把她拖出來再打一頓?”
“不願意就不願意,還找那麼多借口!還有,她是怎麼會出現雪場的?老師告訴她的吧?”
西野七瀨懷疑的眼神讓葉蕭頭頂冒汗。
“估計是娜娜敏說的吧。”
“真的?”
“我還沒那麼笨吧,這邊約了你,那邊約了她,我這成什麼人了?”
“老師好像經常做這種事吧?”
“誤會,絕對是誤會,娜醬,你一定要相信我。”
......
從山上下來的一路上,葉蕭都在忙着和西野解釋,真是被白石麻衣的突然襲擊搞得措手不及。
到了山下之後,橋本奈奈未和鬆村沙友理就一同趕了過來,沒多久白石麻衣也醒了,只是一直冷冷的不說話。
工作人員的建議是白石麻衣再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不過被後者拒絕了。
葉蕭給橋本一個眼神,兩人走到角落。
“你們怎麼來了?”
“你能滑雪我就不能來?”
“那麻衣樣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跑到中級道了。”
“算了,趕緊帶她回去,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做個檢查。”
“知道了,老師。”
和葉蕭談完話之後,橋本奈奈未就陪着白石麻衣一同離開了滑雪場。
“宵夜還吃嗎?”送走白石,葉蕭轉頭衝西野問道。
“不吃了,沒心情,我們回旅館吧。”西野七瀨無精打采的說。
“想泡溫泉了吧?”
“裡面都汗溼了,剛纔不覺得,現在風一吹,好冷啊!”西野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葉蕭馬上就把自己的羽絨大衣脫下來裹在她的身上,然後雙手緊緊的抱住她。
“現在不冷了吧?”
“不冷了。”
西野抿脣微微笑着,之前的一點不愉快頓時就消散了。
“歐尼醬,我也冷!”堀未央奈在一旁不滿的說。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葉蕭挽着西野的腰部朝停車處走去。
“不擼串了嗎?我要吃雞軟骨。”堀未央奈抗議。
“不是冷嗎?回去旅館也可以點餐,何必在這路邊的居酒屋擼串呢?到處都是油膩的大叔和吵鬧聲,大家都是體面人,萬一被人認出來騷擾怎麼辦?”
“回去吃就回去吃,哥哥說話真是好有道理!”堀未央奈氣沖沖的瞪了一眼西野七瀨,都是這個纏人精,害得她不能去擼串。
她拉着飛鳥的手往前走,豈料走得太急,飛鳥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阿蘇卡醬,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走得太急了!”堀未央奈緊張的看着飛鳥,這才發現她小臉上都是冷汗。
“未央奈,我可能崴了腳了。”齋藤飛鳥試探着走了兩步,單腳一蹦一跳的表情抽搐,看起來疼得不得了。
“哥,阿蘇卡腳扭了,你也不過來幫幫忙?就知道泡妞,真是氣死我了!”
堀未央奈努力的攙扶着飛鳥,在這草津的寒冷冬夜中,冷風梭梭的颳着,周圍是闌珊的燈火,在遠處是無邊無際的黑色,心裡一陣陣無力感往上涌。
再也不來草津了,她想。
葉蕭聽到喊聲,先扶着西野上了車。
“我去看看情況。”
“你去吧,阿蘇卡醬可能是滑雪的時候傷着了。”
其實西野七瀨渾身上下也有很多地方疼,估計是之前玩得太瘋,摔了太多次。
畢竟,葉蕭的體質太恐怖,一般人很難跟上他的節奏。
滑雪這種小運動,對他來說是小兒科。
“老師,你們那邊沒事吧?”另外一輛車裡,菅田將暉朝這邊招手。
“沒事,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來。”葉蕭說完走到飛鳥身邊,蹲下身子,將她的短靴給脫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是很痛,飛鳥咬着牙一聲不吭,可是有豆大的淚珠往下滴。
葉蕭仰頭的時候,剛好落到他的臉上。
晶瑩如玉的腳踝下面有一道紫黑色的淤血,看起來觸目驚心,果然不愧是運動苦手。
“都有淤血了,好嚴重啊,哥哥看來要去醫院了。”堀未央奈心想之前難怪飛鳥一直都不活躍,估計是上來練習的時候就扭傷了腳,之後繼續運動更是加深了傷勢。
都怪她自己,實在是太過疏忽大意了。
“嗯,我現在帶她去醫院,你和娜娜賽她們先回去。”葉蕭回頭給妹妹囑咐道。
“知道了,你們也快去快回。”堀未央奈輕輕摸了摸飛鳥的腦袋,“不好意思啊,我都沒有注意到你受傷了。”
“沒事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嚴重。”齋藤飛鳥一臉苦笑,大家都玩得開開心心的,她也不想自己的事情打擾到大家。
而且看老師和娜娜賽在一起很開心的樣子,她的心裡莫名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不知不覺就忽略了腳上的傷痛。
結果拖到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連路都沒法走了。
堀未央奈回到車裡,與西野疑惑的視線對上,便解釋道。
“阿蘇卡醬的腳傷了,哥哥現在帶她去醫院。”
“很嚴重嗎?”
“大概,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檢查過才知道,哥哥讓我們先回去。”
西野七瀨聽完堀未央奈的話,笑着朝葉蕭揮了揮手,嘴裡輕輕說着:
“老師,我們先回去了。”
葉蕭在不遠處也朝她擺擺手,然後轉身抱起飛鳥朝另一輛車走去。
保鏢幫着開了門,葉蕭指示司機將車開到最近的醫院。
在醫院拍片做檢查,整個忙完已經是夜裡一點多了。
幸好飛鳥的腳只是輕微扭傷,韌帶和骨頭都沒有傷到,醫生給開了口服外用藥物囑咐好好調養之後,兩人就出院了。
葉蕭揹着腳踝受傷的少女往外走。
“老師,我是不是太笨了,籃球不行,滑雪也是,今天想努力一下,結果還把自己弄傷了,害得老師爲我耽擱這麼長時間。”
齋藤飛鳥小臉貼在男人溫暖寬厚的背上,心裡感覺暖暖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部分,同時也有不擅長的地方,作爲比較聰明的人類,我們只需要發揮我們擅長的地方就行了。”葉蕭安慰道。
“那我擅長的地方......又是什麼呢?”齋藤飛鳥陷入了迷茫。
成績不好,對學習也沒有興趣,在學校對各種社團活動避之如虎,三不五時的逃課,和同學關係淡漠,好不容易拜老師寫小說,在這方面也沒有天賦,畫畫和西野七瀨、伊藤萬理華這樣的畫師比起來差得十萬八千里,對運動沒興趣,更加沒有運動天賦,有時候莫名其妙的還很陰鬱,雖然一直努力的對着鏡頭和粉絲擺出甜美的笑容。
這樣的自己好辛苦,好討厭。
“你畫畫不錯啊。”
“真的?老師就別騙人了吧!討厭!明明心裡覺得娜醬畫得比我好一萬倍,可是卻爲了安慰我說這種違心的話。”
齋藤飛鳥不滿的用手指頭戳着男人的後背,兇巴巴的小奶音。
“這是懲罰老師的,讓你以後不要在騙人了,我就是這麼一個糟糕的女生。”
“真沒騙你,不信你回去查查,阿蘇卡醬你的畫風,和日本江戶時代的著名畫家仙厓義梵的畫風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了,你天生就有畫家的潛質哦,娜醬那種業餘的沒法比的。”
葉蕭說着不禁笑出聲來。
“老師就可勁着來嘲諷我吧,什麼江戶時代......著名畫家?仙厓義梵?瞎掰的吧?”
飛鳥發現男人的後背肌肉挺有彈性的,戳着挺好玩,就一直戳個不停。
“別戳了,真不是瞎掰的,這世界表面上看起來畫得很好的人有很多,可是最後成爲畫家的卻是鳳毛麟角,你知道爲什麼嗎?”
“這誰知道?”
“因爲他們沒有天分啊,你知道天分這個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就好像老師在小說方面的天賦嗎?”
“懂了就好,其實不擅長運動的女生有很多,阿蘇卡醬你每天保持上健身房就已經贏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生了,以後呢,你可以把精力放在畫畫上面。”
“真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葉蕭說話的語氣太有蠱惑性,飛鳥好像就真的以爲自己有畫畫天賦了,一下子就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說話聊天之際,車子已經到達了旅館門前,葉蕭親自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