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奈奈未早早就塗了身體乳,讓身體滑滑的香香的躺在被子裡,想說久別勝新婚,看來今晚可以和白石麻衣好好的敘敘舊,誰料一等等了半個小時,愣是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不應該啊?難道還在客廳看電視?
她悄悄打開門,透過門縫朝外面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客廳裡面沒有人。
那白石麻衣去哪裡了?不會是?
老師身體初愈,根本不適合進行一些比較劇烈的運動。
這個丫頭瘋了嗎?
哪有自己主動送上門去的?
這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老師......在想什麼?”
白石麻衣側身躺在男人身邊,弓着身子屏氣凝神,結果半個小時過去了,男人死氣沉沉半點動靜都沒有。
不正常啊,過去的葉蕭不是這樣的。
“老師?”
她一連喊兩聲,男人半點動靜沒有,反而聽到了稍重的呼吸聲。
白石麻衣愕然轉過身來,男人靜靜的仰面躺在枕頭上睡着了。
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面對着一個如花似玉、活色生香的絕頂大美人,竟然......這麼快就睡着了。
你還是男人嗎?
她喘着氣壓抑着心中的羞惱起身朝外走,與其跟一個木頭一般不解風情的男人睡覺,倒不如和如花解語般的女朋友談談情,聽她說說老師失憶前後始末。
應該是一個十分精彩的故事。
橋本奈奈未正孤枕難眠的時候,結果就見們咔噠一聲打開,白石麻衣穿着一襲半透明的蕾絲睡衣貓着腰走了進來。
“你去哪裡了?”她明知故問。
“你別問了。”白石麻衣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後迅速鑽進了被窩。
剛上牀就被橋本抱進了懷裡,“你幹什麼?”她扭頭嬌嗔的呵斥道,面若紅霞。
“你說我幹什麼?怎麼......被趕回來了?”橋本滿臉幸災樂禍,葉蕭老師自從失憶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已經不能用過去的思維去推測男人的行爲模式。
“別......”白石麻衣紅着臉嚶嚀了一聲,“他好像有點累,早早就睡着了,老師除了失憶,難道身體也傷得很嚴重嗎?”
“你說呢?都撞到失憶了,肋骨也斷了好幾根,你認爲他的身體沒事?不過不要緊,這不是還有我嗎?”
橋本奈奈未謔笑道,在她的臉上親了一記。
“你怎麼能和老師比?”白石麻衣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我怎麼就比不上老師了?麻衣樣你這個小騷貨!”
“你纔是騷......”
......
夜漫長,窗外的月光在繁花的棉被上灑下一層銀白的光輝。
傾瀉,交融,花的綻放。
明媚
風光。
與田祐希一大早起來上衛生間的時候,就看到一團白影閃進了葉蕭哥哥的房間。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正是白石麻衣。
她還沒走進衛生間,那個白影就滿臉失望的走了出來,看見自己的時候還有點尷尬。
“不好意思,那個......那個———”
“你是問葉蕭哥哥嗎?他應該去騎車了。”
“騎車?”
“對啊,他每天都騎車。”
“在哪裡騎?”白石麻衣愣愣的問道。
他和老師剛在一起的時候,老師是一個不喜歡運動的死胖子,只對一些特定的運動項目感興趣。
“沿着海岸線吧,你到海邊看看就知道了。”與田祐希說着進了衛生間。
白石麻衣匆匆出了門,見院子裡擺放着幾輛捷安特單車,於是隨便騎了一輛出去。
她騎着單車繞着海邊的公路跑了半圈,清晨的海風涼爽,迎着清爽的海風與燦爛的朝陽,白石麻衣初次體會到了遠離城市的喧囂和平靜。
剛出門時的緊張心情陡然放鬆下來,她不再急着踩踏板,也不再急着去尋找男人,反而是減慢了速度緩緩騎行在這風光明媚的海邊。
“怎樣?感覺還不賴吧?”
身後一道疾風吹拂,揚起了她薄藤色的秀髮。
“老師......經常騎車嗎?”白石麻衣好奇的問道。
“整天閒着沒事做,身體就像生了鏽,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只有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過後,隨着汗液讓身體的雜質一同排除而出,那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就像給生鏽的機器上了油。”
葉蕭降低踩腳踏板的頻率,與白石麻衣的單車保持平行。
“老師,昨晚......”白石麻衣本來想借機問問昨晚的事,因爲她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像她這樣的美人無論睡在哪個男人身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嘛?真是的!
這件事實在是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女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
你說你不理她吧,她說你榆木疙瘩不解風情。
你說你稍微主動點吧,她說你大豬蹄子流氓色狼。
口是心非。
“你知道強風吹拂的感覺嗎?”
“什麼?”
白石麻衣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迅速加快速度和她拉開了距離。
“你慢一點,等我一下!”她氣喘吁吁的加快速度,感覺到大腿和小腿肌肉已經一陣僵硬和痠痛的感覺。
葉蕭沒有等她,反而是繼續換擋加速,很快銀白色的單車如同一條劍魚般飛快的竄了出去。
強風拂面,疾風吹拂的感覺實在是爽了!
所有風光和景色疾風掠影般從他的身旁閃過,像一幅幅色彩鮮豔明亮的幻燈片。
記憶裡那些熟悉的人和事。
他閉着眼睛,忍受着腦海裡彷彿爆裂般的痛覺,一點一滴的回想着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畫面,認識的那些人。
白石麻衣最終沒有追上男人,眼見着男人的單車在視野裡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不見,心裡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但當她返回別墅的時候,已經徹底調整好心情,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與田良子已經給所有人做好了早餐,米飯、豆腐味增湯和煎魚。
“麻衣姐姐也去騎車了嗎?”與田祐希看着白石麻衣汗溼的臉頰,遞上了一條溼毛巾。
白石麻衣點了點頭,“老師騎車真是太厲害了,我說讓他等我一下,結果一下子就躥出老遠,看樣子老師的身體應該康復得差不多了,娜娜敏,你看我們什麼時候返回東京?”
“什麼?”橋本奈奈未一口味增湯梗在喉嚨裡,差點從鼻孔裡噴出來。
“回東京啊,難道你想讓老師永遠生活在這鳥不拉屎的鄉下嗎?”白石麻衣說着有意無意的瞟了與田母女一眼。
與田祐希年紀尚小,看不懂這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無比天真的問道:
“老師要回東京了嗎?”
“可是老師的身體應該還沒有徹底痊癒吧?”與田良子直皺眉頭,“失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正因爲失憶了,所以才需要回到過去熟悉的生活環境,只有接觸到了那些熟悉的人事,記憶纔有可能一點一滴的恢復過來。”白石麻衣說着看向葉蕭,“老師你認爲呢?”
葉蕭擡頭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繼續低頭喝湯。
“良子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哪有,應該是老師的胃口變好了!”與田良子謙虛的說道,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正是葉蕭的善良與愛心庇護了她們母女倆,一旦葉蕭接受白石麻衣的提議返回東京,那麼庇護她們母女倆的避風港就將徹底消失。
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如今看到男人對那提議冷淡的樣子,才稍微鬆了口氣,心裡對這位名叫白石麻衣的女孩子,也是愈發的不喜起來。
“我吃飽了。”
看到男人冷淡的態度,白石麻衣心中的不滿和鬱悶越來越旺盛了。
昨晚她好心的送上門去,結果卻被冷落在一旁。
今早死乞白賴的追上去,讓他等自己一下都不樂意,眨眼就溜了個沒影。
飯桌上也是,當着衆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這個所謂的正牌女朋友。
這種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不正是應該注孤生的嗎?自己這麼上趕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心裡一個勁的打退堂鼓,這個該死的男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可是一想到放棄,心裡又充滿了不甘心。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什麼都沒有得到就敗下陣來,這完全不符合她白石麻衣的期許和性格啊。
如今她已經領先西野七瀨一步,不,是很多步。
西野七瀨南轅北轍,捨近求遠,爲了尋找老師跑去了韓國,肯定是一場空,一無所獲。
可是她卻憑藉與橋本奈奈未的關係,利用line聊天中的一點漏洞,綜合網友的智慧,領先一步找到葉蕭,而且已經成功的冒充了老師的女朋友。
現在她已經後來居上,如果西野七瀨從韓國失望而歸,回到東京又看到老師和自己的關係,估計會被氣死吧。
到時候是不是又會嬌滴滴的哭個不停呢?想起來真是十分期待呢。
就算不爲了什麼,僅僅只是爲了氣氣西野七瀨,她也要將自己的女朋友身份貫徹到底啊。
“怎麼樣?不行就放棄吧!你也看到了,老師現在根本沒有回東京的想法,而且西田裡香那裡也根本不希望老師回東京,冒然回去的話還不知道發生怎樣的變故和衝突。”橋本奈奈未坐到她身旁勸解道。
“只有回了東京,我這個女朋友的身份纔有最大的利用價值!娜娜敏,你總不會真的打算陪老師永遠呆在這破島上吧?我當初就是爲了去東京,所以才當偶像的,沒有人不想留在東京!你呢?不也是爲了擺脫那終年積雪的故鄉嗎?我們都如此的嚮往東京,迷戀東京,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這裡?所以你要幫我啊,一起勸老師回東京纔是正理,你不能不說話啊!”
白石麻衣不甘心的說道。
“可是......誰也不知道老師心裡怎麼想的。”
儘管男人失憶了,可是橋本偶爾面對那一雙幽深的眼睛,總是不免心虛的感覺。
她有時候甚至在懷疑,一向腹黑,行事不擇手段的男人是否已經恢復了記憶,他的心裡又在醞釀着怎樣的陰謀呢?
從始至今,她始終無法揣測男人的心思。
“他失憶了,他失憶了,重要的事情難道還要讓我重複三遍嗎?他現在是個笨蛋,是個傻瓜,是個白癡,腦子已經亂了,他沒法做主,他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需要我們幫助他拿主意!娜娜敏,你捫心自問,是留在這志賀島還是回去東京,這兩個選項中哪個對老師的幫助更大?”
在西野七瀨從韓國回來之前,白石麻衣要牽着老師的手站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向她宣佈自己的勝利。
“你說的也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記憶,至於老師如何想根本就不重要。”在白石的說服下,橋本奈奈未徹底醒悟,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反正遲早是要回東京的,遲早是要面對那麼一天的,一味的逃避無濟於事。
何況她也想親眼看看,如果她們違背西田裡香的意願回到東京,那個處心積慮不懷好意的女總裁又會如何反應。
她是會氣急敗壞呢?還是會氣急敗壞呢?
此時葉蕭正坐在院前的躺椅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綠茶。
中國十大名茶之一的西湖龍井。
茶湯嫩綠,香氣悠然,品來彷彿煙雨迷濛的江南,遠遠有一位撐着油紙傘,散發着丁香般芬芳的姑娘向你走來。
青澀迷人,那窈窕的身姿彷彿江邊的折柳。
少女在院子裡逗弄着山羊。
從前是一隻羊,現在是兩隻羊。
一公一母。
權藏有了女朋友,於是便不怎麼理會小女主人了。
與田祐希開始感到失落,經常一個人抱着那隻名叫太郎的小白狗坐在葉蕭身邊嘆氣,滿臉愁眉不展。
“你說權藏它怎麼啦?現在對我這麼冷淡。”
葉蕭聽着好笑。
“我以前就說過,權藏是一隻色羊,你知道不管是好色的羊還是好色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叫見色忘義。它現在有了女朋友,自然就不記得你了,如此蠢笨好色的山羊,用來做涮羊肉火鍋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說來說去,老師就是想吃羊肉,真是個吃貨!”
與田祐希嬌嗔的說道。
談話間,色羊權藏已經騎上了另外一隻黑羊的身子,空氣中開始縈繞着一種詭異的氣氛。
少女雙手蒙面,臉色羞得通紅,頭也不回的朝屋裡跑去,一不留神沒注意腳下的臺階,身子徑自往前傾倒,嚇得少女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預計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失去了重心傾斜的身子也沒有繼續倒下,感覺到支撐着腰部手掌的溫度,與田祐希慌張中睜開眼睛,正好對上男人那溫和關切的眼神。
“你沒事吧?怎麼不看路?”
“我不是故意遮着眼睛的,那不是辣眼睛嗎?權藏怎麼變成那副樣子了,好可怕!”
與田祐希心有餘悸的說道,將腦袋埋在男人懷裡不敢擡起來。
因爲山羊間的互動還遠未結束。
葉蕭一邊喝着龍井,攬着少女嬌柔的身子,優哉遊哉的看着那一幕。
九月,天上的流雲飄過。
這真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
頭頂的楓樹已然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