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白石麻衣就問他:
“你真的打算爲阿蘇卡寫一本小說來說服她嗎?”
“那是自然的。”
“《錯亂的一代》那樣的小說,實在是太過於黑暗絕望了一點吧?我覺得阿蘇卡總是看這樣的小說也不好,會對她的身心發育、人生觀和世界觀都產生不良的影響,特別是她現在又處於那種叛逆敏感的青春期,我覺得老師你還是不要寫了。”
白石麻衣勸阻道。
“我倒不這麼認爲。”葉蕭搖了搖頭,女生本來就比男生成熟的要早,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方面,別看現在十四歲的小女生,懂的事情不見得就比大人要少了。
而且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小說,只要你看進去了,深刻體會了作者想表達的思想,並不會效仿故事中的人物做出違反法律或者道德的事。
獨立思考是作爲一個人類最基本的意識。
就像齋藤飛鳥喜歡看現實殘酷題材的作品,如果能夠提前從小說中體味到現實的殘酷和無奈,書中人物的掙扎、困惑、奮鬥和勾心鬥角,及早認識到人類自私自利的本性和殘酷世界的本質,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也說明了齋藤飛鳥與旁人的不同。
一般人都喜歡吃甜的,厭惡苦的。
看小說、影視等作品也都喜歡甜寵,不喜歡虐,哪怕這種甜蜜夢幻已經誇張到了脫離現實的地步。最好的比方就是韓劇,明明知道里面描繪的是種種不現實的夢境,可是追劇者還是如此衆多,爲什麼?
因爲人都是活在現實裡,卻嚮往着不現實的生活。
就好像網絡小說,有些讀者一邊看着盜版一邊罵,沒有思想內涵只是快餐,和文學不沾邊,和傳統文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邊卻還是陷入了真相定律。
爲什麼?不管是韓劇還是網絡小說,它存在本身的訴求就不是教你人生哲理,告訴你怎麼做人,僅僅就只是乏味生活的調劑品,看它也僅僅只是一種休閒娛樂活動。
把網絡小說拉到傳統文學一起對比,不僅侮辱了傳統文學,也同樣玷污了網絡小說。
因爲這兩者從誕生之初功能就完全不一樣,而且網絡文學發展至今,實際上已經百花齊放,其中也不乏以前從事實體文學創作的作家轉到這個行業分一杯羹。
這就是文藝作品的魅力之所在,就好像《泰坦尼克號》雖然虐心虐肺,卻謳歌了男女主角之間那種跨越生死的愛戀。
堅貞不屈、永恆不變的愛情!
正因爲對於大部分凡人來說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那種珍貴的東西,所以我們才需要在虛幻的文藝作品中感受到那些人性中珍貴的品質。
作爲一個小說家,特別是葉蕭這種兼具了網文和純文學特質的小說家,除了藝術性和現實性的因素,不可能不針對受衆和銷量方面的考量,所以他選取的是《胰臟》這樣的純愛物語,《擇天記》這樣逆天改命的熱血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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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和熱血,勇氣和戰鬥,這些符合大衆文化主流價值觀的東西,纔有可能在市場上大賣特賣。
而像《錯亂的一代》這樣比較非主流的類似純文學作品,他也沒有刻意避諱暴力、x情方面的描寫,不僅沒有避諱,反而是大膽而細緻的加強了強烈的渲染描繪,融合了他在官能小說方面的長處。
在酣暢淋漓的暴力中品嚐着xx的美好!
商業和藝術的完美融合!所以小說的銷量高也就不難理解了!
所以說,齋藤飛鳥真的是一位奇怪的美少女!
葉蕭也非常高興自己擁有這樣一位與衆不同的的書迷。
那麼要寫一部怎麼樣的黑暗文學來送給她看呢,葉蕭並未思慮太久,就在文檔第一行打出了大大的兩字標題。
《The Fall》(墮落)。
這是一部英劇,講述了因對一系列謀殺案的調查而牽扯出的相關人物的生活,包括兇手和受害者的家庭成員。詹米·多南在這部劇中扮演北愛爾蘭首都貝爾法斯特的一名連環殺手Paul Spector。負責追捕他的警察Gibson則由女星Gillian Anderson扮演。
全劇節奏緩慢,注重心理刻畫,開篇就交代了兇手是保羅·斯派特,在家中扮演父親和丈夫,晚上變成殺人狂魔。保羅和吉布森警司的長鏡頭心理戰充分展示了兩人的演技,不僅不沉悶反而讓人着迷。劇中因爲保羅作案時間大都在晚上,畫面以陰鬱爲主。
保羅·斯派特,不知道生父是誰,他的母親瑪麗加里森在他八歲時自縊身亡。保羅覺得他的愛對她來說還不夠,不夠支撐她活着。在寄養家庭度過了兩年後,被轉移去了高納卡爾之家度過了噩夢般的三年。高納卡爾之家的每個男孩都受到了楊森神父的虐待,沒有人能逃脫,事實上有些男孩被單列出來,特殊對待,傳統就是當那個男孩離開時要選出他的繼任者。保羅是楊森神父的最愛之一,甚至起了個暱稱“英俊小子”,被選中做楊森神父的最愛,有整整一年。因爲保羅選繼任者時跳過了大衛·阿爾瓦雷斯,爲此大衛一生都感激保羅,甚至爲他頂包了謀殺法學院學生蘇珊·哈帕的罪名,開啓他作爲連環殺手專門針對30歲左右職業女性作案的生涯。
保羅·斯派特在律師莎拉凱伊的住所,用身子勒死她,清洗擦乾淨她的身體,清洗並烘乾她的寢具,把她的指甲塗成紅色,然後把她放到牀上擺姿勢並拍照,由於莎拉凱伊死後被法醫查出當時懷孕了,保羅覺得這不是一件完美的作品,同時由於對嬰兒的憐憫,保羅寫了一封致歉信給莎拉親屬讓警察在信紙上的圖畫中找到一絲線索。
當然這只是小說的概述和大綱,至於細節方面,葉蕭也很快的開始敲擊第一章。
女人穿着睡衣,一手帶着膠紙手套,一手噴着洗滌劑,細緻的清洗着浴室,水龍頭裡的水嘩嘩的流淌着。
透過敞開的門縫,可以看到她那發育得飽滿的臀部在薄薄的花睡褲映襯下,富有成熟女性的魅力,因爲彎腰而露出腰部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這樣的姿勢真是要叫人熱血賁張。
淡金色長髮紮成辮子梳在腦後,頭戴一根白色圓點的紅色頭巾,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可以看到臉上覆蓋着的灰色海藻泥面膜,以及因爲沒有穿內衣而導致胸前的豐滿撐起了高高的衣領,雪白的溝壑隱約可見。
她將毛巾沾溼,對着鏡子一點點清理掉臉上的面膜,逐漸露出一張三十來歲女人成熟漂亮的臉孔來。
回到臥室,她開始整理行李箱和衣物,似乎是打算出遠門,將行李箱整理清楚之後,她盤腿坐在牀上翻閱着工作上的文件。
然後她打開筆記本電腦私人郵箱,點開罪行收到的一條郵件,是一條社會新聞,標題驚悚:
兇殺案受害者的屍體已被家屬認領!
前途無量的年輕建築設計師愛麗絲夢露......謀殺貝爾法斯特建築師的兇手仍然在逃......
一大段案情描述的文字旁邊,是受害者年輕漂亮的半身照,飄逸的長卷發,立體的五官和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很明顯,受害者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
嗡嗡嗡———
老朽的窗鎖彷彿禁不住風力,隨着猛烈顫抖幾下之後,從外面被拉開,一隻胳膊將一個揹包輕輕放下,隨後頭戴面罩的男人也非常靈巧的從那狹窄的窗子裡面整個的鑽了進來。
黑暗中,男人的氣息平穩,動作輕鬆鎮定。他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起身來,然後將窗子輕輕帶上。
整理好手套,然後又在右手手腕上帶上一隻照明用的迷你燈具,打開開關的那一刻,照亮了他的臉。
幾乎被面罩徹徹底底、嚴嚴實實的覆蓋住,即便被攝像頭不小心拍攝到,恐怕警方也絕無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他擡起胳膊,用燈具照明着前方,走上了一段木質樓梯,在寂靜空曠的房間,他動作輕巧得如同一隻狡猾靈活的狐狸。
他來到二樓,一間間房間推開的查看,確認無人之後,他纔來到浴室打開了頭頂的燈管開光。
對着鏡子,他摘下兩段式頭套,露出一張鬍子拉碴富有男性魅力的臉孔來。
竟然是一位相貌非常俊朗的男子,如此深夜,他帶着這般齊全的裝備潛入到別人房子裡到底又有何企圖呢?
他對着鏡子足足看了自己的俊臉有數十秒,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卡片式數碼相機,“咔擦”一聲給自己拍了張自拍照。
他回到臥室,來到房間主人的梳妝檯前,從上面拿起主人的相框,只見照片裡面是一位大眼睛、大鼻子的白人女性,笑容開朗迷人。
鞋櫃上擺滿了鞋子,衣櫃裡也同樣是滿滿當當,包括梳妝檯上都是各種品牌瓶瓶罐罐的保養品和化妝品,由此可見房間的主人是一位非常活躍外向的年輕女性。
“你不需要他的批准,只是想要而已!”
“有區別嗎?”
“多數時候我們把‘需要’說成是慾望。”
音樂聲躁動的酒吧裡,相框中的那位白人女子正與一位灰西裝的男子相對而坐侃侃而談。
她舞動着手勢,一派輕鬆自然的神情,嘴裡依然不緊不慢的說出那些聽起來貌似非常有哲理的話。
“空氣、水、溫暖、食物,這些是我們需要的,其餘的愛、贊同、認可、讚揚以及種種,都是慾望!”
“那x呢,是需求還是慾望?”西裝精英男用那沙啞的男聲問道。
“做得對的話,兩者皆是!”
女人說着莞爾而笑。
與此同時,潛入女人家中的那位胡茬帥哥卻打開了女人的抽屜,裡面秩序井然的擺放着女性的貼身衣物。
他隨手拿起一件紫羅蘭的內褲放到脣邊嗅了嗅,然後又像溫柔的觸摸着情人般肌膚般輕輕的摩挲着那蕾絲的材質,享受般感受着內裡的氣息。
良久,他將衣物放回原處,再度拉開了旁邊的另一個抽屜。
裡面,是肉色絲襪和內衣。
他拿起絲襪,雙手交錯,轉眼間打好了一個結,然後又使勁拉了拉,似乎在測試絲襪的彈性和柔韌度,彷彿模擬着將絲襪套在人的脖子上然後然後打上一個結使勁拉扯的話,能否把人給徹底的殺死!
“你不想要孩子嗎?”酒吧的男女還在熱情的繼續交談,漸入佳境。
“當然想要。”
“所以,你最終要是想要婚姻嘛。”
“我不知道你那麼傳統。”
“天朝有個地方住着一羣摩梭族人,家庭的掌權人是母親或者祖母,由她控制家裡的財政大權,沒有婚姻。她們採用的是“走婚”的形勢。
女人可以邀請男人進屋共度419,但天亮前必須離開!”
女人說着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
“我支持!”男人聽起來好像非常有趣。
“摩梭人的語言裡沒有戰爭、兇殺或者強x,也沒有監獄,想想吧!”
“那我可要失業了!”
“我也一樣!”
聽其交談的內容,男女雙方都應該是從事着律師的職業。
說着手機響了,女人去到洗手間接電話,是一個工作上的來電,她費勁耐心與客戶交談着......
......
寫到這裡,白石麻衣就端着兩杯咖啡走進了書房,“寫多少了,給我看看!”
葉蕭道了聲謝,接過咖啡,將筆記本推到他的眼前。
白石麻衣靜靜的看了看,然後才擡頭問道:
“貝爾法斯特?愛麗絲夢露?這是發生在外國的故事嗎?”
“貝爾法斯特位於愛爾蘭島東北沿海的拉幹河河口,在貝爾法斯特灣的西南側,是英國北愛爾蘭地區的最大海港。”
葉蕭解釋道。
“老師去過英國嗎?”
“沒有。”
“如果沒有去過英國,那要如何創作一部以英國爲背景的小說。”
“這只是初稿,稍後我會將它改爲以日本背景環境的本土小說。”
“搞不懂!”白石麻衣顯得十分困惑,不懂老師爲什麼要先寫一部以英國爲背景的小說,然後又將其改編爲日本,那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葉蕭不會一邊創作一邊改編,那樣效率太低,先創作出初稿,然後將其本土化改編,這樣效率更高一些。
以他現在的筆力和文化知識儲備,已經足夠完成這樣繁複的改編工作了,將影視劇改變成小說,完成二次創作,這對於葉蕭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已經談不上什麼難度。
“開篇就提到了三個主要人物是吧?”白石麻衣注意到這短短的篇幅裡面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也沒有給出名字和側面描寫,可她還是能夠清晰的察覺到了三個人物的存在!
“哪三個?”葉蕭笑着問道。
“身材姣好的女警官,似乎在追查一件什麼連環殺人案,清理房間整理衣物和行李箱,說明她要出遠門,應該是被上面調去某個地方調查什麼案子!”
“不錯,繼續說!”
葉蕭沒想到她除了擁有漂亮的外表,腦子看起來也挺好用的。
受到葉蕭鼓勵,白石麻衣繼續分析道:
“第二個帶着面罩夜晚潛進去女人家裡的,應該就是新聞報道里的那位變態連環殺手,從他的一系列動作來看,是一位膽大心細而且自戀又有着戀物癖的男人!”
“第三位嘛,酒吧喝酒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被潛進房子的女主人,後面的情節應該是她拒絕男人的挽留,獨自回家......至於後面的情節,我就猜不出來了,兇手到底是在踩點,還是準備實施犯罪,這就要看老師的了。”
“看不出來,挺有邏輯的嘛。”葉蕭開始想象她穿上女警官制服之後的景象了,應該是非常撩人。
“那是,不過老師你的眼神,能不能別那麼......真是的!又不知道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你忙吧!我到房間睡一會!”
“先過來。”
“幹嘛?”
白石麻衣剛過去,又被葉蕭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狠狠的肆虐了一番才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