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來了,兩艘,一羣人坐船前往拍攝地點。
坐船加爬山,半個小時之後來到確定下來拍攝的樹林。
樹林是平地和上坡兩部分,平地的部分用石板當作道路,但因爲是老舊設施石板間的縫隙也有泥土存在。而上坡部分由青石塊當作階梯,一階一階向上碼,像是霓虹動漫中那種前往神社的石板路加階梯。
周圍有大大小小的樹木,大的兩人合抱,小的也就手臂粗細,樹葉隨風飄搖。樹木是最看不出歲月痕跡的,無論是明治維新時代還是當下的平成,它們就靜靜地立在那裡成爲大時代的背景。
現在天剛擦亮,因爲樹葉的遮擋林子裡光照較暗,大友要的就是這種將明未明的狀態,趕緊招呼衆人開始按照劇本所說把場景佈置起來。
道具組的開始行動,搭了幾個篝火堆,是用於冬夜取暖也是爲了營造一種決戰氣氛的背景道具。
其他人也開始各做各的,將現場佈置好,發電機擺在一邊供電,漸漸地上線路纏繞。
在佈置現場的同時大友給高橋浪人和武井咲講戲,告訴他們接下來會怎麼拍。大友盡力將自己想要的效果向兩人解釋清楚,因爲劇本纔拿到不久,武井咲一半的注意力還得放在背臺詞上,高橋浪人也是如此。
場景差不多佈置好,大友看看時間,再等下去天色就大亮不符合場景裡的設定。雖然能夠使用後期濾鏡調環境顏色什麼的,但總歸貼近現實時間比較好。
“OK。”大友坐在鏡頭後面開口,“道具組把篝火點燃吧,三分鐘之後開始正式拍攝。”
“haiyi。”
到了拍攝的時候工作人員各司其職,高橋浪人和武井咲也到自己的位置上。
現在的情況是鵜堂刃衛已經將神谷薰用藥品弄暈綁架帶到郊區。
鏡頭是從正處在昏迷中雙手被綁側躺在階梯上的神谷薰開始,繞着階梯轉到搬了塊石頭坐着頭戴斗笠大口吃肉的鵜堂刃衛身上,身後背景是熊熊燃燒的篝火堆。
他很認真地吃着熏製肉類,場面非常和諧。
很快,神谷薰醒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場景的轉換讓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再加上雙手被反綁,讓她下意識開始掙扎。
明明晚上她還是在道館打掃衛生怎麼突然就到了這種地方?
在她掙扎的時候鵜堂刃衛注意到她醒來,斜眼看了一眼,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燻肉,從懷裡拿出一個布條擦了擦手這纔拿起放在身邊的武士刀起身一邊踏着石板向前走一邊說着:“你醒了。”
看到鵜堂刃衛,神谷薰眼中的慌亂一收,壓着眉毛看他從地上坐起來,不清楚這個拔刀齋有什麼企圖所在。
“別這樣瞪着我。”鵜堂刃衛將武士刀重新放進腰間的束縛帶裡,勾着頭向她走近,“抓你當人質的話,就能讓拔刀齋放棄他那自欺欺人的浪客面具,憤怒會讓那傢伙恢復以往的神采,人斬拔刀齋。我可是從接手這個稱號就在期待着跟他的對決。”
鏡頭是從背後拍鵜堂刃衛的動作,所以觀衆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從他的動作和話語當中體會到他此刻出乎預料的心情好像還不錯?
走到神谷薰面前,鵜堂刃衛將戴在頭上的斗笠取下,整張臉暴露在視線之下。
在影片當中鵜堂刃衛的出場次數不多,大部分也都是戴着斗笠只露出下半張臉,如今他取下斗笠大衆才驚訝於他是如此年輕以及帥氣。跟大衆想象中的那種凶神惡煞、有一道橫跨眼眶的猙獰傷口的惡人長相很不相同。
劍眉星目的,帶着一種男子的英氣,跟緋村劍心的鄰家溫柔哥哥的氣質很不相同。
但是神谷薰沒有在意這些,依舊用一種仇恨地眼光看向他,如同最開始遇見鵜堂刃衛時那樣。
直視着她的眼神,鵜堂刃衛慢慢蹲下身與她對視:“爲什麼,你看我的時候是用這種眼神,而在面對拔刀齋緋村劍心的時候則完全不同?”
明明,他跟緋村劍心同樣都是拔刀齋,爲什麼緋村劍心就能夠得到完全不同的迴應。這是鵜堂刃衛在觀察了緋村劍心生活之後很好奇的一個問題。
他的好奇就像是小朋友好奇爲什麼蟲會飛魚會遊一樣,一種不帶有絲毫雜質的好奇。
“劍心跟你可不一樣,你這個殺人惡魔!”神谷薰咬着後槽牙說出話。
這不是鵜堂刃衛第一次收穫這樣的評價,他已經習慣了,甚至還對神谷薰勾起脣角笑了笑:“多謝誇獎。”
事實上他殺的人大多都是實力不濟的嘍囉,他的目標是像緋村劍心一樣殺幾個大人物揚名。
面對鵜堂刃衛將自己罵他的話當做是誇獎神谷薰被氣的不行,但是現在形勢沒人強也沒什麼辦法,但她還是不服氣地說道:“如果你要殺我,請讓我跟你決鬥。我要用父親的活人劍死在戰場上,父親的名號,絕對不能因爲我而埋沒。神谷家沒有一個人是孬種!”
神谷薰日常開啓嘴炮,鵜堂刃衛聽得有些煩,明明被晾了一晚上剛起來還能中氣十足地說這一大通話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辦到的。神谷薰在他眼裡可能還沒有一頭豬的威脅力大。
發現自己沒辦法從神谷薰這邊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他回到自己坐的石塊那裡繼續烤制燻肉吃早餐。
神谷薰在臺階上繼續嘗試能不能將綁住的繩子解開,嘗試無果,也不知道鵜堂刃衛是怎麼綁的越掙脫倒是綁的越緊了。
而等神谷薰嘗試了好幾次之後鵜堂刃衛才緩緩解釋:“我用的特殊的捆綁方法,你越掙脫繩子只會越緊,老實呆着吧。”
神谷薰動作一停。
事實上神谷薰也餓了一晚上,又受到驚嚇還說了一大通話又渴又餓,如今聽了鵜堂刃衛的話發現沒什麼逃跑的機會心氣神也散了,開始擔憂起緋村劍心的安危。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在她消停下來之後鵜堂刃衛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個盛水的壺問:“喝水?”
“哼。”神谷薰冷哼一聲,死死地盯着他。
見到她的表情鵜堂刃衛也不多說什麼,輕笑一聲,將水壺收起來。
就在這時候,鵜堂刃衛敏銳地聽到不同的聲音響起,起身回頭看:“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