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媽媽知道對不起你,可是媽媽也沒有辦法啊。”林月娥握緊女兒的手,眼神懇切:“歌兒,你就當是幫媽媽的忙,答應跟東方閻分手好不好?你跟他真的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女兒,你跟他在一起會毀了他的前途的。”
“媽媽,爲什麼你的眼裡就只有東方閻?你擔心他的前途,那我的感情呢?難道你就不擔心我離開他,我會難受,會傷心嗎?”夜晚歌臉上寫滿了受傷。
爲什麼她再也感受不到媽媽對自己的關心?爲什麼她的媽媽開口閉口都是東方閻?
她把東方閻當成自己的親兒子,難道她就不是她的親女兒嗎?
“歌兒,爲什麼你這麼不懂事?這時候你還跟我計較這個,這些年你爸爸是怎麼教育你的?閻出身政治名門,他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你繼續跟他在一起,是想毀掉他嗎?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聽媽媽的話,離開他。”林月娥恢復嚴厲的表情,教訓女兒。
夜晚歌抽回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懂了,在媽媽心裡只有東方閻纔是最重要的,他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包括我,所以我是要被犧牲的。”
“歌兒,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你是我的女兒,就註定不可能跟東方閻在一起。”林月娥絲毫不覺得自己對女兒這麼一丁點的要求有什麼問題,命令的語氣令夜晚歌心痛。
她收回淚水,表情變得冷冽:“我理解,可是你爲什麼不跟東方閻的父親離婚呢?”
“你說什麼?”林月娥一怔。
夜晚歌眼裡只有諷刺:“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兒所以不跟東方閻在一起嗎?如果你跟他父親離婚了,那我是不是你的女兒就都可以跟他在一起了吧?如果我們母女註定有一個人不能跟東方家的人在一起,那就請你跟他父親離婚吧。”
“歌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林月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夜晚歌語氣決然:“我是不會與東方閻分手的,如果你擔心我跟他在一起會影響東方家族的名聲跟他的仕途,那就請你跟他的爸爸離婚。”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夜晚歌的臉上,林月娥下手毫不留情,夜晚歌的臉上迅速起了五個鮮紅的五指印。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溫柔的母親,也有這個狠厲的一面,而且這個狠厲的對象還是自己。
這一巴掌,打斷了她和她之間的親情,也打斷了她和她之間曾經幸福的4年感情。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林月娥氣憤的拿着包包離開了。
夜晚歌眼神空洞的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十年了,她十年沒有見過她媽媽了,在夢裡,經常夢到她和媽媽幸福地在一起,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撫地摸着她的頭。
可是現實呢?現實卻是她爲了保住自己如今在東方家的地位跟一切,竟然逼着她離開心愛的男人。
滴塔滴塔,夜晚歌的水眸流着眼淚,比原先已經很美的水眸更水靈靈,依然美得驚心動魄。
但是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又要失去一個親人了。
*
距離上次她跟母親不歡而散的見面,已經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她跟東方閻如今已經不再是情侶了。
想當初她還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的母親,她是絕對不會離開東方閻的,就算母親跟東方閻的父親離婚,她也不會跟東方閻分手。
可是沒有想到五年前她在CHRIS餐廳見過媽媽後就發生了那件事,致使她不得不跟東方閻分手。
緣分緣分,有些人就是有緣無分。
以前夜晚歌是不信命的,可是發生了那件事後,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跟東方閻確實是有緣無份。
這次她跟媽媽約定的見面地點,依然是CHRIS餐廳。
夜晚歌坐上媽媽特別派來接她的專車,來到CHRIS餐廳門口。
今天這裡已經提前被林月娥包下來了,因爲她跟夜晚歌的身份都特殊,她不想節外生枝。
夜晚歌走進餐廳,跟着侍者來到一處僻靜隱蔽的包廂裡。
林月娥正坐在裡面。
今天她穿着一身寶藍色的手工旗袍,肩上披着愛馬仕的流蘇披肩,頭髮高高的挽起一個優雅的髮髻,用奢華的寶石髮飾妝點着,很貴婦的打扮。
她保養得很好,皮膚沒什麼皺紋,身材也沒有變形,看上去頂多只有三十幾歲。
見到有人開門進來,林月娥擡起頭來,看到夜晚歌的那一瞬,她眼裡依然是溫柔的笑意,好像五年前那個要求她離開她兒子,並且扇她一巴掌的女人是另外一個人。
“歌兒,你來了?”林月娥忙招呼她坐下,命令侍者開始上菜。
“媽媽有五年多沒見你了,你果然長成大姑娘了,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林月娥目不轉睛的望着夜晚歌。
“你也越來越年輕了。”夜晚歌回望着她,淡淡道。
“媽媽老了,不過看見你跟閻都長大成人了,媽媽高興啊。”林月娥溫和的笑道。
侍者很快將菜上齊了,就退了出去。
林月娥親自給夜晚歌夾菜:“歌兒,來吃這個,這個糖醋排骨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真難得媽媽還記得我以前愛吃什麼,小時候我是挺愛吃糖醋排骨的,不過現在長大了,沒那麼愛吃了。”夜晚歌望着碗裡的那塊糖醋排骨,若有所思道。
“是嗎?那你愛吃什麼?媽媽這就命這裡的廚師,現在就給你做。”林月娥表情微僵,隨即又極爲殷情的說。
“不必了。”夜晚歌冷淡的搖頭:“你還是早點告訴我,今天找我來這裡見面,究竟有什麼事?”
“歌兒,媽媽……想你啊……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五年沒見你了,能不想你嗎?”林月娥臉色微變,依然是疼惜關心她的表情。
夜晚歌看着她:“就是這樣?”
林月娥眼神閃躲:“當然……媽媽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是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夜晚歌心裡已經猜到一半,雖然失望,但她早已經很清楚自己在母親心目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