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煩惱(二)
“工作?”凌安翻看着那張紙,上面整齊的列着工作的種類性質,地點,要求,和薪資。
喬嵐清在病牀邊坐下,“都是我和蘇悅然合計出來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這些都是在我們能爲你安排的工作中條件比較不錯的。”
凌安的臉色很差。條件不錯?當她瞎啊,最高的工資才4000塊,做什麼不能比這個工資更高?
“還有售貨員,我們沒有給你算上,因爲實在是太累了。當初我和柳寧一起做過,特別累,但是我們是臨時工,所以工資不高。如果是正式工的話,這個會有提成的。”
凌安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連售貨員這種工作都能拿出來?點頭哈腰的服務顧客,這種事她能做?喬嵐清也太看得起她了!她可不想整天面對着一羣的‘上帝’。
“行,那謝謝你們了,我會好好看看的。”可能他們倆也是好意,再不樂意,場面話也是要說的。
半個月後,凌安出院了。
喬嵐清覺得就算是小產也要坐月子啊,這是對自己的愛護。可凌安硬是要求出院,說是難以忍受醫院的環境。
回家也是一樣可以靜養的,況且有些話喬嵐清也不好意思和凌安明說,就這麼由着她去了。
問她關於工作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凌安說自己已經有了別的考慮。喬嵐清也不再多問,只在心底默默的祝她好運。
蘇悅然送她回到家,已經是將近十點了。
遠遠的就看到家門口有個人影,蘇悅然也看見了,還以爲是**跟蹤狂,不放心她的安全便跟着下了車。
雖說是在家門口,可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亮度不高,兩人走近了纔看到那人是誰。
不是跟蹤狂,卻更讓蘇悅然擔憂。
“你怎麼在這裡?”喬嵐清也很是詫異,大半夜的不回家,在她家門口晃悠個什麼勁?
“有點兒事想和你說。”
有什麼事在電話裡不能說麼?喬嵐清有些不安,咬起了手指,記得上一次,也就是除夕夜的時候,他也是大半夜來找自己,好心的陪他出去,結果還…
擡頭望向蘇悅然。
見他點了點頭,還伸手拍拍她的頭頂,“有什麼事叫我。”便離開她們兩人去了車旁。
所謂的大度,都是裝出來的。其實蘇悅然哪想讓他們獨處,恨不能一腳將霍景原踹到火星上去。
他只是爲了不讓喬嵐清覺得爲難。
霍景原盯着喬嵐清久久沒有說話。
喬嵐清和他接觸就感到不安,更別說這麼長時間的沉默,有些焦躁的催促他,“有什麼事情你快說吧,我今天很累。”
霍景原盯着她的目光突然就由柔和變得犀利。很累?和蘇悅然這麼大半夜的纔回來,想必今天玩的很瘋吧?
其實要說什麼事…跟他也無關,不過是找個藉口來見見她罷了。自上次在酒吧,那是最後一次見面,何況他自己也什麼都記不清了。聽顧嶽說,還挺丟人的。
“我…我今天是爲顧嶽的事兒來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上次也算是我…錯怪顧嶽了,替我向他道歉。”
霍景原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凌安是我的朋友,我沒有辦法像顧嶽一樣,丟下她不管。請你轉告顧嶽,既然已經做了放棄的決定,以後就不要回頭了,不要打擾凌安的生活,她會有個新的開始,更不要生氣去欺負凌安。”忘了過去吧,反正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顧嶽的家裡是肯定不會同意凌安他們倆的事情,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斬斷最好。
“你放心,顧嶽不是那種人,不會抓着這些事情不放的。”
“那就好…你還有別的事情麼?”
她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看到蘇悅然還在車旁站着,霍景原心裡中越發的不是滋味,“沒事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喬嵐清並沒有開門進屋,而是一溜煙跑到蘇悅然身邊,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樣子很親密,又是拉手又是吻額頭的。
霍景原看着,心臟都皺縮成一團,再沒有什麼比看着自己心愛的姑娘和別人秀恩愛更難過的了。
喬嵐清和蘇悅然歡快的告別完,看到霍景原還在自己家門口站着,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好像在說,這人怎麼還沒走。經過霍景原身邊的時候,也不過是丟下一句‘再見’,便消失在門後。
好像每一次見霍景原都是提心吊膽的,就算是分別以後,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復。
喬嵐清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過了好長時間都不能入睡,也不知道腦袋裡裝了什麼,一團亂糟糟的,讓她煩不勝煩。
這就是失眠麼?
作息時間一向很有規律的她,居然十二點半了還睡不着。
還是找人說說話吧。
才登陸了扣扣,程語源就發了消息過來。
“纔到家麼?”
“早就回家了,睡不着呢。”
其實在喬嵐清趁着沒課的時間總往外面跑時,程語源就瞧出了不對勁,逼問之下,喬嵐清纔跟她交代了凌安的事情。
雖然凌安要求保密,可喬嵐清想到三個人畢竟曾共患難過,也沒什麼必要瞞着程語源。只是在程語源說要去醫院看望凌安的時候,攔住了她。這個時候凌安未必想和其他人接觸。那還是不見面的好,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所以今天凌安出院的事情,程語源也是知道的,還挺關注。只是喬嵐清回到家後,心裡太焦躁,忘了和她說一聲。
“她媽媽有問什麼嘛?”
“沒有,不知道她怎麼跟她媽媽說的,她讓我不要管。”
“哎,想想她也挺可憐的,眼看着苦日子就熬出頭了。”
喬嵐清不想再繼續這個不美好的話題,便轉了話頭,問她今天回家了沒。
“沒回家,在陳閱這兒呢。”
在陳閱家?!喬嵐清一個激靈,被嚇得精神更旺了…這麼大半夜的,這丫頭也不怕出什麼事兒…
“只有你一個?”
程語源好像知道她怎麼想的,回覆她,“放心吧,我就是來找他玩兒的,在這裡住一夜,他不敢把我怎麼着的,否則老孃閹了他。”
喬嵐清想想,也是,兩個人在意大利就是獨處的,程語源肯定懂怎樣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