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霓裳生氣的時候,臉頰總會鼓鼓的,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會忍不住讓人想要逗弄一番 。
此刻在許諾眼中,生氣的顧霓裳,便如同一個小倉鼠一般,獨自坐在一旁。
“真生氣了?”許諾眼睛中閃爍着點點笑意,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氣鼓鼓的樣子,分明是惹人發笑的存在。
這貨是老闆,這貨是老闆,這貨是老闆。
顧霓裳在心中爲自己洗腦了半天,才硬是將臉上僵硬的神情扭轉過來,臉上奇異的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諂媚笑臉:“怎麼可能呢,許總,你是我親愛的老闆啊,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許諾眉心微挑,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此話多麼敷衍,卻還是將計就計:“你的意思是,你不會生我的氣?我親愛的員工?”言語之間,眼中亮光閃過,分明是一抹得意。
小人得志!顧霓裳腹誹,面上卻依舊乖巧點頭:“當然了許總,只是這種玩笑話,您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大家誤會我還好,誤會您和我在一起,豈不是對您的褻瀆了!”
說完這句話,顧霓裳感覺自己都要吐出來了,不是因爲許諾,而是因爲自己的狗腿!
“放心,我不介意!”許諾笑容緩緩收起,面色認真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顧霓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總覺得自己方纔看花了眼。
看見此刻顧霓裳可愛的動作,許諾脣角的笑容再一次閃現:“怎麼,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不是……”她有些僵硬,“我只是不相信,老闆你還在和我開玩笑!”
總之,將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往玩笑上引導就對了,她纔不希望自己和這個男人有什麼情感上的糾葛,許諾這種男人,一看就是那種特別招女人喜歡,甚至特別容易引來情敵的那種,花瑤熙不就是一個?
最重要的是,這種男人,見慣了環肥燕瘦,誰知道下一秒,他們喜歡的又是怎樣類型的女人,這種人,永遠無法帶給自己安全感。
想到這裡,顧霓裳習慣性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座位,遠離了許諾一點,這個男人太過於危險,她的段位太低,既然不能夠挑戰,那麼便遠離好了!
“離這
麼遠做什麼?”在顧霓裳遠離動作的一剎那,許諾的臉色瞬間耷拉下來,彷彿剛纔的笑容,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怎麼,我身上是攜帶了什麼病毒?”
“老闆,你看路啊,看路啊!”顧霓裳哀嚎着打着哈哈,開着車竟然還用那樣犀利的眼神看自己,她心中惶恐難安啊!
“現在說吧!剛剛想到了什麼!”將視線,調整到了面前的路上,許諾清冷開口,疏離的語氣,和剛纔判若兩人。
他敢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是想到了什麼,纔會有那樣過激的反應,否則,怎麼突然像是受驚的小野貓一般,快速遠離自己。
從來,都是自己主動分開,還沒有一個女人,這麼激烈的遠離自己!
“呵呵……我只是突然想到,我最近感冒了,怕不小心傳染給老闆你……”大腦飛快的運轉,最終顧霓裳只找到了這麼一個理由,連乾笑,多顯得那麼突兀。
“傳染給我?”許諾脣角冷笑一聲,“顧霓裳,在電梯中的時候,那樣享受的人好像不是我!”
“轟”的一聲,顧霓裳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朝着大腦的方向涌去,轉頭,眼神氣鼓鼓看向許諾,卻只看見許諾認真駕車的側顏,如同精雕細刻一般,脣角微抿,或許是方纔清冷的氣質還沒有完全消散,整個人周邊,有一層朦朧的清淺。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着迷,僅僅,是對這個男人外貌的着迷,僅此而已……顧霓裳心中不斷的安慰自己,畢竟,愛美人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也只是順應了外貌協會的發展潮流而已……
在爲自己找了N個理由之後,顧霓裳心中,終於得到了安慰。
“顧霓裳!”如同命令一般,聲音一字一頓。
“到!”條件反射的迴應。
“我剛剛問你,在想什麼!”微抿雙脣,眼神輕飄飄的掃向一旁的後視鏡,女人眼角含春的樣子,分明是想到了什麼旖旎的事情。
“我在想,在想我爸媽啦……他們總是給我安排相親,我就心煩的失神……”勉強的藉口,說出來,顧霓裳自己都不相信。
許諾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眼神微微流轉,恰似隨意掃視了一眼她:“你很聽你父母
的話?”
“他們是我的父母!”顧霓裳認真說道,儘管有的時候,自己對他們的教育方式並不能夠認同,甚至反感一次次的相親,但是卻終究不忍看見父母失望的樣子,而一次次的妥協。
“你還真是聖母到可笑!”許諾嗤笑一聲,“是不是別人讓你做什麼你也會做了,哪怕自己並不喜歡?”
“那可不一定……”顧霓裳直覺反駁,“這得看有沒有價值,或者說,有沒有值得我這麼做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不是喜歡啦……
當然她沒有必要和許諾全部交代清楚。
“呵……”一聲輕笑,從男人的口中發出,帶着點點的清冷。
顧霓裳看着變臉如同變天的男人,心思一陣疑惑,只是疑問還沒有問出口,許諾已經一個緊急剎車,將車停在了一旁。
“下車!”側顏如峰,沒有一絲表情。
“什麼?”顧霓裳驚愕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希望你不用我說第三遍,下車!”許諾的聲音,有些煩躁,卻越發的堅定。
“下就下!”被人一次兩次這麼冷酷對待,顧霓裳忍了,可是這個男人三番五次的輕薄自己,然後又換了一個人一般,這樣變臉,誰也受不了啊!
打開車門,重重的關上,隨後像是賭氣一般,直接大步流星朝着前方走去。
許諾看着那一抹固執的背影,很嬌小的在人行路上快步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聽見那個女人說,也要看對象有沒有價值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若是有價值,她便會照着別人說的做,不是真心,只是因爲價值,可笑的是,他卻還在傻傻的尋找着真心。
腦海中猛地回憶起那一張滄桑的臉,以爲用一個女人,一個許氏就可以彌補曾經發生的一切嗎?若真的可以,那麼這情誼,未免太過於廉價。
脣角冷笑一聲,腳重重的踩在油門上,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的駛離了顧霓裳的身旁,留下身後顧霓裳看着車迅速消失不見的影子,心中憤憤難平。
他是老闆……他是老闆……不斷的告訴自己!
去他的老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