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存的數十名平原騎兵,見這強仇大敵自己送上門來,同仇敵愾,各舉雪亮長刀,圍住封沙一陣狠殺,利刃森森,鋪天蓋地向封沙周身要害砍去。
封沙大吼一聲,方天畫戟漫天揮出,重重地撞在敵軍砍來的大刀的刀鋒上,叮噹一聲巨響,那些長刀都被撞得飛開,士兵們手中劇震,雙臂痠麻。有幾個人甚至虎口流血,長刀被甩落在地,再無力去拾起。
封沙眼中寒光電射,方天畫戟閃電刺出,漫天戟影中,夾雜着敵軍戰士的慘叫,接連響起。
那方天畫戟暴烈揮出,直刺敵軍雙眼而去,縱然他們都用鐵甲護住周身,那雙眼仍是暴露在外,被戟尖突刺而入,直貫後腦。中戟敵兵,盡皆放聲慘嚎,聲音淒厲無比,仰天倒下,重重地摔在戰馬身後,塵土與鮮血一併揚起。
當那方天畫戟閃電般地連刺出十幾戟後,圍在封沙身邊的,已無活人。重圍外的敵軍士兵也爲之氣喪神沮,望着被自己包圍的敵將,目中充滿驚懼,彷彿在看着一個不可戰勝的魔鬼一般。
怒吼聲自遠處響起,徐晃、張遼高舉刀斧,拍馬狂馳而至,用盡平生力氣,重重劈落,當場將兩名身着重甲的敵兵砍碎了重盔和頭顱,慘死於地。
見主公被敵軍圍攻,徐晃怒不可遏,開山巨斧狂揮而出,將一名敵兵自背至胸,劈爲兩半。另一邊,張遼也是咬牙切齒,雪亮鋒利的精鋼長刀重重斬下,將一名敵兵的腦袋連盔砍了下來,在地上亂滾。
後面的青州騎兵也都圍上來,精鋼打製的鋒利長刀並舉,如迅雷般亂劈而下。那些平原騎兵雖然身穿重甲,卻仍抵不過這麼多敵兵亂刀劈至,紛紛被斬殺當場,血染曠野。
一具具沉重的屍體自馬上跌落,重重地撞在地面上,撞出一個個淺坑。劉備引以爲傲的平原鐵騎自此全軍覆沒,再無機會馳騁於沙場之上,揚平原騎兵英勇之名。
深夜,泰山郡城奉高。
在北門處,黃巾軍士兵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閒談聊天,所談的,除了怎麼填飽肚子,就是談到近日與遠在萊蕪的青州軍的對峙之局。
正談得高興,忽見一羣人走上城頭,手中都拿着食盒和酒罈,向黃巾軍兵深揖笑道:“各位軍爺,小人有禮了!”
黃巾軍兵定睛看時,那人身材矮胖,一臉和氣,正是本城一名富戶,因爲和遠近的黃巾軍關係一向很好,因此家財沒有遭到洗劫,他飲水思源,常來城上勞軍,因此各部黃巾軍兵都很喜歡他。
此時,那富戶頭上也學着他們的樣子,戴着一頂黃色頭巾,笑眯眯地深揖作禮,笑道:“各位軍爺守城辛苦,小人特備薄酒,來孝敬各位軍爺!”
黃巾軍兵一見他帶着食物和美酒來,都喜上眉梢,也不及多說,客套了
幾句,便從他的僕人手中接過食盒,拿到城樓裡面,坐下來大吃大嚼。那富戶也被邀請一同坐下,陪着他們一同飲宴作樂。只是他自道嗓子疼痛,不敢飲酒,衆黃巾軍兵也不迫他,都搶着自己多喝一點。
黃巾軍的軍紀原本不嚴,此時與萊蕪賈詡對峙,那賈詡兵少,被壓在萊蕪不敢動彈,衆人心下也都慢了。此時見有城中富戶前來巴結,哪有不吃個醉飽之理,當下都痛飲大吃,直吃得醉意上涌,不多時便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待得所有黃巾軍兵都醉倒於地,那富戶的臉上,漸漸消失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黃巾軍兵,寒聲道:“都給我捆起來!”
一旁侍立的僕從忙上前,拿着繩子將一衆醉倒的黃巾軍兵捆得結結實實,都笑道:“主上送來的蒙汗藥果然不錯,只用了一點,這羣呆兵就都上當了!有了這麼多的俘虜,可以換幾百斤糧食了吧?”
那富戶冷笑道:“不必多言,跟我出去,迎接大軍入城!”
他一抖袍袖,大步走出城樓,隨手解下頭上黃巾,棄置於地,換了一頂黑色頭巾紮在頭上,命下屬去打開城門,自己整整服飾,走到城門前,在道旁恭迎。
夜色中,奉高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不多時,一支軍隊悄悄掩入城中,腳步聲沙沙作響。
爲首一人,氣宇軒昂,騎着一匹高大絕倫的黑色駿馬,身披黑色盔甲,馳馬入城,馬蹄上,都綁好了棉花,以免蹄聲震動,驚起了遠處守衛的黃巾。
那胖富戶伏拜於地,恭敬道:“稟主上,北門已得,守門軍士,都醉倒捆起來了!”
封沙點頭道:“很好!你將俘虜交與後面來的部隊,就守在城上吧,以免被亂軍所傷!待得亂事平定,你再出來幫着維持城中秩序。”
胖富戶慌忙叩頭,拜謝道:“多謝主上關心,小人便是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主上的大恩大德!”
封沙微微點頭,道:“起來吧!”
他縱馬向前馳去,帶着青州大軍,直入城中。
走了百餘步,忽見前方有一支巡邏隊走過來,手持刀槍,頭上都戴着黃巾。
他們見了迎面來了一支軍,都微微一愣,那巡邏隊長高聲喝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屬哪一部的兄弟,爲什麼深夜行軍?”
封沙縱馬馳去,狂野天星如閃電般馳入敵軍之中,封沙一言不發,舉起方天畫戟,如風劈落,戴着黃巾的頭顱霎時碎裂,當場將那發話的巡邏隊隊長劈殺於地。
衆巡邏兵大驚失色,都放聲驚呼,舉起刀槍,便向封沙圍上來。
封沙身後帶來的士兵見武威王已經開打,自也不肯落後,都狂呼上前,舉起板斧,重重劈下去。
這次緊跟着封沙來的,是二千板斧手。
在他們手中,每人都執着兩柄新打造出來的板斧,刃鋒上用了現在能煉出來的最好的鋼,白刃森森,寒光四射。
板斧手們奔到封沙身邊,將他團團護住,手中板斧瘋狂劈出,重重砸在那些巡邏兵的頭上,當即將他們頭顱劈碎,腦漿鮮血迸流而出。
不過十餘名巡邏兵,哪裡擋得住這羣如狼虎般的板斧手圍攻,眨眼間,便已被斬殺乾淨,橫屍於地。
他們臨死前的慘叫聲驚動了遠處另一支巡邏隊,都舉起刀槍,快步向這邊跑來,同時大聲喝問道:“那裡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封沙舉起方天畫戟,戟尖向前一指,身後上百名板斧手大步奔上前去,將巡邏兵們團團圍住。
巡邏兵忽見這麼多敵兵衝來,大驚失色,放聲狂叫。卻被身邊那羣強壯的板斧手板斧齊揮,當即將那二十多巡邏兵統統劈殺,沒有留一個活口。
封沙輕輕一拍馬頸,狂野天星大步狂奔,帶領着二千板斧手,直奔黃巾軍在城中的軍營。
此時,夜色已深,黃巾軍兵都已回帳休息。封沙帶兵一直馳到軍營門前,便見幾個守門軍兵大聲喝道:“前面來的是哪一部的,爲什麼深夜行動?”
封沙也不答言,輕挾馬腹,狂野天星如閃電般直撞到軍營門前,封沙雙手一揮,手指中所挾數枚毒針劈風射出,眨眼便已射進那幾個守門軍兵的咽喉。
黃巾軍兵慘叫一聲,仰天便倒。幾枚毒針上都抹着無良智腦造出的劇毒,見血封喉,幾個士兵只叫得一聲,便昏死過去。
方天畫戟抵在營門上,用力一挑,將柵門挑開,狂野天星大步疾馳,狂奔入營。
因爲是在城中,黃巾軍掉以輕心,沒有挖出壕溝,分派的守門士兵也沒有幾個。跟在封沙後面的板斧手趁此機會,都快步跑進營中,拉開一個個的帳篷,衝進去放手大砍。
帳中黃巾軍兵擠在長鋪上,正睡得舒服,忽聽喊殺聲起,將他們從夢中驚醒。他們揉着惺鬆的睡眼,還不及從牀上爬起,便見一羣人舉着火把闖進大帳,揮動鋒利的板斧,重重劈下。
板斧帶着風聲,瘋狂地劈在鋪上睡着的黃巾軍兵頭上、身上。利斧入肉,發出陣陣剁肉劈骨的悶響,鮮血狂射而出。
那些士兵遭此重擊,都慘聲嘶嚎,掙扎着爬起來想要逃命。衝進來的板斧手卻毫不放鬆,舉起血淋淋的板斧,再度狂劈而下,狠狠劈進敵人的頂門,將他們的腦骨劈裂,腦漿迸流,灑在衆人睡着的長鋪上。
黃巾軍兵哪裡想得到,睡覺時也會有這麼多強悍的敵人衝進來瘋狂劈砍,都嚇得要死,放聲大叫,爬起來便要逃走。那些板斧手卻是動作快極,瘋狂揮動着板斧,將他們一個個地劈倒在地,鮮血霎時染紅了帳中的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