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入夏季的星空,夜裡氣溫帶着一絲涼意,睡夢中的尉遲熙輾轉醒來,她忘了自己做了些什麼夢,斷斷續續,夢中的影像好模糊,使她感到煩亂不安。
夢裡,似有若無,總聽得到一個女人的呼喚,一聲又一聲,她已經看不清女人的模樣,但女人的呼喊,讓她感到莫名的心慌,她想起心裡那個最深的掛念——拓野……
小時候,她常常在夜裡驚醒,然後跑到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大牀,抱緊他的腿,才能睡得安穩。
她還記得,笑笑說,爸爸睡過的女人就是爸爸的女人,那她被他睡過了,算不算是他的女人呢?
想到這兒,尉遲熙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心裡有股竊喜。他知道她是他的女人麼?他知道,她肚裡已經懷上他的寶寶了麼?
她從被子裡坐起來,轉頭望向窗外,一輪明月高掛天空,黑色的夜幕透着寧靜的安詳。他此刻,應該睡着了吧。
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不容多想,她躡手躡腳的起身下牀,塞進她那雙小白兔拖鞋就步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尉遲熙悄悄來到尉遲拓野的房門口,門被虛掩着,這麼晚他還沒睡麼?
隱隱約約,她聽到一陣輕微的氣喘聲,小巧的眉頭不禁皺起,難道……
驀地,一股恐懼的情緒瞬間席捲她的周身,莫非是江雪兒?!
這個念頭,猶如一盆冰水,將她從頭淋到腳跟,打了個寒顫,他不會真的和江雪兒……
於是,尉遲熙輕輕靠在門邊,順着那道門縫,瞪大雙眼拼命往屋內瞄。
可是,屋裡一片漆黑,暗得讓她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
“嗯……”又是一道女人細小的輕吟。
尉遲熙下意識的揪緊門框,赤龍堡裡,除了江雪兒,還有哪個女人可以進他的房間?
天殺的!她就知道,這狐狸精不會放過拓野回來的任何一個機會!什麼賢良淑德,什麼溫婉可人,都是騙人的幌子,這會兒還不是主動爬上男人的牀?!
但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接受每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唐佳琪是如此,江雪兒也是如此,那她呢?是不是也只是其中一個?!
越想越氣憤的尉遲熙,急紅了雙眼。一股強烈的背叛感陡然升起,他怎麼能在她有了寶寶之後,依然這麼隨‘性’?他好可惡,他應該只忠誠於她一個人,不是嗎?
“雪兒……”房裡響起一道低沉有力的男音。
化成灰,尉遲熙都認得這道聲音的主人,當聽到他‘意亂情迷’地呼喊江雪兒的名字時,她的心彷彿被狠狠的紮了一下。
“喔……”夾雜着低喘,女子嬌媚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尉遲熙覺得自己的腿都在發抖,她拼命掙着明亮的大眼,想要看清楚裡面的動靜,無奈卻還是隻觸到一片漆黑。
“雪兒?”拓野小聲的呼喚道。
“嗯……”女子的聲音有些吃力,氣喘聲越來越大。
“雪兒?”拓野又喚一聲,這次語氣裡透着一絲焦急。
接着,尉遲熙聽到他低咒一聲,他們怎麼了?
好一會兒,她都只聽到房裡濃濃的呼吸聲,揪緊的心兒快要讓她窒息,眼淚不禁溢出來,他們真的那個了嗎?
正當尉遲熙準備破門闖入的時候,突然——
“雪兒,你醒醒!”房裡的拓野又喊道,“該死!江雪兒,你給我醒過來!”語氣裡帶着一絲顫抖。
發生什麼事了?尉遲熙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她不再猶豫,推門而入。
“拓野!”尉遲熙喊出聲,左手摸到牆上的按鈕。
房內瞬間燈火通明。
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拓野着厚實的上半身,六塊腹肌赫然可見,身下的長褲解開了腰間的鈕釦,牀上的女人裸着酥胸,衣衫半褪……
“你還傻着幹嘛!快去叫季醫生啊!”當燈光燃起的那刻,尉遲拓野擡頭看到尉遲熙走進來,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不禁朝她吼道。
該死!他將雪兒半褪的衣衫拉起,蓋住她的春光,看着她蒼白的臉蛋,手指觸到她的鼻息,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心裡不由得內疚起來。
尉遲熙的身子被他突來的怒吼給震了一下,抖着嗓子說道:“她……怎麼了?”
“Shit!尉遲熙,你還磨蹭什麼,趕快去叫季醫生!”他的拳頭無意識的握緊,她沒看到雪兒昏迷了嗎?“趕快去啊!”
“嚇?”尉遲熙從沒見過他那種眼神,倏地嚇到了,她竟然看到他眼神中的埋怨!瞬間呆住了。
“尉遲熙!”陰戾的眼神狠狠射向她,緊接着,他迅速地走下牀,指望她去找季醫生,恐怕雪兒就沒命了,“給我看好雪兒!”
說罷,他飛快的跑出房間去聯繫季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