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八蛋……放開我!放開我!”
被人倒吊在肩膀上的女人,沒錯啊,就是曾經的巴黎野玫瑰——丁笑笑!
詹努的心絃已經緊繃到極限了,只要稍微再用力一點,恐怕都要斷絃了!
他根本不理會背上那女人的吼叫、捶打,扛着她一路狂奔……往靈靈久公寓最近的地方衝去……
“王八蛋!王八蛋!……嗚嗚嗚……”
喊着喊着,笑笑竟然哭了,“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嗚嗚嗚……”
她怒打着他的身體,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男人特有的味道,當那道身影衝過來將她一把抗住的時候,她有半秒沒有反應過來,只聞到屬於他的熟悉氣味,跟着,所有的委屈,在他一路狂奔中,她如數傾瀉出來!
眼淚,止不住地嘩嘩流下來,他爲何總是不放過她?他明明娶了別的女人,爲何還要來打擾她?
最近,若不是聽雷赫說尉遲拓野要大婚了,她根本不會急着回城市裡,明天是小熙的婚禮,她一定要去才行啊!
而今晚,若不是想起五年前在夜巴黎酒吧偶遇詹努,她也不會打扮成當年的巴黎野玫瑰,只爲了重溫當年的記憶……
誰知,還是給他撞到了!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他們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面了?久到她都幾乎忘記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然而,他這一扛,所有記憶又重回腦海,他還是跟當年一樣,霸道、蠻橫、不可理喻!
“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走,放我下來!”
任憑笑笑怎麼哭喊,怒罵都不管用,只能任由他扛着她,狂奔在漆黑的街道上。
這一路上,冷凝的綠眸子裡聚集着越來越多的霧氣,詹努連呼吸都不敢出聲,怕這一切只是自己酒醉後的幻想,可儘管如此,他依然死死不肯鬆手,他知道是那個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
人的體能在某一個點上,是無限的!
而詹努,僅僅十幾分鍾,就將笑笑扛回了靈靈久公寓!
砰!
門被關上!
僕人們嚇得驚慌跑出來,“主子……”
砰!
再度一聲,臥室的門被狠狠關上!
僕人們面面相覷,“呃,是不是主子帶了個女人回來了?”
“好像是欸……不過動作太快了,都看不清楚的!”
“是啊,第一次看主子這麼急切地帶女子回來,呵呵,吃錯藥了?要急着發泄嗎?”
“誰知道呢,還好隔音效果好,咱們快去看看小主子們,免得被吵醒了。”
“嗯,這倒是,去看看……”
……
☆☆☆☆☆☆☆☆☆☆
“啊……”
笑笑一聲慘叫,被詹努用力甩在了牀上!
房內,卡嚓,詹努將房門上了鎖,身上的酒味順着空氣彌散開來,混合着她的香味,繚繞着。
“你、你、你……”
笑笑被這男人狂狷的模樣嚇到了,黑暗中只看得見兩隻噴火的綠眸,這情景如當年他強上她的那晚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我我,我什麼?該死的女人,終於捨得出現了嗎!”
終於,詹努吐出心中那股氣憤,她知不知道他找慘了她?
“什、什麼啊!你不會去抱你老婆,抓我有什麼用?哦……老婆出去偷漢子,所以你把氣都往我身上撒是吧……唔……”
突然,詹努用力撲上她,準確地堵住她不肯安分的小嘴!
“唔……”
這個吻,來得太遲了,相隔這麼長的時間,他才重新找回這種滋味兒,差點逼出他的眼淚,詹努不顧一切地狠狠吻住身下的女人,多日來思念她的慾火一觸即燃!
“唔……”
笑笑反抗着,掙扎着,卻怎麼也逃不開他的糾纏,他猛烈的進攻,正一步一步摧毀她的心房。驀地,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浸溼了枕頭。
她想他!
在鄉村避世的那段日子,她終於肯承認自己,發了瘋的想他!她不知道自己在較勁什麼,她甚至沒想通自己到底要怎樣,她知道他在不斷找她,她只能躲得遠遠的,任由自己在窮鄉僻壤的山裡頭想他!
她終於承認,她不能接受他有妻子的事實,她以爲自己一直以來只想做人家的情婦,哪管人家有沒有妻子?可嫉妒讓她發狂……
她會忍不住想要嫉妒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甚至憎恨那個女人擁有她兩個孩子!
她不懂自己怎會如此脆弱,她不懂眼淚爲何停不住,她不懂自己爲何會愛上這個不給她自由的男人……
“怎麼哭了?”
詹努觸碰到她眼角的淚痕,心絃不禁一動,“我不是正抱着我老婆嗎?唉,我老婆這麼久都不回家,她究竟有沒有出去偷漢子,我還真的需要好好檢驗一下!”
笑笑啞然,他說蝦米?瞪大眼淚汪汪的眼睛,她好像在聽他說火星話一般,“什麼啦?不要臉,誰、誰是你老婆啦!”
“我老婆個子不高,身材嬌小,是個黑眼珠黑頭髮的東方娃娃,可是白天喜歡裝清純騙老師同學,晚上喜歡扮妖豔勾男人大款,當然這些惡習都被我勒令改正過來了,現在我老婆是個畫家,生了兩個可愛的女兒,只是喜歡吃醋,喜歡玩失蹤,不肯聽我這個老公解釋……她都不知道他老公每晚有多傷心,獨自抱着枕頭哭到天明……比兩個孩子哭得還多……”
“咯咯咯……”
笑笑忍不住笑出聲來,“欸,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憐?還抱着枕頭哭咧!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怎麼捨得碧菲娜、碧菲兒,怎麼捨得……我?”詹努癟癟嘴,像個控訴被女人拋棄的小男人,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快不是那個叱吒歐洲的黑手黨教父了!只想着做她的男人,滿腦子都是她!
笑笑鼻子有些發酸,聽着他的話,心有些怦動:“女兒們都還好麼?”
“沒有媽咪在身邊,你說,怎麼可能會好?”詹努咕噥,跟着忍不住親吻她細嫩的頸項。
“你不是有那個金髮尤物嗎?把女兒還給我就好了。”笑笑悶悶地說道。
“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死腦筋,當初答應娶伊蓮娜也只是敷衍她,她父親和薩伊爾手上握有關係重大的物件,我必須要考慮到整個黑手黨乃至歐洲的安全,可你就是衝動,不肯聽我解釋,到處亂跑,結果被尉遲拓野的人擄走……你說,既然後來逃出來了,爲什麼不肯回來找我?”
笑笑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心中豁然開朗,可嘴上仍不肯便宜他:“什麼嘛,誰叫你不給我自由,不讓我看我的父母,不讓我回國,這也不讓那也不讓,我纔不要跟着你,失去全世界呢!”
“唉……”詹努嘆一氣,琥珀綠的眸子頓時酥軟下來,覆蓋上一層溫柔的顏色,再緩緩閉上眸子,嗓音低喃——
“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嫁給我,做我詹努這輩子唯一的新娘,我就讓你見你的父母,還你一個完整的世界!”
半晌,笑笑不做聲。
詹努急了,“怎麼了?不肯答應嗎?不答應就繼續囚禁你,囚禁到你答應爲止!……嗯……”
笑笑一拳揍在詹努的肩膀上,惹來他的悶哼。
“你個死豬!這麼吃虧的條件,我怎麼答應你嘛!還有,對我這麼兇,誰敢嫁給你哦……唔……”
詹努氣急敗壞地吻住她的小嘴,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夜火,剛剛纔開始燃燒!
而他沒有發現身下女人的眼角悄悄上揚……
接下來,少兒不宜,各位看官自行矇眼,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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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房內一室的旖旎,兩個激情澎湃的男女,在昨夜大戰幾百回合之後(呵呵,當然有少許誇張),可謂小別勝新婚的兩人,可是將數日以來聚集的情感、思念、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情緒,全在昨晚傾瀉出來……
嘖嘖嘖,那個香豔火爆的場面哇,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就連躲在門外偷聽的僕人都在捂嘴咯咯笑呢!
躺在牀上的兩個身影,直至天明時分才沉沉睡去,而詹努就連睡着依然將身邊的女子緊緊圈在懷中,生怕醒來就會不見一般!
已經日上三竿,突然,安靜的房內響起一陣:“咕嚕咕嚕”
驀地!笑笑突然驚醒!
原來昨晚體力的耗盡,讓她覺得肚餓了!
睜開黑亮的眸子,這才發現身旁緊緊箍住她的男人,依然睡得很沉穩!突然有些小感動,笑笑忍不住伸出手,拂過他剛硬的臉龐,昨晚真的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說他的妻子是她,他甚至向她求婚……呃,雖然一點都不浪漫,沒有鮮花沒有戒指甚至還沒有下跪呢!
呃?求婚?
“啊!”笑笑低呼一聲,“今天是小熙大婚的日子啊,該死的,我怎麼給忘掉了?不行不行,要馬上打電話先確認一下!”
她手忙腳亂起來,一邊掙脫着詹努的鉗制,一邊嘴裡唸叨:“你讓開一下啦,今天我朋友生日呢,我要先打電話!”
她這纔有機會好好打量一下這間屋子,熟悉感立即涌上來,“媽的,這裡不是我的靈靈久嗎?牀頭電話呢?電話給我拆掉了?詹努,你手機在哪裡啦?很急欸!”
詹努疲憊地隨意哼了一聲,昨晚都快被這小妖精給榨乾了,一大早還不讓他好好休息!
笑笑東翻西找,終於讓她找到了詹努的手機,“熙的手機號,還會是五年前那個嗎?不管了,怎麼也要試一試!”
於是,笑笑撥通了記憶中那組號碼——
“嘟……嘟……嘟……”電話通了,笑笑屏息等待。
“喂?找我嗎?”粗噶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笑笑有兩秒鐘驚訝,不確定地問道:“那個……我找尉遲熙……”
“啊……”對方電話裡激動的大叫一聲,興奮喊道,“笑笑!是笑笑!我……我是熙……我就是熙……”
“噶?熙?真的是你嗎?!”
笑笑泛出感動的淚光,隔了這麼多年沒見的老友,終於都聯繫上了麼?只是小熙的嗓音怎麼變了?
“是的!是的!笑笑你個死丫頭,你到底跑哪裡去了嘛?找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結婚吶!嗚嗚嗚……我好想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她真的是今天結婚!笑笑激動的喊道:“呀!你今天結婚!天吶,是和你那個沒良心的養父麼?熙,我好激動……我……喂……你幹什麼啦!混蛋……”
笑笑眼睜睜看着搶過她手機的男人,美眸噴火,“姓詹的!你幹嘛掛我電話!”
“女人,我說過,除非你肯答應嫁給我,否則我不會給你自由……包括,你見你朋友權利!”詹努慵懶的眸子涼涼地掃了一眼笑笑,繼續說道,“好像是有聽說過某個姓尉遲叫拓野的傢伙,今天要迎娶一個叫尉遲熙的女人,具體的婚禮舉辦地點呢,我想修恩應該很清楚……”
“真的嗎?那帶我去帶我去!我要去見小熙!”
笑笑急忙勾住詹努的手臂,急切地喊道。
“嗯哼?那我要聽你的答案!”詹努算準了這女人會答應他,雖然有點卑鄙,但無妨!
笑笑委屈地癟癟嘴,“哪有這樣強盜的哦?可惡的臭男人,趁火打劫啊!”
“那就隨便你了,你要不同意,我無所謂,馬上打電話給修恩,讓他安排飛機,我不介意像五年前那樣,再次將你帶走!”
詹努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
“你可惡!”笑笑心裡憋死了,哪有這樣子逼婚的哦?
“反正你也認爲我是姓詹的,的確,姓詹的沒好人。”詹努痞痞地答道,那可不是,他姓裡澤洛奇的。
“該死的!算你有種!”笑笑咬牙,今天她認栽了,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有沒有種,碧菲娜和碧菲兒不是最好的答案麼?”詹努曖昧地勾住她的下顎,賊賊地說道,“或許經過昨晚,你肚子裡不小心又被我種了一個或者兩三個呢。”
笑笑的俏臉頓時飛上兩朵彩虹,心裡早就將這男人罵到祖宗十八代了!
“帶我去見小熙!”她悶悶地吐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答應嘍?”詹努眉眼笑開來。
過了半晌,笑笑才終於點點了她那志氣高昂的頭,古有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嗚嗚嗚,她這是爲哪出啊?
冤枉啊,她的終身幸福,就這樣賣給一個洋鬼子去了,千萬別說她崇洋媚外啊,她是逼不得已滴,各位看官評評理了喂,嗚嗚嗚嗚,虧大了……
嘖,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嫁了個這麼好,多少人哈都哈不來的好男人,她居然還一副烈士上斷頭臺的模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