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天黑,一天的逃亡,使得他們疲憊不堪。
特別是凌羽熙還大着個肚子,經過這一役,兩人彷彿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不再是當初的爭鋒相對,在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叢林裡,怎麼走出去纔是最大的問題。
一路上,停停走走,他總是體貼的扶住她,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實在不行就抱着她走。
可是,這裡的一切,給凌羽熙的感覺是陌生而熟悉的,彷彿曾來過一般,“你來過這裡嗎?”她問他。
擡起黝黑的眸子,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微微點頭,“來過,五年了。”
“噶?”她有絲驚訝,“這麼偏僻的地方,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是哪兒呢。”
“我也沒想到會再次來到這裡。”他抱歉的眼神望着香汗淋漓的她,語氣裡更多的是嘆息,“這次完全是個意外,我沒想到歐倩兒這麼多年了,還記恨着。這次……真是連累你了。”
眸子裡閃過一絲受傷的痕跡,但她還是笑開來,“活該,誰叫你一天到晚老是招惹女人,現在知道女人不好惹了吧!不過最倒黴的是我,無緣無故被你的舊情人拉下水,差點送了小命……”
她小聲的抱怨着,唉,誰叫自己會因爲這個吃醋呢,別說一個歐倩兒,還有一個江雪兒,總之他就是一堆‘兒’!
“對不起……我很抱歉……”尉遲拓野不忍的看着她委屈的小臉,柔聲哄道,“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我向你保證,好嗎?”
嘟着小嘴,凌羽熙看了看漸漸入黑的天色,“怎麼辦?快天黑了,我們是不是要困在這裡了?”
咕嚕,肚皮一聲響,讓她不禁尷尬。
他的嘴角彎出一道弧度,“寶寶喊餓了,是不是?”
“當然啦,餓死孩子就賴你!”
“那我找點吃的吧,小孕婦,乖乖在這裡呆着,我一會兒就回來。”他扶着她找到一處樹樁上坐下來,不時看看她隆起的腹部,隱隱有些擔心,這荒山野嶺,叢林深處,以前帶着小丫頭還好,現在帶個孕婦,他真怕自己沒辦法顧慮好。
待凌羽熙老老實實的坐好後,尉遲拓野便找野果去了。
他離開後,凌羽熙靜靜的靠在樹幹旁,望着頭頂參天的大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幕,但快得幾乎讓她抓不住。
經過一天的折騰,肚子已經餓得打鼓了,好不容易,她才安靜下來,可腹部又隱隱作痛起來。
撫摸着肚皮,她咬牙說道,“寶寶,乖乖聽話哦,爸爸和媽媽現在已經很累了,不許添亂,知道嗎?”
額上開始滲着微汗,凌羽熙告訴自己,無論多艱難,她都要帶着寶寶挺住!
不知不覺,她靠着樹幹累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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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尉遲拓野找到一堆野果捧回來的時候,天幕已經黑了。
他焦急的尋找着凌羽熙影子,怕她有事,一路上心怦怦跳個不停。點燃火把,順回原路,他終於看到了她的身影。
“熙?”放下用外套包裹的野果,他輕輕的喊道,一方面不忍心打擾她的睡眠,一方面又怕她餓着,“熙,醒醒,吃點果子。”
“唔……”迷糊中,她聽到他的聲音,悠悠轉醒。
驀地,看到一把火光,她反射性的尖叫一聲,“啊!”
“怎麼了?”他焦急的問道。
“火……”本能的,她怕火……怕火光……
“火?”他將火把拉遠,不懂她爲何會這麼抗拒火,一手摟住受驚嚇的她,“沒事的,只是火把而已。”
半晌,她才安靜下來,她也不明白爲何火光四射會令她莫名的恐懼。
然而剛纔的她一直睡得不踏實,不安穩,腹部隱隱的疼痛讓她不安,她越來越擔心寶寶會有事!
想起曾經因爲那個歐倩兒,她的孩子差點流產,而這次,也因爲那個女人,令寶寶受驚,她就不禁委屈,不忍,寶寶太受磨難了,請一定要讓她(他)平安吶!
“先吃點東西,不然餓着肚子寶寶也不答應。我去生火,夜裡會涼,況且火也可以驅走一些猛獸。”一邊說着,他一邊利落的撿起周圍的乾枝,彷彿很熟練一般。
忍住隱隱作痛的腹部,她拿起一顆野果咬下一口,也許是寶寶餓了才鬧的吧。
“唔……你說你來過這裡,這裡很僻靜,你怎麼會來呢?”她好奇的問道,看着他利落的動作,想象這男人一定有豐富的野外生存技法。
“……一次偶然。”他隨口應道。
“是玩還是幹嘛哦?不過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誰瘋了跑這雞不拉屎的地方。”她嘴碎的念道,一邊咬着果子。
“女人……我是逃命!”他翻個白眼。
“哦!也對,你個黑幫頭子,仇家多正常。”她同意的點點頭,似乎他逃命是很多麼正常的一件事,這不,此刻不也是他帶着她逃命嗎?“那上次是你一個人嗎?”
“……不是……”他繼續拾着柴火。
“噶?難不成又有女人陪你?”
“不是女人……”是女兒,可他沒有說出口,對於尉遲熙,他始終無法介懷,“凌羽熙,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羅嗦?”
“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