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做到何種地步?
鍾離衡掛了電話就出去了,但即便封了療養院也沒有查出什麼。頂樓裡除了一間密室,似乎什麼線索也任何留下。老闆是海外華僑的身份,雖然多年都曾露面,可是身家清白,病人也都是頗有身家的背景。鍾離衡只有命人逐一清查所有出入人員,包括每個員工資料。
背後的人顯然事前就做好了最周密的佈署,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甚至給他一種是自己太過敏感,根本沒人要對付他的錯覺。但是鍾離衡知道不是這樣的,這個人從李秋瞳出事就已經開始算計自己,甚至更早,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謹慎,隱藏的如此深,只能說明對方很瞭解他的行事作風。
心情煩燥地回到醫院,看到蕭蕭正半跪在電視機前摸索,一副很着急的樣子。看到鍾離衡回來,眼中露出一絲不安。
鍾離衡對她冷冷嗤笑一聲。
蕭蕭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去,慢慢從地上起來。她頭撞的輕微腦震盪,所以暈眩的厲害,吃什麼都在吐,此時正綿軟無力,身子有點搖搖晃晃。
鍾離衡卻沒有理她,像疲憊了,徑自走到牀邊躺了下來。貴賓級的特殊病房裡,牀自然舒適的猶如在酒店套房裡,最重要的是它足夠大。即便他沒有刻意給蕭蕭預留,餘下的空間也足夠她舒服地躺下去。
蕭蕭慢慢扶着牀邊坐在另一側,盯着他的背影,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心底擴散開來。她無聲地張了張嘴,手舉到半空中還沒有碰到他的衣角就又落了下來。
她知道她此時不應該打擾他,儘管她擔憂季傑的心如熱鍋上的螞蟻,她都不應該去惹他。牙齒不安地咬着下脣,輕微的喘息了一聲,彰顯着她的焦躁不安。
鍾離衡陡然翻身坐起來,轉過頭來,臉色陰鷙地狠狠地瞪着她,簡直是在咬牙切齒;“就那麼擔心嗎?”
蕭蕭嚇得顫了一下,望着他不說話。
“別用這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會再心軟上當。”鍾離衡冷冷地看着她。
“我只想知道季……他怎麼樣了?”提到季傑時被他惡狠的眼神一瞪,後面的字有些模糊不清。
鍾離衡冷笑起來,有些不能控制自己地抓着她的病服領子,將她整個人提到面前:“他已經被那麼多男人用過了,你都不嫌髒嗎?”他的氣息隨着這句話噴拂在臉上,帶着報復的意味。
蕭蕭的眸子驟然睜大,眼底升起受傷的神色。季傑他只是個病人,難道三年的傷害還夠?他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殘忍地說話,一定要羞辱無辜的季傑?蕭蕭憤怒地拔開他的手,眼中有些怨恨。
鍾離衡心裡的憤恨也竄了上來,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順勢把她摔到牀上,整個身子壓了上去。兩人四目相望,幾乎是貼在了一起:“就那麼在乎?”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胸間如同烈火燃燒,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化爲灰燼。
就那麼在乎?在乎到可以去夜色陪酒,在乎到不惜被別人利用,在乎到幫別人算計自己……
蕭蕭的頭本來就暈,這一摔更是頭暈眼花,整個胃都在翻攪着。臉色已經變得灰白,她難受地蹙着眉閉下眼眸。
“過了那麼久,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你越是在乎我越是想毀掉。”痛嗎?那就一起痛吧。
“鍾離,別讓我恨你……”她眼裡溢滿痛色,話裡帶着深深的哀慼。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像從前一樣喚他。鍾離,我也曾經深愛過你,所以求你不要再粉碎僅剩的那一點點曾經的美好。
他的手卻狠狠地掐着她的下頜,眼睛直直望進她的眸底。恨嗎?難道她現在不恨?如果不恨,那晚她爲什麼會眼睜睜看他把香檳喝下去?如果不恨,她又如何下得去手?
“也許,我該讓人再現場直播一次?”
蕭蕭驚慌抓住他的手:“不要……”
他低睨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氣過了,臉色反而平靜不少。但是說出的話卻足以把蕭蕭再次打入地獄:“不過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可以爲他做到什麼地步?”
“你……要怎樣?”蕭蕭回望着他,那樣的眼神讓她後背起了一陣顫慄。
他要怎樣?鍾離衡看着她任自己宰割的模樣,感覺無比悲哀。她現在恨自己也好,怕自己也好,對自己所有的痛與怨竟然只源自季傑。那個男人對她就那樣重要?重要的枉顧她自己,重要的讓他嫉妒的發狂。所以他沒有再回答,而是死死地將她壓在身下,開始了瘋狂的掠奪。
而蕭蕭只能無力地承受着,她恨他總是這樣殘忍,自己卻只能這樣無力的祈求。她反抗不過他,所以只能在他的手掌間苦苦掙扎。
鍾離衡看着她蹙眉妥協的樣子,微闔的眸子上睫毛帶着溼潤。心裡那股恨便燒得愈加濃烈,她是爲了季傑,從重逢每一次的隱忍都是爲了另一個男人,妒忌和恨織成一張密密實實的巨網,他怎麼樣掙都掙脫不開。
他抓住唯一的發泄口,變着花樣的折磨她,不止不休的折騰,直到糾纏到她受不住,他就抱着她顫慄的身子問她:“季傑跟她做的時候,感覺是不是比這樣更美妙?”或者問她:“這三年來爲了季傑曾跟多少男人上過牀?”然後看着她睜大眼眸盯着自己,感覺到她渾身瞬間冰涼。
但那一句句羞辱她的話就像一條條揮出去的鞭子,最後全反彈到自己身上。直到傷到彼此都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