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步子,駱曜笙走近她,站在了她的身前。
感覺到身前的光線被擋住了,付溪茜這才緩過神來,擡起木訥的眸子,望向身前的駱曜笙。
經過一番沐浴之後的駱曜笙穿着一件很居家的T恤,下邊穿的是一條休閒寬鬆的運動褲,全然沒有在訂婚典禮現場看到的那般幹練嚴肅而霸氣,反而很有一種居家男人的溫暖感覺。
可此時付溪茜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在意這些,她的目光在駱曜笙身上停留了幾秒,便移開了,開口用沙啞的聲音道謝:“是你把我帶回來的,謝謝你的照顧。”
剛剛在客房的時候她就醒來了,她知道是保姆給她換的衣服,只是不知道是誰把她帶回來這個陌生的公寓,暈倒之前的事情,她只記得自己在磅礴大雨中漫步,失魂落魄。
“只是答應了逸楓的事情要辦好而已。”面對她的道謝,駱曜笙不以爲然,他翹着雙手,冷漠地和她說明,自己不是在做好事。
“即便只是因爲逸楓,還是謝謝你,我沒事了,不打擾你,我先走了。”駱曜笙的冷漠到沒有讓付溪茜侷促,見過太多虛僞的嘴臉和接受過太多冷漠的眼神,她早就麻木了,她不在意這些,她在意的從來只有時逸楓能不能陪在自己身邊。
說完這番話,付溪茜起身就想出門,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駱曜笙冷淡的聲音:“你確定你要穿成這樣回去嗎?”
經他這麼一提醒,付溪茜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男裝的大襯衫,一雙瘦削白皙的長腿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回頭驚恐地望向駱曜笙時,他正用玩味的目光望着自己。
一接觸到他的視線,再想想自己這樣的裝扮,付溪茜原本蒼白的兩頰染上了兩抹桃紅,她尷尬地撇開頭去,將目光投向別處。
“我這兒不缺房間,你的衣服我讓保姆拿去幹洗了,明早就拿回給你,沒事早點兒休息吧!”
付溪茜的反應駱曜笙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沒有錯過,看着她這麼侷促不安的模樣,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仰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多做交流,交代了一番之後,他欲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一下!”
誰知步子還沒踏出去,他就被這一聲給喝住了。
駱曜笙眉頭微蹙,臉色略顯陰沉,一臉不悅地回頭看向這個瘦弱的女子。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敢這麼大膽的呼喝自己,付溪茜明顯是第一個。
“還有什麼事?”他翹着手,饒有興致地盯着她,想聽聽她要說些什麼。
察覺到駱曜笙的不悅,付溪茜害怕地縮了縮,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大聲地喊住他了,可是孤男寡女,而且他又是時逸楓的兄弟,就這麼住在他家裡似乎不大好,於是呼吸了幾口氣,平復躁動不安的心。
“我覺得我還是回去吧!你能不能借我一條運動褲讓我穿回家,我下次……下次洗好拿回給你……”她紅着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因爲害怕會走光,付溪茜一手緊緊地把襯衫的下襬往下拉。
本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可是看在駱曜笙的眼裡,總是有一種挑逗的意味在裡邊。
他雙眼眯了眯,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慢慢地靠近她。
低着頭的付溪茜感覺到了一股男性氣息的靠近,她擡頭,正看見雙眼迸發着危險光芒的駱曜笙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嚇了一跳,害怕地往後退步。
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
“嘭”!付溪茜的被重重地撞到了牆上,她回頭望向自己身後厚實的牆壁,驚恐的目光投向此刻將自己禁錮在牆壁與他胸膛之間的駱曜笙。
他眯着的眼眸深不可測,付溪茜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惶恐地開口,結結巴巴道:“你……你,你要,要做什麼?”
此時駱曜笙的臉已經貼近自己的,距離不過三釐米,他溫熱的鼻息打在了她冰涼的臉上,讓她不覺臉頰泛紅。
“女人,你這是在誘惑我嗎?”看着她疑似害羞的表情,還有那雙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掌心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了他的胸口,讓他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但他還是奮力讓自己鎮定。
“我……我沒有……”付溪茜緊張地澄清。
“哼!算了,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冷笑了一聲,駱曜笙從她身前退開,與她的距離重新拉開,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轉身就往主臥室走。
聽到駱曜笙那帶着嘲諷的話語,付溪茜不知怎的,覺得心中有氣,望着他高傲的背影,她無所顧忌地發泄了出來:“駱曜笙!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是第二次,這個女人吼自己了。
駱曜笙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拋下冷漠的話語:“你靠近逸楓也無非看上他的家世,像你這樣裝清純的大學生,我看過不少,不過沒有一個像你這麼有心計,還可以裝得那麼幹淨,說不定早就是破鞋一個了,也只有逸楓這樣敦厚的人才會被你騙。哼!我勸你,早些離開逸楓,要不然……”
說到這兒,駱曜笙轉過身來,眼神冰冷如霜,恍若要將付溪茜冰凍成雪人,她只感覺到周身寒氣縈繞,嘴巴嚇得微微張開,明明是那麼污衊惡毒的話語,她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我會替逸楓毀了你。”再度走到她身邊,駱曜笙俯身湊到她耳邊,狠絕如鴆毒的話語落入了她的耳中。